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怔住，開始回想跟殷瑞霖結婚之后這五年的點點滴滴。
在她最孤立無援的時候，是殷瑞霖給了她一個家，讓她能毫無后顧之憂的生下琪琪。
她心里懷著對殷瑞霖的感激，她努力想做好一個妻子，總害怕自己做得不夠好。
但其實她在照顧殷瑞霖的同時，一直在刻意的在兩人之間鑄起高墻。
殷瑞霖說的很對，是她一直游離在婚姻之外。
夏如歌張嘴想說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總不能又說“對不起”吧？
這對他來說，應該算是另外一種傷害吧。
殷瑞霖摸不著她的心思，她為什么欲言又止？！
他用余光偷覷她，試探的問：“如歌，你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
夏如歌抬起頭，微微一笑：“好，我會努力。”
“呼……”殷瑞霖暗暗的長舒一口氣，還好她沒生氣。
剛才他說完那些話之后就有點后悔，生怕她會生氣，那他們這樁原本就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也該結束了。
萬幸，萬幸。
看她表情恬淡，殷瑞霖大起膽子，小聲說：“那……那你、你親、親我一口，表一下決、決心？”
“嗯？”夏如歌一臉懵，因為他剛才的聲音太小，而且說話含糊，她沒聽清楚。
殷瑞霖瞪她，大聲說：“我讓你親我一口表表決心！”
說完，他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殷瑞霖暗罵自己，真沒出息！
又不是十幾歲的小伙子，都三十好幾了，就是親一下而已，有什么可扭捏的？！
夏如歌也臉上一熱，迎著他滿是期待的黑眸，她咬著嘴唇，猶豫的輕輕“嗯”了一聲。
殷瑞霖心中大喜，微微彎著腰調整自己的高度，讓她可以順利的親到他。
“咳……親、親吧。”
夏如歌輕聲說：“你閉上眼睛。”
等殷瑞霖真的閉上眼睛，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一點點靠近他。
她是真的很緊張，因為除了傅奕銘之外，她從來沒親過別的男人，更從來沒想過去親其他人。
她的骨子里一直認定自己是傅奕銘的，不管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就只能屬于他。
夏如歌也知道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她必須改變，今天就是她跨出的第一步。
她在心里說：只是一個吻而已。
就在他們的唇就要觸碰的瞬間，夏如歌忽然捧著他的臉輕輕扭了一下手腕，讓他的臉頰對準自己。
她在他臉上狠狠碰了一下，然后快速彈開，整張臉都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殷瑞霖猛的睜開眼睛，皺眉眉頭，不滿的問：“完了？”
“……嗯。”
“這就完了？你這也叫‘親’？”殷瑞霖一口惡氣堵在嗓子眼，黑眸瞪得滾圓！
他現在氣得都能噴出火來，可面對她認真又紅撲撲的臉，他就是不忍心！
這口氣就上不來，下不去，該死的難受。
夏如歌抿了下嘴說：“下次，我再親你……嘴，行、行嗎？”
“我用得著你親？”
殷瑞霖紅著臉大吼一聲，越過她進入廚房。
真是可恨的女人，明明就不是嫵媚勾人的類型，怎么這么會撩人？！
不過被她親了下臉，他就感覺心癢癢，他真是瘋了。
殷瑞霖從冰箱里拿出牛肉，又把刀架上的刀抽出來，一副要做菜的架勢。
夏如歌趕緊說：“我來就好。”
“這種事可以夫妻一起做，這叫情趣，蠢女人。”
殷瑞霖不是好氣，把砧板放在灶臺上，他就站在她旁邊切肉。
夏如歌看他一眼，發現他臉上還沾著面粉，她說：“殷瑞霖，你臉上都是面，你低下點，我給你擦擦。”
殷瑞霖剛想說我自己來，可話到嘴邊他趕緊吞回去，又把臉湊了過去。
夏如歌用手臂給他抹了下，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忽然笑了，她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了？”殷瑞霖問。
夏如歌愣愣的說：“你……你笑了！”
從她認識殷瑞霖開始就沒見他笑過，梁茹一直說他是面癱，所以她也以為是真的。
可剛才他真的笑了，而且笑起來非常好看。
殷瑞霖白她一眼，不是好聲的嘟囔：“真是大驚小怪，我的面癱又不是天生的。”
夏如歌笑，“你應該多笑，很好看。”
“這要看我心情，你以為誰都有資格看到我的笑容？！”
殷瑞霖哼道。
童靜剛沒的那陣子，他是因為傷心難過，不想笑，后來就真的不會笑了。
這幾年，有時候看到琪琪可愛的模樣，他也嘗過笑，可是臉上的肌肉卻像壞死一樣，笑容十分僵硬。
他怕嚇到孩子，也怕會讓夏如歌看著不舒服，有損他英俊的臉，所以一直控制自己的表情。
至于剛才，只是個意外，他在想，她平時總是波瀾不驚，安靜到有點無趣，沒想到竟然也會臉紅，會結巴，很可愛。
想著想著，他就忍不住笑了。
夏如歌搖頭笑笑，低頭繼續和面，兩人就這么挨著，她覺得跟殷瑞霖的距離似乎稍稍近了一些。
廚房外面，吳嬸看著這幅畫面，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悄悄挪動腳步，把老家的人送來的土特產放到儲藏間，然后回房間偷偷給殷家老宅打了個電話。
“老爺，先生正在和太太一起做飯，先生竟然笑了。”
殷宏盛一聽差點驚掉了下巴，當即高聲問：“你說的真的？！你親眼看到了？！”
“是，我看得很清楚，不會錯的。”
“有照片嗎，趕緊給我發一張過來。”
“沒有拍到，下次我一定時刻注意，盡量拍下一張。”
“好好好，辛苦你了，給我繼續監視他們，一定適當的給點助力。這倆孩子進展太慢，我看著著急。”
“是，您放心吧。”
吳嬸掛了電話，打開抽屜看了看上次老爺子派人送來的特殊湯藥，猶豫了下，又把抽屜關上了。
老爺子是抱孫子心切，可欲速則不達，先生和太太一直像合約夫妻，眼下剛剛有點進展，可不能急。
打定主意，吳嬸起身準備出房間，結果還沒等她出門，就看到殷思哲開門進來。
“小少爺，您怎么也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吳奶奶，我讓司機送我回來的，比你還早一步呢，而且我翻窗戶進來的。我跟你說，我拍到了好東西哦。”
他邊說邊把手機遞給吳嬸，笑得有些腹黑：“剛才老爸讓媽媽親她的過程，都在這。我已經發給傅奕銘了！”
“哼哼，竟然敢跟我老爸搶女人，氣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