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悅笑出了聲,“我?guī)土四悖憔谷贿一副要殺了我的口氣,是不是有點太不識好歹了?”
“幫我?!”
何薇姿拔高音調(diào):“于佳悅,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原本我只是維護一個妻子的尊嚴和權(quán)利,才去找夏如歌算賬。”
“可現(xiàn)在就是你的這個所謂石錘,讓事情的性質(zhì)變了,成了我的陰謀!”
“以殷家的能力,不管那照片有多真,殷瑞霖都有辦法讓那記者承認是故意陷害夏如歌!”
“你如今已經(jīng)今非昔比,做事不會留下蛛絲馬跡,到時候那記者一定會一口咬定是我指使的。”
“于佳悅,你這一招夠狠!”
于佳悅聽完,不由挑了挑眉,隨即笑道:“何薇姿,看來你的智商還在線哦。”
“你也不用那么生氣,畢竟我只是小小的動了一點手腳,漁翁得利而已,以后這種機會還多的是。”
“我今天打這電話,就是想知道你心情如歌,既然你不好過,那我就放心了。”
于佳悅心情愉快的掛了電話,嘴角的笑容越發(fā)濃烈。
柯婭看著她的樣子,淡淡的問:“這么高興?”
“當(dāng)然高興。讓夏如歌和何薇姿不痛快,就是我最大的快樂。”
柯婭眸子一冷,語帶警告:“你怎么對付何薇姿我不管,但別動夏如歌。”
“放心,我不會壞了你的事。”于佳悅嘲諷笑道。
柯婭沒有再說話,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想要夏如歌原諒并且接受她這個親生母親,比她想像更難,可她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才行。
見她不說話,于佳悅抱著雙臂靠在窗邊,擋住了柯婭的視線,“我什么時候能見到我哥?”
“為什么忽然提起他?”柯婭一臉謹慎。
“別緊張。只是,傅奕銘應(yīng)該查到我哥了,今天殷家的老頭子也提起我哥,不如干脆讓我哥認祖歸宗算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有好戲可看了。
柯婭狠狠瞇緊眼睛,厲聲警告:“別自作主張!”
“是是是,我哪敢啊?我對付何薇姿或許還行,但在你面前,不就是個弱渣嗎?”
于佳悅譏笑兩聲也轉(zhuǎn)向窗外,她忽然有些心疼夏如歌了,她以后得日子得多混亂啊?
夏如歌和殷瑞霖離開醫(yī)院,去了之前跟梁茹去的韓記粵菜,因為殷瑞霖沒吃飯。
點好菜之后,兩人就彼此沉默,誰都沒有先開口,氣氛有些尷尬。
夏如歌能感覺到殷瑞霖身上散發(fā)的陰冷氣息,她知道他不高興。
出了這種“婚內(nèi)出軌”風(fēng)波,換做任何男人都會勃然大怒,所以她一點都不委屈。
她想解釋的,可要怎么解釋呢?
也像他一樣,明知道照片沒被動過手腳,卻還硬說那是P的?!
那是欲蓋彌彰,她做不來。
夏如歌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怎么潛進家里的,不過那照片應(yīng)該是從廚房窗口拍的,而且距離很近,實在太清晰了。
她正低著頭,殷瑞霖忽然伸手撫住她的臉頰,她下意識的顫了下。
“真是個笨女人,無端挨了一巴掌,不知道打回去嗎?”
殷瑞霖的語氣里充滿了心疼,她的臉上依舊還能看到指印,這一巴掌一定很疼。
如果不是因為從不跟女人動手,他一定會替她打回去!
夏如歌愣愣的看著他,原來他是在氣她沒有還手,不是傅奕銘住在家里的事?!
她淺淺笑了笑,輕聲說:“我如果打了回去,跟她有什么區(qū)別?”
她的性子本就如此,當(dāng)年險些甩了于佳悅一巴掌,也是真的被氣昏了頭。
可如今她已經(jīng)三十歲了,歲月沉淀下,她比曾經(jīng)沉穩(wěn)得多。
夫妻兩人四目相對,明明才兩天沒見,卻似乎已經(jīng)分開很久,竟然有些生疏了。
夏如歌抿了抿嘴唇,鄭重的說:“殷瑞霖我跟他什么都沒做,那個吻……”“我知道。”
殷瑞霖打斷她的話,悶聲說:“那個無恥的男人強迫你的,跟你無關(guān)。”
“……”他倒是替她撇得一干二凈,可她還是心虛。
當(dāng)時她心跳加速,害羞到臉紅,不是毫無感覺的。
所以,她為自己的反應(yīng)感到羞恥。
殷瑞霖不想談?wù)撚嘘P(guān)傅奕銘的話題,僵硬著俊臉問:“你來醫(yī)院,是來看……看那個女人?”
提起柯婭,他要用盡渾身力氣,才能克制胸腔里翻滾的恨火。
夏如歌搖頭,“我是來找段然,跟她沒關(guān)系。”
殷瑞霖聞言,莫名的松了口氣,“你找阿然有事?”
“嗯,關(guān)于梁茹的事。”
“梁茹?”殷瑞霖忽然笑了,“他倆的事你管不了,還是別摻和了。”
“你放心,我不是摻和,只是想找段然隨便聊聊。”
夏如歌說完,緩緩低著頭,垂著長睫的擺弄自己的鉆戒。
殷瑞霖見狀,也沒再說什么。
忽然之間,兩人之間又沒了話題,屋里的氣氛沉默得令人窒息。
“如歌,有些話跟你說。”
夏如歌見他臉色嚴肅,也趕緊抬起頭,“你說吧。”
殷瑞霖倒是沒有馬上出聲,他在斟酌用詞,既能表達沁出自己的心情,又讓她不要誤解。
片刻之后,他沉聲說:“我爸媽死的那年,我剛六歲。”
“我心心念念的想著爸媽回來,可結(jié)果等來的卻是他們的死訊。”
“我爸媽葬禮的時候,我抱著他們的骨灰,雖然對死這個概念還不是很清楚,可我卻知道,以后再也沒有爸媽了。”
“段然剛一歲多,還什么都不懂,爺爺抱著他,他還天真無邪的笑著。”
“之后的許多年,我都在責(zé)怪自己,因為我一直以為他們是要給我買禮物才會出國旅行。”
“如歌,我恨柯婭,真的非常恨,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愛憎分明的人,所以才會離開。”
“我以為跟你過不下去了。可當(dāng)傅奕銘接了電話,告訴我他在咱家,我就忽然明白,比起恨,我更愛你。”
“愛情總是來的這么快,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非你不可。”
“如歌,我不愿意放手,可我不確定自己在面對柯婭的時候,是不是會把對她的恨遷怒到你身上。”
“我需要時間去平衡這一切,在這期間,如果你對傅奕銘還有感情,想讓我成全你,那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殷瑞霖說著,忽然緊緊的把夏如歌摟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