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傅奕銘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去,將她抱了起來。
“哎唉……這就是我什么不告訴你的原因。”
聽到他的話,夏如歌的眼淚頓時涌了出來。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嗎?”
傅奕銘沒有說話,其實她很清楚這些資料都很詳細,不會作假。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整個公寓里都是死一樣的寂靜。
一直到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這才打斷了這陣寧靜。
夏如歌的手機在響,上面是簡行的號碼,可她卻不敢接了。
她是希望能從哥哥或者柯婭的嘴里聽到否定的答案,告訴她這一切都弄錯了。
她怎么可能會是秦雪和蘇木的女兒?!柯婭卻成了她的小姨?!
柯婭怎么可能為了報復秦雪,就把她偷走,任她自生自滅?!
在她說服自己原諒柯婭拋棄她,欣然接受自己有一個哥哥和媽媽的時候,卻告訴她,那兩個人其實跟她沒有關系?!
可現在她不敢接了,因為沒有意義了。
電話響了很久就沒再響,之后她的微信發來一條語音消息。
“如歌,發生什么事了嗎?剛剛有些事,沒有聽到。”
語音是傅奕銘放給她聽的,之后問她:“要回嗎?”
夏如歌搖頭,疲憊的低聲說:“我想睡了。”
“好。”
傅奕銘說話就把手機扔到一邊,然后將她打橫抱起來。
“睡吧。”
傅奕銘將她摟進自己懷里,輕聲道。
夏如歌沒說話,只是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
這一夜,無比漫長。
夏如歌幾乎一夜沒合眼,天一亮她就立刻起來,給琪琪準備蛋糕。
她必須讓自己忙碌起來,否則她會窒息!
傅奕銘不放心她,所以沒有去公司,可夏如歌知道她忙,而且她需要靜靜。
“你走吧,我送琪琪去JY之后就在那,不會有事。”
傅奕銘皺眉,她的表現太冷靜。
可正是這份冷靜才讓更讓他擔心,她需要發泄。
“如歌,咱們出去走走好嗎?去國外散散心。”
夏如歌搖頭:“琪琪很快就比賽了,那時候已經出國了。”
“那今天我們去騎馬?”
夏如歌搖頭:“你知道,我不喜歡騎馬。”
“那……”
“傅奕銘,我沒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三十了,有很強的抗擊打能力,否則我活不到現在。”
傅奕銘一噎,蹙眉看看她,只好松口:“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傅奕銘又回頭看看她,然后之后才出門。
他一走,夏如歌立刻身子一軟,跌坐在沙發里,雙眼漸漸沒了焦距。
事情沒她想得那么糟,至少她好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不是嗎?
夏如歌放空自己,發了會兒呆,然后快速整理好情緒,拿著車鑰匙出門。
接了琪琪送到JY,她坐在后面等著,上午的時候接到了蘇木的電話。
看到是他的號碼,夏如歌心口一緊,復雜的情緒立刻填滿她的整個胸腔。
猶如窒息。
夏如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才到外面接起來。
“……您好。”
電話那邊也是遲疑了下,之后才傳來蘇木有些沙啞的聲音:“我在JY外面,見一面吧。”
“好。”
夏如歌只覺得有點好笑,昨天剛在這見過蘇暖心,今天又要在這見蘇木。
蘇木今天穿了一件白色T恤,灰色休閑褲,整個人看起來年輕許多。
“……坐、坐呀。”
蘇木表情也不大自然,眼神一直躲閃,明顯是不敢看她。
夏如歌也很局促,坐下之后就看向窗外,明明是父女的關系,有著血緣關系,可結果卻是相對無言。
“那個……”
蘇木到底是最先開了口,尷尬的問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在傅家,應該還不錯吧?”
夏如歌笑:“您不是從未來沒聽過我嗎,又怎么知道我在傅家過得還不錯?!”
用他之前的話懟他。
蘇木臉色瞬間更加尷尬,“我當時并不知道你是……”
“我是什么?”夏如歌定定的看著他。
她其實知道蘇木是說不出“你是我女兒”這句話,因為她同樣無法叫出“爸爸”這兩個字一樣。
蘇木沉下臉,不再說話,更不看她。
夏如歌卻絲毫不躲閃的看著他:“這么多年,為什么沒有找過我?!”
“就算秦雪不記得她曾經生過一個女兒,那你呢?你總不至于也做了催眠,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吧?!”
夏如歌不會忘記昨晚在JY的時候,蘇木知道她就是被柯婭偷走的那個孩子的時候,除了震驚之外,并沒有任何失而復得的驚喜!
對蘇木而言,她或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個有著血緣關系的陌生人而已!
蘇木被問得啞口無言,又是良久的沉默之后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找過!”
“但你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并不像現在這么,要找到一個被偷走的新生兒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就放棄了?!好,我可以接受這個理由,那為什么現在找到我,你絲毫不高興?!”
夏如歌靜靜的看著他,但是眼圈卻早已紅了。
蘇木又是臉色一僵,隨即急聲道:“沒有不高興!你是我的女兒,找到你我怎么可能不高興?!”
“但我太震驚了,我不敢相信都過去三十年了,竟然還能再見到你!”
“你和我是一樣的,見了我不是只有震驚,沒有任何驚喜嗎?”
夏如歌被問得說不出話,因為她無法反駁,直到現在她也無法將自己的身份代入到蘇木的女兒身上。
“如歌,今天我找你來是有事和你商量的。”
聽到蘇木的話,夏如歌猛的看過去,“要商量什么?讓我把傅奕銘讓給蘇暖心?!”
蘇木一哽,隨即苦笑道:“早知道你聰明,卻未想到你竟然連這個都猜到了。”
夏如歌冷笑一聲,“所以,你真的是這么想的?”
蘇木坐直身體,沉聲道:“暖暖還小,這么多年一直愛著奕銘,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如果不能嫁給奕銘,我怕她會輕生。”
“況且她和奕銘原本就有婚約在,若不是因為你的介入,他們早已經結婚了。”
夏如歌如同被人給了一記悶棍,隨即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木,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一個父親會說出的話。
雖然她對蘇木沒有任何期待,可聽到這些無情的話她還是不可思議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