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婷咬牙,她和童瑤雖然看起來關系不錯,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況且她現在正是最狼狽的時候,她不想讓任何熟人看到她這個樣子。
童瑤一臉天真的笑道:“我本來就是來熱鬧的,沒想到剛好好看到梁茹潑你一身什么東西。”
“對不起婷婷姐,我當時沒上去幫你,只能去買了一條香奈兒的裙子給你。”
顧向婷瞇著眼睛,“看來你也看到了我的狼狽。”
“瞧你說的,這算什么狼狽啊?當初夏如歌和傅奕銘離婚的時候,可比你狼狽多了。”
當年的事,顧向婷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從殷瑞霖娶了夏如歌開始,她就把夏如歌調查了一遍。
童瑤的提醒讓她心里的怒火消了不少,她再怎么丟臉,也不會比當初的夏如歌更丟臉。
想到這,顧向婷的臉色也稍稍緩和,哼笑道:“就你會說話。”
童瑤嬌笑:“婷婷姐,你坐后面吧,我來開車,你的眼睛現在不太好,我怕你有危險。”
她既然主動示好,那顧向婷就全盤接受,點點頭就坐在了后座上。
童瑤發動車子,一邊用導航找最近的酒店,一邊問:“婷婷姐,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辦?”
顧向婷狠毒的瞇著眼睛:“反正不能就這么算了!但具體要怎么辦,我得好好想想。”
“嗯,你可千萬別沖動,畢竟現在的夏如歌有傅奕銘這個靠山,不能得罪。”
“這個我當然知道。”
童瑤眼神一閃,嘴角快速掠過一絲詭譎的笑,“其實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夏如歌的日子也不好過。”
“現在石嵐不讓她進門,傅奕銘也沒和石嵐決裂,如果這時候夏如歌自己鬧出點什么桃色新聞,那就有意思。”
顧向婷忽然眼睛一亮,勾唇道:“瑤瑤,你真是提醒我了。”
“啊?我提醒你了?婷婷姐,你想到什么了?”童瑤一臉茫然,毫無裝傻的痕跡。
顧向婷高深的笑道:“沒什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童瑤“哦”了一聲,將陰毒與算計全部藏于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逝。
沒了何薇姿和于佳悅,她依舊可以找到好棋子,不是嗎?
夏如歌和梁茹離開工業區,找了一家甜品店,點了兩杯冰飲散散熱。
坐下之后,梁茹還笑得眉飛色舞,得意的問:“怎么樣,今天的事是不是超級過癮?!”
夏如歌低笑兩聲,“你往她身上潑的是什么?”
“哈哈哈,洗潔精呀。本來我想潑水的,可我一想,只是讓她衣服濕了實在太不過癮。”
“萬一給她制造了一個利用濕身誘惑成為網紅的機會,那我不得后悔死啊?”
“所以干脆用洗潔精,讓濕是濕了,可只有惡心,沒有誘惑,哈哈哈……”
夏如歌啞然失笑,“我剛才就猜那會不會是洗潔精,因為真的很黏,沒想到竟然被我猜中了。”
“有沒有愛上我?”
梁茹搖頭晃腦,比剛才還得意,“姐姐為了你,可是當了一回徹頭徹尾的壞蛋。”
夏如歌笑彎了眼睛,“當然愛你,而且很愛你。不過下次別這么干了,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被人記恨。”
“切,我會怕她?”
梁茹撇撇嘴,不屑一顧的說:“顧向婷這女人就是欠收拾,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一直沒動手而已。”
“還有,你給我記住了,你可不是無依無靠的夏如歌,你有家人和朋友。”
“最重要的,你可是傅太太,你有一個強大到令人聞風喪膽的靠山。”
“以后再遇到這種事,一定不準給我默默忍著,誰招惹你就馬上報復回去。”
“石嵐為什么這么對你?還不是你一直平靜淡泊,好欺負?!”
“麻蛋,憋屈了那么多年,你也該反擊了,不然我瞧不起你。”
夏如歌蹙眉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性子就這樣。”
“況且從小在傅家長大,石嵐和江辛月教會我的只有得體,端莊,賢淑,沒有告訴我應該怎么報復別人。”
梁茹拉住她的手,“沒關系,有姐在呢。以后這方面跟我學,我保證包教包會。”
夏如歌被梁茹逗笑了,“好,我一定努力學習。”
梁茹今天專門來找她,就是為了要給她出氣,現在真是神清氣爽。
兩人在甜品店吃了點點心,又一起去小吃街吃了些路邊攤才分開。
夏如歌回到傅氏大廈,剛進大廳就發現大家都看著她,對上她的目光又馬上回避開,小聲嘀咕。
他們說的是什么,她一清二楚,無非就是她和傅奕銘不能結婚的事。
夏如歌這些年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所以對那些流言蜚語也已經免疫了。
她直接越過那些人走進去,等她上了電梯,那些人才收回目光,兩個負責接待的小姑娘卻議論開了。
“看到剛才網上傳的新聞了嗎?梁茹帶著她去整顧向婷了,給顧向婷潑了一身洗潔精。”
“看了。顧向婷也是活該,沒事散布謠言,換成我的話,我也得好好收拾她一下。”
“什么謠言啊,是真的好嗎?我一個朋友就在民政局,她當時就在場。他們局長親口說的,傅家老夫人不讓夏如歌進門。”
“是嗎?”
“是,把‘嗎’給我去掉。”
“哎……夏如歌也真慘,手上戴著那么大那么耀眼的鉆戒,可就是沒辦法嫁進傅家,也夠窩火的。”
“說來說去,其實還得怪她出身不好,當初被親媽拋棄,現在都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
“說難聽點,她這叫野種。傅家那么高的門第,哪可能讓一個野種嫁進……”
那人說得正歡,卻猛然一驚,因為此時電梯門忽然打開了,夏如歌正站在里面。
夏如歌并非是有意偷聽,而是進入電梯之后忘記按樓層,所以才會聽到這些。
野種……
除了之前那些,她如今竟然又多了一個標簽,且是如此難聽的標簽。
“太太……”
兩個小姑娘臉色難看,此刻都快哭了。
夏如歌走下電梯,腳步輕易的走到剛才議論的兩個人面前,然后伸手拿起其中一個女孩胸前的工作牌。
“你叫劉爽?”
劉爽點頭:“是。”
“剛才是你說我是野種的,對嗎?”
劉爽臉色慘白,一句話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