夏如歌皺皺眉,“這是哪里的鑰匙?”
“秦家的老房子的鑰匙。如果有時間就去那里看看她,這是她最后的心愿。”
簡行的話越來越輕,說完之后就低下頭,不再出聲。
夏如歌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一滴眼淚落在了他面前的咖啡杯里,不由心下一沉。
“她也在藍城?出什么事了?!”柯婭那么恨秦家,怎么會回到秦家的老房子?!
簡行重新抬起頭,“傻丫頭,哪有什么事?”
夏如歌依舊面色深沉的看著他,他臉色不對勁,笑容也不再像之前一樣溫暖,這可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但她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自從知道柯婭將她偷走并且拋棄,她就像是五雷轟頂。
她恨柯婭毀了她的生活,讓她失去該有的童年,失去父母的愛。
可柯婭又是個可憐的人,如果不是從小就遭受不公待遇,被家人殘忍無情的摘了腎,她或許不會性格扭曲。
夏如歌不愿意再去深究之前的事,不愿意再和柯婭有任何交集。
至于簡行,她不恨,甚至很喜歡這個哥哥,但他終究是柯婭的親生兒子,所以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夏如歌把鑰匙又推給了簡行,淡淡的說:“幫我告訴她,以后我們都不會再見了。”
簡行的臉忽的一下發白,之后死死的咬住嘴唇,沒有再說話。
夏如歌看簡行的樣子有些心疼,猶豫片刻,還是叫了一聲“哥”
簡行驀地抬頭,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嗯,怎么了?”
“……沒有,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好,我改天再找你,給你做點好吃的。”簡行鼻子泛酸,他知道肯定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夏如歌扯了扯嘴角,沒有答應,也沒拒絕,拿起包就有些倉皇的離開。
她剛出咖啡廳的自動門,迎面就看到童瑤笑容如花的走過來。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本來是打算當做沒看見,可就在這時候,她的小腹忽的一陣尖銳的劇痛。
夏如歌震驚的看向自己腹部,那里赫然插著一把刀,童瑤則握著刀柄!
童瑤沒有松開手,而是笑容陰毒的問:“疼嗎?”
不等夏如歌回答,童瑤忽然狠狠轉動刀柄,聽到夏如歌因為吃痛而痛苦的叫了一聲,她的臉瞬間變得更加恐怖猙獰!
“這就疼了?!你知不知道,和柯姨承受的痛苦比起來,你這根本算不了什么!”
夏如歌發不出聲音,她只知道自己腹部好疼,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童瑤猛的拔出刀子,鮮血頓時從傷口涌出來,眨眼間就把夏如歌的裙子染紅一大片。
夏如歌身子想后退了半步,之后微微晃了晃,“碰”的一聲倒在地上。
“啊……殺人了!”
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尖叫聲,經過的人全都驚慌失措的尖叫逃跑。
而童瑤作為這個始作俑者,竟然還握著仍在滴血的刀子站在原地,嘴角滲出森冷的笑意。
簡行聽到騷亂聲,看到夏如歌到底,立刻箭步沖過來,猛的抱起夏如歌就往外沖。
“如歌,堅持住!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你堅持住!”
簡行的聲音顫抖得厲害,說到最后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童瑤身子晃了晃,看著簡行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沒追上去,而是快速回到車里離開現場。
簡行把夏如歌送到醫院之后就立刻聯絡傅奕銘,掛了電話之后就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情緒近乎崩潰。
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忽然來藍城找如歌,那個瘋女人也不會有機會傷害如歌!
傅奕銘風馳電掣一般的趕回來,看到簡行頹然坐在椅子上就一把將他提起來。
“到底怎么回事?!”傅奕銘盛怒難消。
電話里簡行只說了如歌受傷,所以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具體情況,更是心急如焚。
簡行雙眼腥紅,嗓音沙啞的說道:“被童瑤捅了一刀,傷在腹部。”
“童、瑤!”
傅奕銘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他竟沒有提防這個女人!
拿出電話,他寒聲爆喝:“立刻追捕童瑤,她傷了如歌!”
傅奕銘跟靳馳說了這句話就立刻掛了電話,然后一拳砸在墻上。
他不該讓她單獨出去的,他不應該因為童瑤和簡行已經在國外注冊結婚就放松警惕!
傅奕銘心中萬般焦灼,幾次都沖動的想要沖進手術室,可最后他還是握緊拳頭,壓下了那股沖動。
足足等了三個小時,手術室的門才打開,主刀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外科醫生。
傅奕銘一個箭步沖過去,沉聲問:“我妻子怎么樣?!”
“傅先生放心,傅太太的傷雖然重,但偏離了要害,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即便他這么說,傅奕銘依舊無法放松神經,只要想到如歌被人捅了一刀,他就心如刀割!
這時候,簡行也走到跟前,急聲問:“現在我能看看她嗎?”
醫生也認識簡行,知道簡行和夏如歌的關系,可還是下意識的看了傅奕銘一眼。
傅奕銘的黑眸閃過一片凌冽的殺氣,他寒聲問:“你有什么資格看她?!”
簡行如鯁在喉,當年的事已經不再是秘密,他和如歌……已經不是兄妹了。
傅奕銘收回冰冷的目光,跟著醫生和護士一起把夏如歌送進病房,將簡行阻隔在病房之外。
坐在床邊,看著夏如歌蒼白的臉,他的眼圈忍不住泛起紅來。
傅奕銘雙手捧著夏如歌的手,將臉貼在她掌心,她的手好冰。
醫生說她沒有生命危險,可他依舊害怕,他沒辦法承受失去她的打擊。
夏如歌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睜開眼睛看到傅奕銘正心疼的看著她,她的眼淚忽然就忍不住了。
“很疼嗎?”
傅奕銘嗓音沙啞,大手微微顫抖的撫過她的眼角,替她擦干了眼淚。
夏如歌委屈的搖頭,這時候的麻藥勁兒雖然過了,可吊瓶上掛著止疼泵,所以其實并沒有多疼。
她會哭,只是因為想到了當時的畫面,覺得心有余悸。
昏迷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和琪琪了。
沒想到她竟然還能再醒過來,所以她也慶幸自己還活著。
傅奕銘知道她不是因為疼,稍稍松了一口氣,聲線發顫的說:“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夏如歌再次搖頭,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呢?傷她的是童瑤。
想到童瑤,她不禁皺眉,“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