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茹,你認(rèn)識……簡行嗎?”夏如歌語氣艱澀,仍舊沒有從震驚中抽離出來。
“那是當(dāng)然啊,他可是著名的財經(jīng)頻道主持人,我這么關(guān)注財經(jīng),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
“他最先開始是美國一個非常熱銷的財經(jīng)雜志的主編,兩年前才改行做主持人,紅得不要不要的。”
“我跟你說,他是個特別愛笑的人,而且一笑起來,兩邊臉都一個大酒窩,笑得特別甜。”
“他也是個很溫柔的人,無論跟誰說話都語調(diào)輕柔,好像是跟女朋友說情話。”
“但凡跟他說過話的小姑娘都會臉紅心跳,感覺跟他談戀愛似的,所以很多人都說自己是他女朋友。”
“但其實他至今單身,他自己說因為曾經(jīng)受過情傷,所以沒有準(zhǔn)備好戀愛,但有說他其實是個受。”
“哼,也虧那些人想的出來。什么受啊?就算是受,他也是最溫柔,最讓人心疼的受好嗎?”
梁茹滔滔不絕,說完就忽然握住夏如歌的手:“如歌,答應(yīng)我,一定幫我要一張簽名照!”
“真的,我實在太喜歡他了,只是一直沒機會,因為他很神秘,幾乎很少有人知道他住哪,平時都干什么。”
梁茹一臉的興奮,簡直就像現(xiàn)在那些瘋狂追星的小姑娘。
看她滿眼亮晶晶,跟剛才那個病懨懨的梁茹判若兩人,可夏如歌卻怎么笑不出來。
“梁茹,我盡力。”
夏如歌喉嚨干澀的說了一句,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梁茹給她改了衣服之后,她甚至都沒按計劃去選什么首飾就趕緊回家。
她滿腦子都是簡行,甚至還跳出盧珊珊,完全控制不了胡思亂想,就連殷瑞霖下班回來她都沒察覺。
“如歌?”殷瑞霖怕嚇著她,所以聲音特地壓低了,可還是嚇了夏如歌一個激靈。
他皺眉看著她,“你怎么了?想什么這么入神?”
夏如歌抬起頭看著他,抿了抿嘴唇,猶豫道:“明天的訪談……能不能取消?”
殷瑞霖以為她還在生氣,不由上前抱住她,下巴墊在她的頸窩,悶聲說:“拼酒的事我道歉,是我不對。”
“當(dāng)時我太生氣了,所以才沖動的去找他算賬,沒想到會被他陰一把。”
“不過傅奕銘陰我,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不會認(rèn)賬,總之要我跟你離婚絕不可能。”
“如歌,別生氣了好不好?只要你肯原諒我,不管是什么懲罰,我都愿意接受。”
殷瑞霖一向是冷硬派的作風(fēng),像這樣溫柔的哄著一個女人,實在難得。
夏如歌喉嚨一哽,想告訴他主持人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可這些話卻梗在了喉嚨里。
如果知道簡行,他肯定會暴怒,而且因為賭氣,一定會參加節(jié)目。
可就算她不說,明天殷瑞霖同樣會知道,到時候只怕更加不可收拾。
他的脾氣一向火爆,不是傅奕銘那種哪怕是仇人面前,依舊能保持鎮(zhèn)定的人。
如果在訪談的時候發(fā)生沖突,這對現(xiàn)在的恒遠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想了想,夏如歌還是說了,“明天的主持人叫簡行。”
殷瑞霖臉色大變,“你說什么?!”
夏如歌沒說話,而是去樓上的書房把今天打印出來的資料遞給他。
“你自己看吧。”夏如歌遞給他。
殷瑞霖陰沉著臉,接過資料就坐到沙發(fā)上,開始一張張的看起來。
等夏如歌做好了飯菜出來,殷瑞霖臉色鐵青,雙眼更是像是被燒紅的烙鐵一樣。
至于那些A4紙,都被他撕得粉碎,洋洋灑灑落得滿地都是。
掃地機器人正在清掃碎片,掃到殷瑞霖腳下時,他忽然抬起一腳。
“碰”的一聲,機器人被殷瑞霖一腳踹飛,重重的落在地上之后整個頭朝下,刷頭不停的旋轉(zhuǎn)著。
夏如歌先是嚇了心頭一顫,然后緩緩走過去,彎腰把機器人扶正。
她坐在殷瑞霖身邊,輕聲勸說:“殷瑞霖,還是取消吧。”
“哼,取消?!這絕對不可能!我從來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
他狠狠瞇緊通紅的雙眸,咬牙切齒的說:“既然那個野種竟然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那我就去會會我那個哥哥!”
聽到這句話,夏如歌立刻皺眉:“殷瑞霖,你別沖動,爺爺還不知道這事,段然也不知道!”
“可是一旦節(jié)目播出,這就會成為公開的秘密,恒遠也會陷入風(fēng)波之中!”
“而且你別忘了,不管怎么說,簡行現(xiàn)在是簡家的人,你跟簡行鬧翻會是什么結(jié)果,你比我更清楚!”
她說的這些,殷瑞霖怎么會不明白?!
“我知道。吃飯吧,我餓了。”殷瑞霖不容置喙,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夏如歌皺皺眉,本來還想勸他改變主意,但看到殷瑞霖起身上樓,應(yīng)該是去換衣服了,她也只能去廚房端菜。
飯桌上,兩人誰都沒說話,畢竟都不是多話的人,平時也大多是這樣。
可今天的氣氛太凝滯,隨時能使人窒息一樣。
殷瑞霖一肚子惱火,嚼著飯菜的時候似乎都在發(fā)泄怒火。
吃到一半,他“啪”的一聲摔了筷子,咬牙道:“該死!”
夏如歌原本就食不知味,難以下咽,見他這樣,干脆把筷子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你也不吃了?”殷瑞霖沉聲問。
“嗯,中午讓顏佳帶的過橋米線,吃得太飽,現(xiàn)在一點都不餓。”
夏如歌站起來,給殷瑞霖盛了一碗海鮮湯,“就算吃不下去,也喝點湯。”
“……知道了。”他現(xiàn)在一肚子惱火,根本什么都吃不下,但不想讓她為難。
夏如歌起身走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外面已經(jīng)黑了的天,雙眼有些呆滯。
“叮咚”。
手機忽然傳來新郵件提醒的聲音,她心口一緊,趕緊看了一眼,果然是傅奕銘發(fā)來的。
傅奕銘:如歌,如果你不想見到簡行,我可以動用資源,換掉簡行。
夏如歌微微瞠大眼睛,這次的訪談不是地方電視臺,而且簡行是特邀的主持人,能是說換就換的?!
不過傅奕銘從不說大話,如果他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猶豫片刻,她到底還是回復(fù)了郵件:好。
很快,傅奕銘又回了郵件:如歌,來見我,我?guī)湍恪?
這算是一種變向的威脅,或者說是交易!
什么時候開始,傅奕銘竟然也會玩這種手段了?
之前是霸道的強迫他,現(xiàn)在換了路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