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四目相對,瞬間火花四濺,客廳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傅奕銘瞇緊黑眸,寒聲問:“你為什么在這里?!”
“我現在還是如歌的丈夫,我來送我們的女兒有什么不對嗎?”
殷瑞霖同樣語氣不善的懟了一句,隨即又嘲諷道:“倒是你,一個有婦之夫,你又為什么在這?!”
“呵……”傅奕銘冷冷嗤笑一聲,“我現在是單身。”
殷瑞霖眉毛一寒,冷笑道:“聽說你把何薇姿送進監獄,原來是真的。”
傅奕銘不接這個話茬,只是越過他,寒聲警告:“你盡快和如歌辦手續。”
殷瑞霖聞言,立刻心中一怒,咬牙切齒的道:“這是我和如歌之間的事,別人誰也干涉不了!”
話音落下,就聽“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殷瑞霖狠狠關上。
出了公寓,殷瑞霖臉色冰冷的上車,拳頭重重落在方向盤上。
嫉妒,讓他近乎瘋狂,可他又感覺深深的無力感,因為他束手無策。
傅奕銘的情緒也同樣不好,俊臉上仿佛掛了霜一樣。
他扯掉了領帶就進入洗手間,出來之后直奔廚房的冰箱。
他知道如歌會給他準備冰沙,這是他們之間無可替代的默契。
一大杯冰沙吃進肚子,他的胃被冰得一陣緊縮,但胸腔里盤踞的怒焰都被瞬間熄滅,也讓他的臉色緩和許多。
傅奕銘回到餐廳,此刻已經完全收了怒火,又恢復了往日冰冷矜貴的模樣。
他捏了捏琪琪的鼻子,笑問:“琪琪,怎么不叫爸爸呢?”
“傅爸爸。”琪琪笑嘻嘻的咧開小嘴,剛才傅爸爸有點嚇到她的小心肝兒了。
傅奕銘挑挑眉,忽然誘哄道:“琪琪,以后省去‘傅’字,直接叫爸爸好不好?”
琪琪撇嘴,“那可不行。那我不就有兩個爸爸了嗎?我的爸爸會傷心的。”
傅奕銘看了一眼夏如歌,皺眉問:“我們的事,你還沒跟琪琪說?”
“還沒有。”夏如歌把筷子遞給他,輕聲解釋:“我不想傷害琪琪,這事以后再說吧。”
況且她和傅奕銘的事還沒敲定,石嵐不會輕易讓她和傅奕銘復婚的。
“我知道了。”
傅奕銘拿起碗筷,掃了掃桌子的菜,都是他愛吃的,顯然是她特地準備的。
若說這個世界上誰最了解他,那一定非如歌莫屬。
他們兜兜轉轉,錯過了一個又一個五年,以后再沒有多余的時間錯過。
想到這,傅奕銘剛才的那一絲郁悶瞬間消失,他握了握夏如歌的手,“不急。”
夏如歌想要抽回手,他卻更倏地用力,甚至拉到他嘴邊,吻住。
“別鬧,孩子看著呢。”夏如歌輕斥一聲,被女兒這么看著,她不好意思。
傅奕銘卻低笑一聲,“只親了手而已,不算少兒不宜。”
夏如歌哭笑不得,“你這叫什么歪理邪說?”
琪琪眨著大眼睛,然后忽然推著傅奕銘的手,“傅爸爸,爸爸說了,媽媽的手除了爸爸之外,誰都不能摸。”
傅奕銘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說的對,媽媽的手的確是只有爸爸能摸。”
說完,他主動放開手,專心吃飯。
夏如歌用手扇了扇風,散去臉上的熱度,皺眉問:“你剛吃了那么多冰沙,馬上吃熱的,對胃的刺激太大了。”
“沒事,我餓了。”
傅奕銘是真的餓了。
除了早飯,他幾乎一整天沒吃東西,又和奶奶還有韓霜那個女人生了一肚子氣,回來之前就已經胃疼。
夏如歌趕緊給他盛了碗湯,“先暖暖胃。”
“好。”
琪琪一手扶著碗,一手拿著勺,但一口飯都沒吃進肚子,反而就這么看著他們。
“媽媽,你為什么對傅爸爸這么好呀?”
夏如歌笑容微微一僵,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催促道:“琪琪,快吃。”
這一頓飯氣氛很微妙,琪琪四歲多,可他們一家人卻是第一次這樣坐在一起吃飯。
傅奕銘向來是個注重餐桌禮儀的人,一直是食不言,可今晚卻是說了不少話。
他會給琪琪夾菜,給琪琪盛湯,甚至會把琪琪嘴邊的飯粒捏起來填進自己嘴里。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夏如歌真的很難相信傅奕銘竟然會這么做。
她也很難相信,傅奕銘這樣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男人,在生活里也能扮演一個好父親。
晚上,夏如歌把琪琪哄睡之后,輕手輕腳的從房間出來,順手帶好了門。
此時候傅奕銘已經走了,她哄琪琪睡覺的時候聽到過他接電話,只怕又是石嵐吧。
夏如歌坐在空蕩蕩的客廳,沙發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讓她心里能有一絲慰藉。
她又拿起她和殷瑞霖的離婚協議,用筆在上面圈圈畫畫,重新弄好已經晚上十一點。
夏如歌吃了藥也去睡覺,第二天起來給琪琪準備早飯的時候,傅奕銘竟然坐在沙發上。
他眼下有些青黑,下顎上也冒出了青黑的胡茬,那張臉雖然依舊清冷矜貴,卻難掩疲憊。
“你一夜沒睡?”夏如歌忍不住擔憂的問。
“嗯。”
“發生什么事了嗎?”其實她是想問問傅逸榮的事,不過昨晚他一個字沒提,她不想惹他不高興。
傅奕銘把頭仰在沙發上,淡淡的回答:“沒什么。”
頓了下,他又說:“我給你和琪琪帶了早餐,在桌上。”
“好。”
夏如歌狐疑的看了他好一會兒,兩次都想問問他到底怎么了,可最后還是什么都沒問。
她叫琪琪起床,小丫頭自己洗漱之后就乖乖吃早餐,之后就黏著傅奕銘。
“媽媽,我可以叫傅爸爸送我上學嗎?”
夏如歌正想拒絕,傅奕銘就忽然笑著說:“好,爸爸送你上學。”
夏如歌不知道傅奕銘為什么忽然心情變好,不過結果是讓她滿意的。
后來沒多久,傅奕銘就又回來了。
她原本以為他會直接去公司,或者去醫院看石嵐,所以他進門的時候她有點意外。
傅奕銘坐在沙發上,拿起離婚協議,挑眉問:“為什么還沒簽?”
夏如歌抿了抿嘴,看著他的黑眸,極其認真的回答:“我不想欠他更多。”
“他就是知道你會這樣才刻意這么寫的。”
傅奕銘雖然嘴上不是好聲的嘟囔,可心里卻是對她的答案頗為滿意。
夏如歌搖頭,“殷瑞霖不會這么做。”
“他這人在商場上是很精明,生活里也很細心,但感情方面卻是有些遲鈍的。”
“也許并不是他遲鈍,而是單純的不喜歡耍手段。”
“如果他真想留下我,肯定會選擇更直接、更激烈的手段,比如……軟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