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如鯁在喉,沉默好半天,才無比艱澀的開口:“奶奶,他沒聯(lián)系過我。”
不只是傅奕銘沒有聯(lián)系她這么簡單,甚至連石嵐說的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
現(xiàn)在她心里像是千萬層巨浪在翻騰一樣,難以置信傅家竟然在這短短幾天時間就發(fā)生這么多事!
江辛月從懷傅奕銘開始,就知道韓霜和傅逸榮的存在,卻一直死守著婚姻。
她和韓霜斗了三十幾年,一直繃著弦,為什么會忽然離婚,而且還是凈身出戶?!
傅奕銘擔(dān)心江辛月她能理解,可為什么不能跟她說一聲?
就算他不想告訴她江辛月和傅寬生離婚的事,那總可以告訴她他在哪吧?
他關(guān)了手機,隔絕所有人的聯(lián)系,難道就沒想過她會擔(dān)心他嗎?
一周前,他還抱著她說那些情話,說什么趕緊離婚,說什么不想她掛在別人配偶欄里。
可是不過轉(zhuǎn)身的瞬間,他就消失不見。
這一刻,夏如歌忽然覺得她和傅奕銘之間的距離那么遠!
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她努力想要靠近他,他卻隨便一推就讓她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夏如歌心里很委屈,但是當(dāng)著石嵐的面,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盡力維持臉上的平靜。
石嵐也不愿意和她多說,正好此時崔秘書敲門進來,她也就順勢站起來。
“奶奶,我先走了,您保重身體,如果有他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夏如歌離開傅氏,整個人都渾渾噩噩,她甚至想不起來臨走的時候,石嵐是怎么跟她說的。
回到公寓,她疲憊的倒在沙發(fā)上,可不過躺了片刻就又不甘心的拿起手機,撥了他的號碼。
但結(jié)果和之前一樣,他依舊是關(guān)機狀態(tài),她的微信,短信、郵箱、微博……沒有任何關(guān)于他的消息。
夏如歌有些頭疼,她給梁茹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接琪琪回來,因為她實在沒有力氣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響了,夏如歌起身去開門。
卻沒想到,除了梁茹和琪琪之外,殷瑞霖也在。
夏如歌愣了下,詫異的問:“你出差回來了?”
“嗯,剛下飛機。”殷瑞霖風(fēng)塵仆仆,的確是是剛下飛機的樣子。
夏如歌趕緊側(cè)個身子:“快進來。”
梁茹抱著琪琪進屋,殷瑞琳也跟著換鞋,關(guān)上門之后伸手扶住夏如歌。
“傅奕銘怎么回事?”他邊走邊問,眉頭緊鎖,似乎很在意。
他話音剛落,梁茹也跟著問了一句,“對呀如歌。傅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啊?”
“我今天碰到許培然,他說已經(jīng)好幾天沒看見你家傅先生了。”
“而且更恐怖的是,我今天上午去看老師,竟然碰到了韓爽。”
“她竟然要老師給她設(shè)計婚紗,你說她一把年紀了,跟誰結(jié)婚?這到底什么情況啊?”
夏如歌臉色僵了僵,輕描淡寫的說:“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梁茹和殷瑞霖互相看了一眼,明知道她在撒謊,卻也沒有點破。
豪門圈子就那么大,就算傅氏把消息壓的再嚴密,也肯定會露出蛛絲馬跡。
來之前梁茹就已經(jīng)知道江辛月和傅寬生離婚的事,自然也知道傅奕銘不在國內(nèi)。
她會這么問,只是怕對如歌沖擊太大,所以才婉轉(zhuǎn)的問了一句。
至于殷瑞霖,他也是一早聽到風(fēng)聲才會回國,擔(dān)心她的情況就連家都沒回,直接過來這里。
客廳忽然安靜下來,讓夏如歌感覺到十分壓抑,似乎透不過氣來。
她索性站起來,淡淡的說:“我去炒兩個菜,你們晚上留下來吃飯吧。”
“好呀。”梁茹高興的說道:“你可得給我做我愛吃的,必須得有菠蘿古老肉。”
“好。”
琪琪很久沒見過爸爸,所以一直纏著殷瑞霖陪著她玩,梁茹則去廚房幫著夏如歌做飯。
梁茹能看出夏如歌心事重重,因為她原本柔靜的臉上此刻布滿凝重。
“如歌,你不用擔(dān)心傅奕銘。他可不是一般人,甭管多大的事,到他那肯定能完美解決。”
梁茹一邊摘菠菜,一邊狀似無意的說。
夏如歌知道梁茹是在安慰她,所以勉強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
一直到吃飯,他們?nèi)齻大人都各懷心事,沒怎么說話。
倒是天真的琪琪,永遠不知煩惱,就算吃飯的時候還不忘高興的唱歌。
飯后,梁茹主動洗碗,然后就拎起包說:“如歌,我跟段然約好看電影,得走了。”
“你快去吧。”夏如歌又看向殷瑞霖,“你送梁茹吧。”
殷瑞霖“嗯”了一聲,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頓住長身。
“如歌,明天有時間的話,咱們……把手續(xù)辦了。”
夏如歌愣了下,停頓幾秒才點頭說:“好。”
殷瑞霖送梁茹下去,上車就點了一根煙。
梁茹側(cè)臉看看他,忍不住打趣道:“殷大哥,我怎么覺得你不按套路出牌呢?”
殷瑞霖橫她:“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你是不是傻?”梁茹朝他翻個白眼,“現(xiàn)在傅大總裁正好不在,你不是應(yīng)該趁亂出擊嗎?”
“你可倒好,如歌還沒催你辦手續(xù),你倒是先提出來了。”
她原本也沒覺得殷瑞霖和如歌還有可能,但身為男人,好歹你再撲騰一下啊。
殷瑞霖聞言,不禁臉色一僵,不是好氣的懟她:“還沒過門就想管我的事?”
“嘿,你……”梁茹氣結(jié),撇著嘴說:“活該你單身。”
殷瑞霖繃著俊臉不說話,但是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指節(jié)泛白。
他也知道這時候應(yīng)該再努力一把,可情況不允許,而且努力也注定沒有結(jié)果,不是嗎?
夏如歌滿腦子都是傅奕銘的事,好不容易睡著了,可是夢到他滿身是血又被驚醒。
那之后她就毫無困意,也不敢睡,幾乎是一夜沒睡。
早上起來的時候,夏如歌感覺頭昏昏沉沉的,看東西也有些重影。
她實在是不舒服,所以沒做早飯,跟琪琪一起在外面吃了早餐才把她送到學(xué)校。
剛進公司,就看到傅氏大樓圍滿了人,夏如歌立刻心口一緊。
她下意識的以為是傅奕銘回來了,所以加快了拄拐的速度,可當(dāng)她擠進人群卻發(fā)現(xiàn),被圍著的不是傅奕銘。
是顏佳和一個坐在地上的中年女人。
看到她,中年女人立刻眼睛一亮,“嗖”的一下站起來撲到她面前,“你就是夏如歌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