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猛的瞠大眼睛:“我……我剛才看杜老師是什么眼神?”
“就是……”琪琪歪著腦袋想了想,很認真的說:“就像我每次見到蛋糕的時候那樣。”
夏如歌無力的扶額,琪琪見到蛋糕就會兩眼放光,恨不能一口吃掉……
她剛才真的有那么可怕嗎?
偏偏這時候傅奕銘還發(fā)出一陣大笑,一邊開車一邊給琪琪豎起大拇指。
“說的好。”
夏如歌狠狠瞪他一眼,“都是跟你學壞的。”
“我的女兒不跟我學,跟誰學?”
某人不以為恥,反而很驕傲,夏如歌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吃悶虧。
傅奕銘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柔聲笑道:“沒關(guān)系,你就算是露出要吃人的表情,也是可愛的小仙女。”
夏如歌嗔他,“我是老仙女。”
她剛說完,琪琪也跟著起哄:“我才是小仙女,媽媽是大仙女。”
傅奕銘大笑,“對,媽媽是大仙女。”
話音頓了下,他又看透過后視鏡看向夏如歌:“如歌,你只是三十歲,不是四十歲。”
“況且我說過,就算你老了,我也會把你寵成公主。”
他的情話總是來得猝不及防,說得夏如歌心口一蕩,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心口蕩漾開。
難怪女人都愛聽情話,因為這感覺真的非常好。
因為有傅奕銘和琪琪在,這父女倆人猶如說相聲,一路說個不停。
這樣充滿歡聲笑語的氣氛徹底掃空了夏如歌心底的陰霾。
她看著女兒,之前還會擔心如果告訴琪琪她的身世之后,小丫頭會不會很難過。
但現(xiàn)在看來,她的擔心或許是多余的。
至少目前看琪琪和傅奕銘相處得十分融洽,只差她和殷瑞霖辦好手續(xù)再告訴她真相。
只是,既想讓琪琪接受傅奕銘的身份,又想讓殷瑞霖不受到傷害,有些難。
傅奕銘帶夏如歌和琪琪在一家意大利餐廳吃了晚飯,小丫頭開心極了,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吃過飯之后,兩人一起把琪琪送回殷家老宅,然后才回到住處。
公寓門口,簡行正站在路燈下。
等她。
夏如歌臉色微微發(fā)白,柯婭說過的話又像一記重錘,狠狠打在她腦仁上,傳來一陣悶痛。
傅奕銘更是立刻冷下臉,緊緊的握了夏如歌的手,沉聲說:“你先上去。”
夏如歌沒答應(yīng),兩人走到簡行身邊的時候,簡行笑道:“如歌,有點事想跟你說。”
“好,上去說吧。”
對簡行,她始終都沒辦法冷下臉,因為她能感覺到之前他對自己的好是認真的。
傅奕銘蹙蹙眉,不喜歡她此刻的固執(zhí)的,也不想讓簡行上去,但話到嘴邊,他終究是沒說出口。
進了屋,夏如歌把女士拖鞋給他,“哥,家里沒有多余的拖鞋,你將就穿。”
“沒事,光著腳也一樣。”
簡行脫下腳上的皮鞋就光腳進了屋,非常隨意自然。
夏如歌抿了抿嘴唇,去廚房準備了三杯花果茶,然后坐在了單人沙發(fā)上。
“這么晚來,是什么事?”
“我今天聽媽說過醫(yī)院的事,所以過來看看你。如歌,別恨她,她是言不由衷。”
這個“她”雖然沒點名,可夏如歌卻知道一定是指柯婭。
她垂眸笑了,只是那笑容太苦澀。
她清清楚楚的記著當時的場景,她感覺不到柯婭的言不由衷,反而能感覺那份深深的恨意。
夏如歌重新抬起眼皮,輕聲問:“你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些的嗎?”
簡行抿了下嘴唇,“我不想為媽解釋,只想說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么?她為什么這么恨我?!”夏如歌猛的揚高音調(diào),眼眶驀地紅了。
簡行呼吸一滯,嘴唇囁嚅半晌,什么都沒說。
他只是在她頭上揉了揉,無比溫柔的說:“如歌,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你要記住,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邊,我都是你的支柱。”
“任何人都會害你,但我不會,因為……我是你哥。”
最后這四個字,簡行咬得特別重,不像之前那么溫柔,似乎是在承諾她。
夏如歌心口震了震,之前她想知道柯婭為什么那么恨她,以至于非要她死的地步。
可現(xiàn)在她不想知道了。
或許真像哥哥說的,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
因為真相或許更殘忍,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那樣強的承受能力。
“哥,我知道了。”
“乖。你肯叫我哥,我就放心了。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哥,你和童瑤……”她急著追問。
簡行怔了下,笑道:“我和她之間有點復(fù)雜,改天我再說給你聽。”
他這么說,夏如歌也不好追問,只能起身送他出去。
簡行待的時間不長,兄妹兩人說的話也不多。
他走之后,夏如歌關(guān)上門,然后看看傅奕銘。
他的臉色從看到簡行開始就一直冷若冰霜,明顯是不高興她讓哥哥進來。
“奕……”“別跟他單獨見面。”
夏如歌知道他是為了她好,所以“嗯”了一聲,又問:“跟梁茹一起可以嗎?”
梁茹是哥哥的粉絲,巴不得跟她一起見面。
“嗯。”傅奕銘答應(yīng)一聲,俊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真乖,我喜歡你聽話。”
她的通透是其他女人少有的。
他每次都用哄孩子的口氣,夏如歌很難為情,紅著臉說:“我先去洗澡。”
“嗯。”
夏如歌去浴室洗澡,傅奕銘就站在陽臺,黑眸望著遠處的夜空,臉色有些凝重。
他始終覺得有些看不透簡行這個人。
柯婭也好,于佳悅和童瑤也好,都能讓他察覺到他們對如歌的一絲絲敵意。
但簡行這個人卻截然不同,他表現(xiàn)得太自然,太純粹。
若非他隱藏的太好,那就只能是他當真不想傷害如歌。
但愿,簡行屬于后者。
傅奕銘拿出一根香煙,不等點燃,忽然接到家里的電話,是陳叔打來的。
“大少爺,不好了,老夫人摔了一跤。”
傅奕銘臉色丕變,“我馬上就到。”
他來不及跟夏如歌交代一聲,拿起車鑰匙就趕緊出門。
夏如歌洗澡出來,傅奕銘已經(jīng)不在。
剛才她好像聽到他接電話,是誰打的電話,會是蘇暖心嗎?
這個名字躥入腦海,夏如歌忍不住自嘲的搖搖頭,果然到了這個年紀就愛胡思亂想嗎?
傅奕銘說她是大仙女,可哪個大仙女會像她這樣不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