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嫣然驀地瞪大眼睛,急聲問:“嫂子怎么了?!”
“被人迷昏了。如果當時用的是毒藥,或者刀槍,她已經死了!
不等傅奕銘說話,許培然就趕緊插了一嘴。
他太了解傅奕銘的脾氣,這人一向殘忍,這話要是從傅奕銘嘴里出來,只怕會比刀子更傷人!
傅嫣然一聽許培然這話,臉上的惱火立刻化為愧疚。
她緊緊抿了下嘴唇,低聲說:“對不起哥,我沒想到會這樣!
“原因!”傅奕銘低聲喝問,目光觸及到她鎖骨處若隱若現的吻痕,墨色的眸子再度瞇緊。
傅嫣然下意識看了許培然一眼,如果沒有許培然在,她或許還能明說。
可他就在身邊,她總不能告訴自己的哥哥,她在國外惹了一個難纏的男人,怕許培然知道吧?
“哥,就算嫂子差點出事,你也不用把所有責任怪在我身上吧?!”
“是,我是跟你學過散打,我也學過跆拳道,身手很不錯,可我跟專業保鏢可差得遠了!
“你只顧著她的安全,就沒想過我嗎?我可是你親妹妹!”
傅嫣然說完,猛的推開傅奕銘,抬腿就走。
許培然挑眉,語氣隨意的問:“怎么,不去追嗎?”
“不用。”嫣然每次心虛都喜歡張牙舞爪。她知道自己錯了,只是嘴硬不肯承認。
許培然聳肩,“也是,她就是死鴨子嘴硬,就這點最不討喜了。你們先聊,我出去抽根煙。”
說完,他也朝著門口的方向走。
靳馳好笑,“這丫還說別人,自己還不是死鴨子嘴硬?明明擔心你妹妹,卻還欲蓋彌彰!
傅奕銘沒吭聲,這對歡喜冤家從小就這樣,他早已經習慣了。
他在意的是嫣然的吻痕,她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對許培然又一直放不下,怎么會跟其他人曖昧不清?!
“傅嫣然!
“傅嫣然!”
許培然連續叫了兩聲,傅嫣然卻越走越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底板上,聲音脆得讓人心慌。
“你給我站。 痹S培然氣得一把拉住她,皺眉說:“腳上穿著高跟鞋還走那么快,也不怕崴腳啊。”
傅嫣然猛的站住,冷冷的嘲諷,“崴腳也是我的事!
“嘿,你怎么那么不識好歹呢?小爺這是關心你!
傅嫣然嘲諷一笑,“許少爺會心疼我?當初在婚禮上悔婚,讓我丟盡了臉,你也會心疼?!”
“咳……”許培然心虛,“嫣然,過去的事別再提了,咱倆別鬧不行嗎?”
“行啊,娶我,我就不鬧了!
許培然當即皺眉:“我都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可能!
“許培然,你別太拿自己當根蔥,你難道沒聽出我是在諷刺你嗎?”
傅嫣然冷冷說了一句,收回目光就快走幾步,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許培然也跟上去,點了一根煙送到傅嫣然嘴邊,“抽嗎?”
傅嫣然沒理他,抱著手臂瞥向窗外。
許培然把兩條長腿搭在茶幾上,笑著說:“行了,別氣了,小爺跟你道歉!
“我沒生你的氣!睆男∷瓦@副嘴欠的德性,她如果真生氣,恐怕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那就是氣奕銘。不過你哥那人你還不了解嗎,從來說話都不給誰留情面。”
“今晚他也是太著急了,看到夏如歌倒在地上的時候,他臉上瞬間就沒了血色,可見有多恐慌!
“我知道。當年我撞了她那次,他也是這么害怕。我剛清醒過來,他劈頭蓋臉就把我一通罵。”
“可是他怎么就沒想過我呢?”
“我一向最討厭這種場合,如果不是因為他讓我陪著夏如歌,我肯定不來!
“從小我就討厭夏如歌,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嫉妒她。”
“我哥的注意力永遠都在她身上,偷拍她、偷親她、偷偷準備各種禮物,對她的在意多過于我這個妹妹!
“就算他每次都對夏如歌冷冰冰的,對她冷嘲熱諷,可我能感覺到他對夏如歌的關心。”
“我呢?哼,我算什么啊,知道的人,知道我是他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陌生人!
等傅嫣然發完牢騷,許培然笑問:“你剛才為什么離開?”
傅嫣然沒有說話,目光卻微微瞇了起來。
艾倫雖然喜歡她,但從來不會強迫她,今晚卻差點在車上對她用強,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從今晚的事來看,艾倫就是為了把她從那房間調走,可他為什么這么做?!
“我男朋友有急事找我,所以就出去了!备垫倘蝗鲋e道。
許培然眼神微瞇,語氣中暗藏危險:“你有男朋友了?!”
傅嫣然嗤笑,“這很奇怪嗎?我也不小了,有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嗎?”
“那太好了。趕緊把自己嫁出去,我也不用擔心你成為嫁不出去的老姑子。”
傅嫣然立刻甩過去一個眼刀,“我再怎么也比你強。聽說梁茹喜歡段然,而且不是一年兩年,你沒機會!
兩人狠狠瞪著彼此,他們從小就會這樣,瞪著瞪著就會繃不住笑了。
然而在看到傅嫣然鎖骨上的吻痕,許培然瞳孔驟縮,立刻站起身,咬牙道:“傅嫣然,你不要臉!”
“許培然!”
許培然充耳不聞,出了JY就上了跑車,之后就是引擎發動的聲音。
跑車仿佛離弦的箭,瞬間消失在黑夜。
傅嫣然皺眉,剛想要追上去,卻聽傅奕銘深沉的嗓音冷冷響起:“別追了。”
見他從樓上下來,她立刻賭氣的別過臉。
“吻痕。”傅奕銘言簡意賅,說完也往外走。
傅嫣然猛的瞪大眼睛,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鎖骨,先是一陣慌亂,可隨后就是臉上一喜。
許培然吃醋了?!
“哥,你去哪?宴會不管了嗎?!”
傅奕銘沒有回答,上了車之后直奔殷瑞霖的家。
他想親眼看看她。
“傅奕銘,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就不怕打擾別人的夫妻生活嗎?!”殷瑞霖嗓音冰冷,臉上布滿不悅。
此刻他穿著睡衣,頭發上的水還沒干。
傅奕銘同樣面色如霜,涼薄的嘲諷:“我和如歌喜歡半夜做,不過你年紀大了,應該堅持不住!
“傅奕銘!”殷瑞霖咬牙切齒,怒火瞬間涌上頭頂。
傅奕銘不著痕跡的勾了下唇角,能讓殷瑞霖心中不痛快,他很是愉悅。
他直接越過殷瑞霖,進入房間正好看到夏如歌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牛奶。
她身上穿著絲質睡衣,雖然是很保守的類型,可是想到她這副樣子跟殷瑞霖睡在一起,他就無法控制怒火。
夏如歌有些懵,愣了愣才站起來,淡淡的笑問:“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