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瑞霖臉上閃過一絲煩躁,他有些不耐的道:“顧向婷,我想你誤會了,我當初對你沒有感情,現在也是一樣。”
“今晚我會答應你到這來,只是因為這里距離霓虹道很近,我想小哲睡得舒服一點。”
“我是看在顧澤的面子上才對你一再忍讓,但你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尤其不要再妄想去傷害如歌!”
殷瑞霖冷酷無情的說完,直接轉身回到臥室,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兒子身上然后把他抱起來。
剛才也怪他,因為昨晚太累,放下小哲之后竟然也在床上瞇著了。
顧向婷沖過去,紅著眼睛怒問:“什么叫你當初對我沒有感情?!你是想說,我這十多年一直會錯意了嗎?”
“是!當初只有你在以為我們在談戀愛,也只有你認為我心里有你。”殷瑞霖寒聲回答。
顧向婷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完全忘了反應。
一直到殷瑞霖抱著殷思哲揚長而去,她才被人抽空力氣似的跌坐在地上。
“這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顧向婷嘴里一直重復著這句話。
想到這十多年,她一直想著他,念著他,想盡辦法接近他,為的就是能跟他重歸于好。
可到最后呢?
她換來的卻是他從來沒愛過她!
她雖然不是什么一頂一的大美女,可曾經追她的男生也絕不是少數,憑什么要被他這么糟踐?!
叩叩。
聽到敲門聲,顧向婷才回過神來,她胡亂的抹掉臉上的眼淚,冷笑道:“你怎么來了?”
童瑤沒換鞋,直接走進屋里,笑著說:“婷婷姐,別這樣嘛,我就是來看看你,別這么大的敵意。”
“坐吧。”
顧向婷冷冷的說了一句,站起身關好門,又問:“我自己炒的茶,要嘗嘗嗎?”
“婷婷姐,不用再跟炫耀你的手藝了,比起夏如歌,你的手藝差太多。”
童瑤笑得天真無邪,說出的話卻極具挑釁的意思。
她和顧向婷認識十多年,從顧向婷跟在殷瑞霖身邊的時候,她們就是情敵。
顧向婷對她不像對夏如歌有那么強的敵意,而是習慣在她面前展示出和溫柔賢惠。
童瑤哪能不知道顧向婷的目的是讓她自慚形穢?讓她知難而退?!
顧向婷曾說過:“能嫁給殷瑞霖的人,必定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你這種廚藝白癡不行。”
可顧向婷從來不在夏如歌面前班門弄斧,因為夏如歌完美得無懈可擊。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顧向婷淡淡的問。
童瑤聳聳肩,“也沒什么,就是有個消息想告訴你。”
她故意賣了個關子,成功的勾起了顧向婷的好奇心,她皺眉問:“什么消息?”
“夏如歌得了腦瘤,雖然是良性的,但還有復發的可能。而且,傅奕銘雖然找了美國腦科權威來給她手術,但這種手術還是極高的風險。”
“你說,如果殷爺爺知道夏如歌得了腦瘤,會是什么反應?”
“還有,今天夏如歌可是差點弄丟了小哲,雖然沒出什么事,可殷爺爺能當沒事嗎?”
“這兩件事加在一起,再加上夏如歌跟傅奕銘曖昧不清,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殷爺爺就算再寵著她,也忍不下去了吧?”
顧向婷一臉震驚的看著童瑤,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說夏如歌得了腦瘤,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夏如歌現在就在醫院等著手術,而且手術時間都已經定了,就在后天一早!”
顧向婷愣了半晌,忽然瞇起眼睛,冷冷的反問:“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想讓我去跟殷爺爺告狀?”
“童瑤,你是不是以為我特別缺心眼,會心甘情愿的給你當槍使還感謝你?”
“攪黃了夏如歌和瑞霖,你就可以趁虛而入,當你的殷太太,那我呢?我得到了什么?”
“殷爺爺原本就對我印象不好,我這么一攪合,更是成了亂嚼舌根的壞人,他會更加厭惡我。”
“童瑤,你這招用得可不算高明啊。”
聽完顧向婷自顧自的分析,童瑤忽然“噗哧”一聲笑了,“婷婷姐,我有必要把你當槍手嗎?”
“就算夏如歌和我姐夫離婚,你以為我就那么容易當上殷太太?”
“我要是能成功俘獲殷瑞霖的心,還至于用了整整十年都沒成功啊?”
“再說了,我可沒說讓你去跟殷爺爺告狀,這事你真冤枉了。”
“行吧,既然你對我有誤會,那我就不在這礙眼了。反正消息我帶到了,至于要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童瑤說完就站起身離開顧向婷的家。
顧向婷皺眉,童瑤到底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告訴她這個消息?
夏如歌得腦瘤的事確實挺讓她意外的,這事顧澤竟然沒跟她透露半個字。
如果把這些消息透露到殷爺爺那里的確是不錯,可是要怎么傳信呢?
童瑤那邊,回到車里就點燃一根女士香煙,吞云吐霧之間,嘴角勾著耐人尋味的笑。
她今天來找顧向婷也就是一時興起,簡行越是不讓她傷害夏如歌,她就越是要讓那個女人不好過!
當年因為夏如歌的生母,柯姨才會是如今這副樣子,夏如歌想置身事外,沒那么容易!
童瑤抽了一根煙之后離開,顧向婷則是洗了把臉,然后就坐在沙發上思考著事情。
忽然,一張稚嫩帥氣的小臉映入眼簾,她不出面,可以讓孩子說出去啊?
醫院里。
殷瑞霖離開顧向婷的家之后,沒有回殷家,而是帶著兒子去了醫院。
“媽媽。”
殷思哲一下子撲到夏如歌懷里,小臉不停的在她懷里蹭來蹭去。
“媽媽,我好想你啊。”
夏如歌一邊摸著小哲頭,一邊看向殷瑞霖,愣愣的問:“都這個時間了,怎么帶小哲到這來了?”
“他非要找媽媽。”殷瑞霖輕描淡寫。
殷思哲回頭瞪了一眼,忿忿的說:“媽,你別聽我爸瞎說,明明就是他自己想見你!”
“在車上他還嘀咕著,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跟禽獸共處一室太危險。”
這個“禽獸”明顯就是在說傅奕銘,殷思哲還特地幽幽的看了一眼傅奕銘。
傅奕銘面色冰冷,根本連頭都沒抬,只當進來這兩個是空氣。
殷瑞霖倒是俊臉一紅,看著夏如歌尋思該怎么開口。
從醫院走的時候,他的臉色絕對難看,她會不會多想,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