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家里一片黑暗,她忽然覺得有些冷清。
她開了燈,把東西都放在鞋柜上,之后換上拖鞋又把東西都拿進客廳,一系列動作有些機械。
坐在沙發上,夏如歌閉上眼睛,卻忽然想起了之前在梔子山的時候,傅奕銘那個冰冷的眼神。
她拿出手機,沒有未接來電,微信也沒有未讀消息,她吃飯的時候給傅奕銘發的消息都沒有回復。
哎……
夏如歌拍拍臉,強迫自己不要多想,之后給江辛月打了個電話。
江辛月看看號碼,趕緊看了石嵐一眼,然后出去才接起來。
“如歌,怎么了?”
“江姨,奶奶她怎么樣?”夏如歌輕聲問。
江辛月嘆口氣:“本來就歲數大,氣性又大,回來就開始輸氧。”
“不過也沒什么事,現在醫生都在看著呢,除了氣得有點喘之外,其他都好。”
夏如歌松口氣,“沒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江辛月蹙眉:“怎么,奕銘沒告訴你嗎?”
夏如歌苦笑:“他大概生氣了,所以沒回我微信。”
“這孩子真是……”江辛月臉一沉,不是好聲的說:“他就那個脾氣,別理他。”
“他就是心疼你奶,你也知道老太太把他寵大的,他嘴上不說,但心里比我們誰都在意。”
“另外也是吃醋,你跟殷瑞霖遲遲沒離婚,只要沒寫到他戶口本上,他就不安心。”
“如歌,你最懂事了,別跟他一樣的,好嗎?”
江辛月不怕別的,就怕如歌和兒子鬧別扭,她這到手的兒媳婦就又飛了。
夏如歌輕聲應道:“嗯,您放心吧,我會的。”
“那……”
江辛月遲疑一下,小聲說:“今天去梔子山,本來還以為能跟我大孫女玩一會兒,可惜錯過了。”
“沒關系,以后還有機會。”夏如歌笑著說。
聽到這句話,江辛月心里瞬間就有底了,趕緊笑道:“你說的對,咱倆以后還是婆媳,當然有機會了。”
“嗯。那您去忙吧,我先掛了。”
“對了如歌,奕銘剛才出門了,你看看是不是找你去了?”
江辛月話音剛落,夏如歌就聽到外面有刷指紋的聲音,之后傅奕銘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夏如歌愣了下,輕聲說:“江姨,他來了。”
“好,那行,你們小兩口好好膩歪一會兒,你奶這我來盯著。”
聽江辛月特地壓低聲音,一副謹慎的樣子,夏如歌忍不住想笑,怎么感覺像搞地下情呢?
“謝謝你,江姨。”
掛了電話,夏如歌看向傅奕銘,笑著問:“你吃飯了嗎?”
傅奕銘臉色冰冷的看著她,半晌之后才關上門,走進客廳。
他從進門就不說話,臉上冷得都能結冰,氣壓低得令人窒息。
夏如歌忍了半天,皺眉看他:“怎么不說話呢?”
傅奕銘依舊冷著臉,明明想她,卻又不想說話,心里堵著一口氣,讓他十分不爽。
可今天的事,她做錯了什么呢?
他此刻生氣,反倒顯得是他任性了。
“奕銘?”
傅奕銘忽然瞪著她,有些懊惱的道:“餓了!很餓!”
夏如歌松了一口氣,笑道:“你等著,我給你做飯。”
其實就算他餓也是活該,傅家有那樣出色的大廚,想吃什么吃不到呢?
可偏偏他要像個孩子一樣,來這里鬧情緒。
雖然這樣,可夏如歌仍舊不忍心讓他挨餓,不想讓他犯胃病。
她去廚房翻了翻冰箱,里面快空了,她問道:“給你炒意面好嗎?”
“培根和圣女果,加點豌豆,茄汁炒意面?”
“嗯。”現在他很餓,隨便什么都行。
夏如歌笑了笑,真是難得他能這么好說話。
炒好意面,她拿了叉子放在盤子邊上,端到餐桌上才叫他:“吃……”
竟然睡著了?
夏如歌蹲在沙發旁邊,看著他英俊的睡臉。
她知道傅奕銘一定是昨晚又沒睡好,否則不會這么快就睡著。
她不該打擾他的,可他得吃飯才行啊。
“奕銘,吃飯了。”
傅奕銘沒反應,夏如歌忽然調皮的笑了笑,用微涼的指尖在他臉上輕輕描摹。
猛的,她的手腕被他扣住。
“偷襲我?”
夏如歌笑,“你不是餓了嗎?快吃飯吧。”
傅奕銘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嗓音微微暗啞:“現在更想吃你。”
“討厭。”夏如歌嬌嗔的橫他:“你不吃,那我倒掉了?”
傅奕銘薄唇勾起淺笑,忽然坐起來,然后捧著她的臉說:“如歌,你一定不知道,你撒嬌的時候很誘人。”
夏如歌驀地臉一熱,有些不自在的說:“我、我哪有撒嬌?”
“現在就是。媚眼如絲,說的便是你此刻的表情。”
他這么說,夏如歌的臉更是猶如燒著了。
她用手推著他的胸口說:“趕緊的去吧,吃完……”
“吃完怎么的?”傅奕銘眼尾都是邪氣的笑,帶著三分壞勁兒,卻又莫名的讓人心跳加速。
夏如歌心口砰砰跳得厲害,趕緊站起來逃跑。
傅奕銘低笑一陣,真是愛極了現在的如歌,笑容越來越明媚嬌艷。
今晚來這真的是對的,她輕松就能讓他胸口的怒火傾瀉而出。
他當真是餓了,否則真想此刻與她纏綿一會兒。
傅奕銘去吃飯的時候,夏如歌找出了今天在商場里買的貂絨線和毛衣針,開始起針。
傅奕銘端著盤子走到客廳,看到她在織東西,忽然笑了:“給我的?”
他眼里隱隱透著激動,夏如歌那句“不是啊”就這么梗在了喉嚨里。
“不是給我的?”傅奕銘臉色微微透著不悅。
夏如歌抿了抿嘴唇:“這個……是給我哥的。他要回法國了,我想送個禮物。”
“但是我有想著你,想給你織一件開衫的,你看,線我都買好了。”
其實買線的時候她還挺猶豫的,傅奕銘一向喜歡穿西裝。
就算是冬天,他也是襯衫加西裝,外面再套一件大衣,從來不穿針織的衣服。
傅奕銘這才稍稍好受一些,“記得早點織好,我等著穿。”
“可是……”夏天誰穿開衫啊,至少得深秋初冬的時候吧?
不過這話夏如歌沒說出口,只是笑著點頭:“好。”
傅奕銘吃光了盤子里的意面,主動洗好了盤子,之后拿掉她手里的東西,摟著她說:“陪我睡會兒。”
“你不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