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見她光腳出來,趕緊把菜放桌子上,皺眉問:“如歌,怎么不穿鞋呢?!”
“傅奕銘胃病犯了,現(xiàn)在疼得厲害。”
夏如歌匆忙回了一句,話音沒落,人就已經(jīng)拿著胃藥和水跑進臥室。
因為跑得太急,杯子里的水被她晃灑了,她還差點滑了一跤。
看著她著急忙慌的樣子,簡行真是替她捏了一把汗,好在她沒摔著。
不過,她在人前一直都是一副嫻靜如水,淡然無波的樣子,真是很少會看到她這個樣子。
夏如歌給傅奕銘吃了胃藥,看他疼得厲害,干脆跪在旁邊用手給他輕輕的按摩。
“你自己胃不好,就不知道照顧好自己嗎?”
“就算奶奶的事讓你上火,但多少也得吃點吧?”
“我告訴你傅奕銘,你現(xiàn)在的胃已經(jīng)不是整個的了,你再切就沒了,到時候瘦成紙片,我看你怎么辦!”
夏如意惱火的嘟囔著。
她真是生氣了,每次他犯病,她都會提心吊膽。
胃病畢竟不是普通的感冒發(fā)燒,吃個感冒藥、退燒藥就能好的,養(yǎng)好他的胃是那么容易的?!
傅奕銘看著她漲紅的臉,忽然低笑兩聲,之后又痛苦的抿起嘴。
夏如歌斜眼瞪他:“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我是跟你開玩笑嗎?”
傅奕銘伸手摸摸她的臉,低聲道:“看你生龍活虎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夏如歌沒好氣:“你是放心了,可我不放心了。我自己剛剛退燒,還得照顧你。”
嘴上這么說,可她臉上卻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只是心疼。
傅奕銘倒是覺得新鮮,她這樣口是心非的樣子也很可愛。
這會兒他忽然明白梁哲說的那句“打是親,罵是愛”是怎么回事了。
正在這時候,簡行站在門口敲了敲門,依舊是那副陽光的笑臉:“如歌,我給你煮了粥,來吃點。”
“好。”
夏如歌答應一聲,剛要站起來,傅奕銘就一把握住她的手,委屈的嘟囔:“我也餓了。”
瞧著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像一直挨餓受凍的小狗,她覺得心疼,也覺得好笑,只能沒好氣的說:“我去給你端去,你躺這別動。”
夏如歌去餐廳,桌上擺了小米粥,還炒了鮑汁杏鮑菇,一個涼拌小黃瓜。
就兩個菜,但夏如歌胃口本來就不大,就算加上簡行,他們兄妹倆也夠吃了。
不過因為有傅奕銘在,這菜就顯得有點少了。
夏如歌趕緊又做了個醋溜白菜,做了個果仁菠菜,之后才跟簡行說:“哥,你先吃,我跟奕銘一起吃。”
簡行笑,“好。”
本來想跟她一起吃個飯,結(jié)果現(xiàn)在倒成了他自己孤家寡人一個。
夏如歌端著東西進去,傅奕銘已經(jīng)好了很多,胃里沒那么絞痛。
他本來是想耍賴不起來,讓她喂他,可想到她剛剛退燒,到底是沒忍心這么做。
夏如歌問:“不那么疼了?”
傅奕銘點頭,伸手要接過她手里的盤子。
夏如歌一躲,“不疼了咱們就去外面吃吧,我哥一個人在餐廳呢。”
傅奕銘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又疼了,走不動。”
夏如歌:“……”
這不是他第一次一本正經(jīng)的耍無賴,所以夏如歌也習慣了。
她小聲說:“你別老跟我哥這樣,他好歹是我親哥。”
“那可未必。”傅奕銘順嘴說了一句,說完自己也是一愣,一道光瞬間從腦海里閃過。
他之前一直覺得簡行是個危險的男人,不只是因為他看不透,還因為簡行對如歌的眼神不一般。
夏如歌皺眉,微微有些惱火:“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們不是一個父親,不能算是完全親的。”
“……吃飯吧。”
夏如歌說不過他,無聲的喝著小米粥。
很平常的粥,但就是喝起來很香,也很尋常的菜,但就是覺得胃口大開。
這大概就是親情的力量,因為是她哥親自做的,因為生病脆弱的時候哥哥出現(xiàn)了,所以她心里暖烘烘的。
傅奕銘吃的不怎么滿意,對他來說這菜的味道跟如歌做的相差太多了。
不過他這幾天確實吃得不好,這才導致胃病犯了,現(xiàn)在沒心思再去計較味道了。
都吃過飯,夏如歌看看時間,還不算晚,他應該不著急回去。
她想問問關(guān)于蘇暖心的事,但又不知道從哪問起。
傅奕銘知道她的心情,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沉聲說:“放心,他們沒住在瀾灣壹號。”
“跟蘇暖心的事,我會盡快解決,相信我!等我。”
最后兩個字,他說的異常堅定,也異常有力量,夏如歌下意識的點點頭。
傅奕銘站起身,“晚上我有個飯局,歐洲那邊的合作商來了,現(xiàn)在得回去準備了。”
“好。”
他走之前,看了看簡行,挑眉道:“你不一起走?”
簡行剛洗好碗,摘了圍裙,笑道:“如歌,我先走了,明天早上來給你送早飯。”
“哥,你會在藍城留幾天?”
“不確定,但走之前我會告訴你。”簡行說著,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腦定,寵溺得仿佛她還是個孩子。
傅奕銘眼眸一緊,等著簡行收回手,立刻捧著夏如歌的臉,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
“晚上如果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奶奶剛走,我不能在你這留宿,但我會過來看你。”
傅奕銘不舍的囑咐道。
夏如歌心里忽然像吃了定心丸一樣,笑著點點頭:“我知道。”
等他們都走了,夏如歌笑著搖搖頭,這才關(guān)好房門。
到了樓下,傅奕銘沒有馬上上車,而是點了一根煙,目光深沉的看著簡行。
“傅先生有話想問我?”
“童瑤的事你知道多少。”
傅奕銘開門見山,既然都是男人,且是明白人,那就沒必要兜圈子。
簡行淡笑,“傅先生想知道關(guān)于什么的?”
“她陷害如歌的事,你知道多少?”傅奕銘瞇著黑眸,兩道寒光射出,宛若利劍!
簡行眸光一緊,“你現(xiàn)在不是應該關(guān)心你和蘇暖心的事嗎?”
“看來你還是打算包庇童瑤。”
留下這句話,傅奕銘彎腰上車,之后車子呼嘯而出。
簡行看著他的背影半晌,開車離開,知道后面有人跟蹤,他卻依舊將車開到了劉明山的別墅。
靳馳蹙眉,簡行怎么會到劉明山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