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愣了下,這才回想剛才的話,他似乎從小就在她身邊,而且仿佛認識許久許久。
不等她問,顧澤徑自笑道:“顧澤這個名字是后改的,我之前隨我媽的姓,叫葉澤。”
“葉……澤……”
夏如歌咀嚼著這個名字,腦海里忽然閃過很多熟悉的畫面,她頓時驚訝的睜大水眸:“你……你竟然葉澤啊?!”
“對,是我,葉澤,驚喜嗎?”
顧澤一臉狡黠的笑,夏如歌卻真的完全驚住了,因為小時候的葉澤是個小胖子。
以前總有個小胖子趁著她去地里幫忙的時候給她送好吃的,而且會笑瞇瞇的看著她吃完。
有時候她被夏長河打,他就會跳出來大叫:“你再打如歌,我就告訴我爺爺去。”
夏長河每次聽到這句話就會害怕,然后罵罵咧咧的停手。
“你管你外公叫爺爺?”夏如歌有些疑惑。
“嗯。”顧澤點頭,嘴角勾出一絲嘲諷:“我媽擔心我們被村里的人瞧不起,所以對外宣稱我們是外公收養的孩子。”
“既然做了人家的小三都不怕人瞧不起,何必又擔心我們?”
“真要是關心我們,就不該生下我們,更不該生下我們就扔給外公,直到需要我們的時候才接我們回去。”
“你……”
夏如歌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她能聽出顧澤語氣中對他母親的埋怨。
小時候提起媽媽的時候,還是小胖子的葉澤就充滿仇恨,狠叨叨的說:“我沒有媽媽!”
見她欲言又止,顧澤似笑非笑的問:“我怎么?”
夏如歌笑著搖頭,“沒什么。我八歲那年,你忽然消失了,是被領回了顧家嗎?”
“是。那年顧家老頭子身體不好,顧家鬧著分財產,所以我媽把我們都接了回去。”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沒辦法見到你,好不容易偷溜回去,你已經去了傅家。”
“我在顧家身份很尷尬,為了能跟奕銘成為兄弟,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
他說得很輕松,可夏如歌卻是知道一個私生子在顧家有多艱難。
而且傅奕銘是個相當挑剔的人,能跟他成為摯友,實在不易。
顧澤的感情讓她倍感壓力,可是就算這樣,她還忽然覺得距離拉進了許多,這可是她童年唯一一個朋友。
兩人互相看著彼此,莫名的都想到了小時候的事,夏如歌笑問:“還記得那次你被我媽追得掉進泥坑嗎?”
“當然,回去被我外公好一頓打,屁股都紅了。只能怪我當時太胖,要現在這么瘦,她還想追上我?!”
夏如歌噗哧一聲笑出聲,“是啊,你當時真是個有實力的胖子。”
兩人正開心的笑著,就聽“碰”的一聲巨響,竟然是公寓的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傅奕銘陰沉著俊臉,仿佛一陣風似的掃進房間,一拳就打在顧澤臉上。
夏如歌大驚失色,看到顧澤被打得鼻子都出了血,趕緊慌張的擋在顧澤面前。
“傅奕銘,你干什么?!”
傅奕銘一看她竟然還護著顧澤,瞬間妒火沖天,一把將她扯到懷里。
“你放開我!”
傅奕銘充耳不聞,只是厲色看著顧澤,寒聲威脅:“顧澤,你我的賬,之后再算!”
顧澤瞇起長眸,知道傅奕銘是打算跟他決裂了,所以他抹掉臉上的血,冷笑道:“這正是我想說的!”
傅奕銘拉著夏如歌往外走,她掙扎他就一把扛起她。
夏如歌能感覺到他的怒火,她有些怕了,低聲喊道:“傅奕銘,你放我下來!你憑什么扛著我!”
“就憑我是你男人!”
“前夫!你只是我前夫,我們已經離婚了!”夏如歌低聲吼叫,根本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大的怒火。
傅奕銘只當沒聽到,強行扛著她把她塞進車里,之后壓在身下,瘋狂的吻下去。
他的動作非常粗魯,一邊吻她一邊撕扯著她的衣服,猶如結婚最初,他也是這樣帶著怒火要她。
夏如歌真的怕了,她太清楚傅奕銘想干什么,也太清楚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相差多大!
趁著傅奕銘的舌頭在她口中攻城略地之時,她狠狠咬住他,瞬間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傅奕銘吃痛的放開她,一雙黑眸儼然燃著火焰:“你竟然咬我?!”
他正打算再次吻上去,卻聽“啪”的一聲脆響,他的臉頰狠狠挨了一巴掌。
夏如歌手掌痛得發麻,可這仍舊不足以發泄她的惱火,她咬牙:“傅奕銘,你憑什么對我做這些事?!”
“我是你男人!”他依舊是那句話,因為在他心里,她始終都是他的女人,而且只能是他的女人。
夏如歌目光冰冷的瞪著他:“我再說一次,我們五年前就已經離婚了,你沒資格跟我說這些!”
傅奕銘心中大怒,大手穿到她腰下,讓她的身體狠狠貼進自己,他沉聲喝道:“我會跟小姿離婚,我們復婚!”
“復婚?!”夏如歌忽然笑出了聲,只是那笑容嘲諷又冰冷,“你憑什么以為我會跟你復婚?!”
“從小到大你是怎么對我的,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你厭惡我,捉弄我,用盡一切辦法把我的自尊踩在腳下!”
“在嫣然撞了我跟顧澤之后,你拋下我們,揚長而去,想過我們也受傷了嗎?!”
“結婚那三年,你對我冰若冰霜,每一次夫妻生活都像要我的命。”
“在我被賣給殺人犯跟你求救的時候,你正在跟何薇姿選婚戒!”
“你傷我這么深,卻忽然說要跟我復婚,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傅奕銘,我也是有心的,我的心也會痛,我一直不說,不代表我不在乎。”
“現在我不想跟你有任何關系,我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否則我會跟你魚死網破!”
傅奕銘被深深的震撼住了,因為他從來沒見過這么激烈的夏如歌,她竟想跟他魚死網破?!
她剛才的每一句質問都尖銳刺骨,刺得他渾身生疼,他張嘴想要解釋,可卻說不出話。
氣氛僵滯良久,傅奕銘沙啞的說:“如歌,我知道我傷你太深,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愛你的。”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句話,夏如歌會很開心,可現在她只覺得可笑,諷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