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茹詫異的看著夏如歌,她們認識這么多年,夏如歌可是第一次主動跟她說感情的事。
她能感覺到夏如歌的糾結和內疚,這種復雜的感情正在壓迫著這個淡泊恬靜的女人。
她忽然想到了五年前,如果她沒有跟如歌說那些話,是不是如歌就不會嫁給殷大哥?
梁茹抿了抿嘴,認真的說:“如歌,你別這么捆住自己,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像你這樣。”
“打個比方,如果是我嫁了一個不愛的人,段然卻在這時候開始在意我,我肯定也會動搖。”
“感情這個東西真的是很奇妙的,完全不是理智就能控制的。”
“當初你被傅奕銘傷成那樣,我勸你嫁給殷大哥,確實存在私心,因為我想斷了段然對你的想法。”
“可我是真的覺得殷大哥這么好的人能給你幸福,沒想到你會這么痛苦。”
“如果你還愛傅奕銘,那就干脆離婚吧,順從你的心意,追求你想要的幸福。”
“離婚?!”夏如歌微微睜大眼睛,純凈的臉上出現一絲震驚。
梁茹點頭,“是啊,既然根本不愛,那為什么還要在一起?”
“你的思想就是太傳統了,總覺得女人結了婚就該以夫為天,就該一輩子。”
夏如歌低頭苦笑,“現在我沒有這么想。”
“還說沒有呢?”梁茹白她,“你把對殷大哥的感激用婚姻束縛起來,其實完全沒必要,這樣活得太痛苦。”
夏如歌從來沒想過離婚。
不久之前,她還答應殷瑞霖會努力愛上他,現在卻提出離婚,這怎么可以?!
梁茹見她不說話,猜到她怎么想,也只能聳聳肩,沒繼續說。
她自己的感情還一團糟,她哪有資格說如歌?
“哦對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我要去一趟米蘭參加時裝展。”
夏如歌趕緊抽回思緒,一臉笑意的說:“恭喜你啊。”
“有什么好恭喜的。我來是想囑咐你,自己小心點,雖然外面都是保鏢,可危險處處都在。”
夏如歌點頭,她也感覺到了緊張氣氛。
之前大廈里沒這么多保鏢,可現在她這一層竟然有十二個保鏢。
其中八個是殷瑞霖派來的,還有四個,則是傅奕銘找來的頂級保鏢。
許培然家里擁有國際最強的保鏢公司,平時保護的都是億萬家產的人。
可如今四個人保護她一個,真是殺雞用宰牛刀了。
梁茹沒待多久就離開,夏如歌想著梁茹的話,想到和傅奕銘之間無休止的糾纏,心亂如麻。
不過之后一連三天,她都沒在公司碰到傅奕銘,想必應該是因為何薇姿懷孕,需要保胎吧?
傅家。
何薇姿此刻正躺在沙發上,旁邊有專門伺候她的傭人,給她剝著葡萄。
見傅奕銘從樓上下來,何薇姿慢悠悠的坐起來,“奕銘,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嗯。”傅奕銘沒看她。
“你看,我好不容易懷孕了,我們是不是應該辦一個party,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要當爸爸了?”
傅奕銘不著痕跡的勾唇,他五年前就已經做了爸爸,他只是琪琪的爸爸而已。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江辛月也從樓上下來,不太情愿的說:“奕銘啊,我也同意辦個party。”
“怎么說這也是傅家的骨肉,好歹也得慶祝一下。”
“你奶奶也是這個意思,昨天還跟我提了這事,你看看讓崔秘書安排一下。”
傅奕銘立刻皺起眉:“這件事您跟奶奶說了?!我不是說過先不要告訴奶奶嗎?!”
“哼,還用得著我說嗎?你媳婦自己就打電話說了。”
何薇姿笑:“是我說的,奶奶一直盼著你能有個孩子,我也是想讓她老人家高興高興。”
傅奕銘臉上瞬間染了一層冰霜,“這件事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為什么?”何薇姿猛的站起來,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她一臉委屈的問:“你是覺得我給你丟人了嗎?”
傅奕銘一言不發的拿起車鑰匙出門,一句話都不想跟何薇姿說。
何薇姿想要追上去,卻被江辛月攔住,“奕銘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他一向說一不二,party的事就算了吧。”
“算了?!我好不容易才能懷上這個孩子,為此付出的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何薇姿一臉陰沉。
在江辛月面前,她早就已經撕破臉,所以根本不需要偽裝。
“別一副委屈的口氣。傅家沒有逼著你懷孕,你自己巴不得用孩子拴住奕銘。”
江辛月冷冷說完,轉身就上樓。
對何薇姿,她這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何薇姿瞇著眼睛看著傅奕銘的方向,她忽然勾唇一笑,轉頭對身旁的傭人說:“陳麗,咱們出去一趟。”
傅氏·銘歌大廈。
“太太,您慢點走,您還懷著身孕呢。”
何薇姿淺笑,“瞧你緊張的,我剛懷上,身子還很輕盈呢。”
“話可不是那么說的。先生不是說了讓您慢著點嗎?您要是出一點問題,我可擔待不起。”
“知道了,奕銘就是第一次當爸爸,所以太緊張了。”何薇姿笑著,跟傭人一起進入電梯。
大堂里已經炸開了鍋,剛才何薇姿和傭人的話他們全都聽到了。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何薇姿的方向,然后開始竊竊私語。
這就是何薇姿要的效果。
想要別人知道她懷了傅奕銘的骨肉有很多方法,不一定非要開Party不是嗎?
到了頂層,何薇姿直奔總裁辦公室卻被梁哲攔住了。
“對不起何小姐,總裁不在。他交代過,任何人都不能進他辦公室。”當然,夏如歌是除外的。
何薇姿笑問:“梁助理,奕銘呢?”
“總裁還沒到公司。”
“還沒到?”何薇姿皺眉,傅奕銘比她先出門半個小時,怎么還沒到呢?
哼,恐怕不是沒到,而是在夏如歌那里吧?!
夏如歌此刻也剛進公司。
今天外面天氣不好,雖然只是一場清雪,但冷風吹得刺骨,她都凍透了。
她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趕緊端起顏佳送來的咖啡暖暖手。
“夏姐,你先喝一口,這樣就暖了。”
“好。”夏如歌還沒喝到嘴就開始劇烈咳嗽,連帶咖啡都晃灑了。
顏佳趕緊收拾咖啡漬,一臉擔心的問:“夏姐,你是不是病了?你的臉好紅啊。”
“沒事,就有點感冒而已。”夏如歌毫不在意,偶爾感冒是會發燒和咳嗽,她沒那么較弱。
顏佳“哦”了一聲,輕聲說:“那我給你買點藥……啊,看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