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瑞霖冷冷的笑了一聲,立刻沖著門外的服務(wù)生大聲吩咐:“拿酒來!”
很快,服務(wù)生就推著餐車進(jìn)來。
餐車上有兩瓶未開封的路易十三,旁邊還有四十個銀質(zhì)五星底小酒杯。
服務(wù)生把酒杯在傅奕銘和殷瑞霖面前各擺兩排,之后打開純銀雕飾的水晶瓶,將里面的酒均勻的倒在酒杯里。
“傅總,殷總,請慢用。”
服務(wù)生恭恭敬敬的說完就退出包廂,出門就呼出一口氣。
傅奕銘和殷瑞霖,一個是南城的商業(yè)帝王,另外一個則掌握著藍(lán)城的經(jīng)濟(jì)命脈,不管哪個都是極具壓迫感!
傅奕銘雙腿交疊,面色深沉,幽深的黑眸看不出什么情緒。
比起殷瑞霖幾乎能噴出火的黑眸,他顯得太鎮(zhèn)定。
殷瑞霖緊緊攥著拳頭,壓抑著怒火道:“傅奕銘,先說好了,今天的事你情我愿,出了事別怪任何人。”
傅奕銘還沒說話,許培然卻先坐不住了,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這種小口杯容量雖然不大,也就20毫升的量,可二十杯下來,那也是將近一斤,更何況這里面是XO啊。
傅奕銘和殷瑞霖的酒量都不錯,較起勁來肯定是誰也不肯認(rèn)輸,非出事不可!
許培然立刻皺起眉頭,“奕銘,你來真的?”
“嗯。”
“我靠,你忘了自己有胃病嗎?之前差點連命都沒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許培然忽然拔高音調(diào)。
他實在弄不明白傅奕銘到底怎么想的,他壓根就不是那種會被輕易激怒的人,怎么這次反而沖動了?!
傅奕銘薄唇輕啟,“我自有分寸,沒事。”
“去你的分寸!為了一個女人,你就這么折騰自己,以后別認(rèn)我這個兄弟!”
許培然是真的火了,兩人可是光屁股就認(rèn)識的發(fā)小,三十多年的感情,他能不擔(dān)心嗎?!
他罵了一句就離開包廂,之后翻出夏如歌的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傅奕銘抽起瘋來沒人能治得了,除了夏如歌,他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可是電話響了幾遍卻沒人接,許培然忍不住低咒一聲,抿了抿嘴,只好給傅嫣然打了個電話。
“什么事?”傅嫣然的聲音刻意壓低,但很清醒,顯然是還沒睡。
許培然哼道:“你哥非要跟殷瑞霖拼酒,你趕緊來一趟,把這貨弄回去。”
傅嫣然皺了皺眉,“我知道了,你先替我盯著我哥。”
掛了電話,許培然又回到包廂,故意說道:“我給如歌打電話了,她馬上就來。”
傅奕銘蹙眉,“誰讓你給她打電話的?”
“我不給她打電話,難道看著你自己往死路上走嗎?”
殷瑞霖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陰沉,“她知道我跟傅奕銘拼酒?”
“當(dāng)然。”
殷瑞霖忽然冷笑一聲,他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如歌知道會生氣,既然她已經(jīng)知道了,那他就更沒什么可顧及的了。
“傅奕銘,你現(xiàn)在認(rèn)輸還來得及!”
“我可以不計較你故意把那個野種的照片給如歌這件事,但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如歌現(xiàn)在是我的老婆,我們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我以后你別再糾纏如歌!”
殷瑞霖說了一長串,傅奕銘卻只是嗓音冰冷的說了兩個字:“離婚。”
“什么?”殷瑞霖皺眉。
傅奕銘的黑眸閃過一絲算計的精光,他冷聲問:“如果你輸了,就跟如歌離婚,敢賭嗎?”
殷瑞霖微微吸了一口氣,隨即狠狠擰緊濃眉。
拼酒是他提的,他現(xiàn)在根本騎虎難下!
傅奕銘英俊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冷笑,繼續(xù)用激將法:“怎么,不敢?!”
“傅奕銘,我跟你賭!我輸,我跟如歌離婚,你輸,你滾出藍(lán)城!”殷瑞霖目光灼灼的喝道。
“成交。””傅奕銘端起酒杯,淡淡的說:“開始吧。”
殷瑞霖滿腹怒火仇恨無處發(fā)泄,所以端起杯子就仰頭喝盡,之后一口氣連喝二十杯。
他太怕輸,所以根本不管這酒有多烈,對胃的刺激有多大,只想全部喝光,贏了這場賭局。
然而當(dāng)殷瑞霖喝完最后一杯酒,這才震驚的發(fā)現(xiàn),傅奕銘根本沒動。
他手里的酒杯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放下了,里面的酒甚至分毫沒少。
“你……”殷瑞霖想說話,可喉嚨火辣辣的疼,刺得他開不了口。
與此同時,他眼前的一切忽然變得模糊,意識也跟著混亂。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殷瑞霖直接倒在沙發(fā)上,不省人事。
傅奕銘抿了一口茶幾上的白開水,然后對門外的梁哲說:“送他回去。”
“是。”梁哲扶起殷瑞霖背在身上,很快就出了包廂。
許培然和靳馳都看愣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靳馳一臉納悶的問:“奕銘,這到底什么情況啊?你倆這就完事了?我以為你們不知道要喝多少杯。”
正常拼酒都是相當(dāng)激烈,不是說周圍人的起哄,而是拼酒的兩個人誰都不肯認(rèn)輸。
可剛才呢?
傅奕銘氣定神閑的看著殷瑞霖一口氣灌了將近一斤路易十三,這哪是拼酒啊?!
傅奕銘淡淡的說:“問培然。”
“啊?問我?”許培然先是一愣,然后不是好氣的問:“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啊?”
傅奕銘似笑非笑,“你知道。”
許培然皺了皺眉,忽然瞪大眼睛,笑得很壞:“你丫該不是在里面下藥了吧?”
傅奕銘不語,只是涼薄的唇微微勾起,嘴角噙著的那抹笑容非常高深。
靳馳還是不懂,“喂喂,你們倆別賣關(guān)子啊。”
許培然忽然笑開了,“剛上大學(xué)的時候,都年輕氣盛,有一次我和奕銘起了點沖突,干脆拼酒解決。”
“那時候我們都能喝,兩個人竟然喝了二斤亨利四世,還都不認(rèn)輸,差點喝吐血了。”
“后來我們再品酒的時候,顧澤就在酒里面下了藥,雖然那酒喝起來沒什么問題,可舌頭立刻就被麻痹。”
“看起來我跟奕銘都喝得醉醺醺,但其實就喝了一口杯而已。”
“更神奇的是,我們那醉醺醺的狀態(tài)也是短暫的,很快就會清醒。”
說到這,許培然不禁笑睇傅奕銘,“我真看不出來,你竟然用這招,難怪剛才跟梁哲神神秘秘的。”
“不過你說你,既然都已經(jīng)對殷瑞霖下手了,那怎么不干脆再狠一點,讓他也喝個胃出血?!”
沒等傅奕銘回話,靳馳就用調(diào)侃的語氣替他回道:“還能為什么?還不是怕夏如歌生氣嗎!”
“我算是看透了,他這個人跟誰都冷冰冰的,但就對夏如歌,恨不能把心都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