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被顧澤問得一愣，沒想到他竟然會提這種問題，她疏離的笑道：“這件事跟顧醫生無關，是我的個人隱私，您不該問。”
“抱歉，是我多嘴了。”
夏如歌沒說話，沖著顧澤點了點頭，然后離開咖啡廳。
剛出門，梁茹就迎上來，夏如歌一邊回頭看顧澤，一邊問：“你怎么沒走？”
“我怕你吃虧唄，誰知道顧澤想干嘛？”
梁茹也邊說邊往咖啡廳看，對上顧澤那雙狐貍眼，她又補充道：“我怎么就那么不喜歡這個男人呢，他跟你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只是問我應該幫傅奕銘還是殷瑞霖，又問我是不是忘記了傅奕銘。”
夏如歌接過梁茹手上的一個袋子，輕聲說。
梁茹撇嘴，“這都什么問題啊，簡直莫名其妙，他問這些干嘛？”
夏如歌搖頭，“我從來不擅長揣摩別人的心思，尤其是顧澤這樣狡猾的男人，我認識他這么久，卻從來沒看透過他。”
“不管怎么說，以后少跟他接觸，他可比我們想得要復雜得多。”
“你應該知道他在顧家的身份很特殊，明明應該是正牌的大少爺，但卻成了私生子。”
“他媽一直住在瘋人院，顧家除了給生活費之外，根本就不聞不問，到底發生什么事，誰也不知道。”
“堂堂的顧家大少爺，不繼承家族的事業，卻在段然的醫院里當一個主任醫師，多奇怪？！”
“顧家對外宣稱，是顧澤自己不想被家族束縛，想要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實際上卻是被剝奪了繼承權。”
“我看啊，他跟殷瑞霖和傅奕銘關系那么好，沒準是想借著他倆的手，幫他爭奪顧氏集團呢。”
夏如歌對梁茹的話不置可否。
不管顧澤到底怎么回事，那都和她無關，她不想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去費腦子。
直到夏如歌和梁茹的身影離開，顧澤才收回視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他摸摸自己的臉，轉臉問旁邊座位的女生，“我長得像怪物嗎？”
女生臉紅的搖頭，急聲說：“當然不！你很、很帥。”
顧澤笑，“可是她們都把我看成猛獸，好像我會吃人一樣。”
“那是她們沒眼光！”
顧澤笑了笑，沒跟那個女生繼續搭話，起身去付了錢，回到車上。
他點了一根煙，又從口袋里掏出錢，里面的夾層里有一張照片，正是夏如歌十六、七歲時候拍的。
她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烏黑的長發在風中飛揚，雖然還是青澀年華，卻透著一股別樣風情。
那天風很大，吹亂了她的頭發，她覺得頭發擋眼，就用右手把頭發別在耳后。
這張照片，就是那個瞬間抓拍的，而且是他親自拍的。
“距離現在，應該有……十三年或者十四年了吧？”
顧澤喃喃自語，語氣溫柔，俊臉上也沒有任何算計，只有一抹極其單純的溫柔。
當年的小丫頭已經成了一個面容婉約、氣質出眾的女人，他也從翩翩少年成為成熟男人，可惜她早就已經不記得他。
說起來，他認識夏如歌的時間應該比傅奕銘認識她的時間還要長呢。
顧澤苦笑一聲，把錢夾收起，然后熄滅了煙，開車回到醫院，正巧碰到夏如歌和梁茹也剛下車。
他想去打招呼，可梁茹拉著夏如歌就跑，壓根就沒給他這個機會。
兩人回到病房，殷瑞霖不滿的嘟囔：“怎么去了這么久？！明知道我得的是腸炎，不能餓著，還磨蹭？！”
夏如歌笑了笑，“對不起，我這就去給你做飯。”
梁茹不是好眼的瞪著殷瑞霖：“殷大哥，瞧瞧你這大爺的做派，差不多得了啊，吃醋傲嬌也得有個限度吧？”
“哪都有你事！你不回自己病房，在這干嘛？”
“嘿嘿，我想吃如歌做的草莓慕斯，反正回去也沒事，不如在這跟你們聊天啊。”
殷瑞霖瞥她一眼，“去去去！慕斯需要冷藏幾個小時，你還打算一直在這礙事？”
“啦啦啦，我們有液氮啊，迅速降溫冷卻，很快噠。”想趕我走？沒門！
殷瑞霖一噎，不是好氣的說：“滾！別再這打擾我們夫妻。”
“殷大哥，別這樣好不好？我都沒拆穿你裝病，你可不能過河拆橋。而且，我還有事問你呢。”
梁茹忽然收起笑嘻嘻的模樣，把在超市遇到顧澤的事情說了一通。
她問：“我不太明白，親子鑒定的事，你找誰不好，為什么偏偏找顧澤？他可是雙面間諜。”
殷瑞霖冷笑，“就是因為這樣，才更有說服力。傅奕銘不會相信別人，他相信顧澤！”
“可你怎么知道顧澤就一定會幫你？！萬一知道琪琪是傅奕銘的親生骨肉，這不就壞事了？！”
“他不需要幫我，我要的是他的公正，剩下的事我自有安排。”
殷瑞霖的話把梁茹聽得一愣一愣的，“殷大哥，我怎么沒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趕緊去幫忙，把我的女人當成傭人了？！”
梁茹撇撇嘴，“瞧瞧你這幅護妻狂魔的樣子，惡心巴拉的。”
她雖然進了廚房，但下廚這種事，她一向不太擅長，所以就在邊上看著。
夏如歌先給殷瑞霖弄好了熱騰騰的牛肉湯手搟面，端給他說：“還有些燙，吹涼再吃。”
“你……”喂我。
“怎么了？”
殷瑞霖皺眉，“沒事。”
幸虧他沒說出口，否則就太矯情了。他得的是腸炎，又不是手受傷了，用得著喂嗎？
下一次，就該假裝車禍，而且一定得傷到右手和腳，吃飯有她喂，走路有她扶著。
殷瑞霖不說話，端起面碗徑自吃起來，夏如歌笑了笑，又回廚房繼續準備草莓慕斯。
她原本是打算今天就在醫院照顧殷瑞霖，盡盡妻子的責任，但是下午兩點多，秘書顏佳給她打電話。
夏如歌這才想起來，下午三點有一份非常重要的合同要簽，她把這事給忘記了。
她剛到公司，顏佳已經在門口迎她，看她下車就趕緊說：“夏總，您總算是來了，徐董已經等您半天了。”
夏如歌皺眉：“徐董？哪個徐董？”
“嘉裕地產的徐董唄。”
夏如歌趕緊加快步伐，邊走邊問：“他怎么來了？咱們是跟嘉裕旗下的中介公司簽合同，這事用不著他出面。”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因為您特殊的身份唄。”顏佳理所當然的說。
傅奕銘的前妻，殷瑞霖的現任妻子，哪個做生意的不想巴結？
夏如歌沒說話，進辦公室果然看到徐明坐在她辦公室的沙發上。
除了徐明，還有……孟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