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個敢打我的女人!”殷瑞霖原本就有些發紅的雙眼此刻更加布滿怒火。
如果眼前不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他喜歡的女人,他一定要給她一拳!
夏如歌愕然看著自己發麻的掌心,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打他,剛才真的只是下意識的動作。
“對、對不起……”夏如歌聲音顫抖,想要看看他的臉,卻被他無情的躲開。
殷瑞霖瞪著夏如歌許久,忽然冷冷的說:“當初就不該管你這個麻煩的女人,任你自生自滅!”
“殷……”“閉嘴。”
殷瑞霖怒吼一聲,攏緊浴袍離開房間。
沒過幾分鐘,夏如歌就看到他已經換上出門的衣服,從她房間門口經過。
“殷瑞霖,你去哪?”
夏如歌趕緊跟上去,他喝了不少酒,開車會很危險的!
“滾!”
殷瑞霖一把揮開她,看夏如歌撞到墻上,捂著肩膀蹙緊眉頭,他卻沒有任何停頓,依舊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夏如歌來不及換衣服,只能胡亂的套上外套跑出去,可這時候他的車已經開出了別墅。
她也開著車跟出去,一路上提心吊膽,每次看到他車子打晃都會緊張得忘記呼吸。
終于,殷瑞霖的車開到了醫院,而且幾分鐘之后,段然從醫院出來。
看到殷瑞霖坐到副駕駛,段然則坐上了駕駛位,夏如歌這才稍稍放心些。
段然這人一向冷靜,有他在,肯定不會讓殷瑞霖胡來。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給段然打了個電話,因為她是殷瑞霖的妻子,這是她的責任。
段然一看是夏如歌的號碼,先是愣了下,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一眼:“是如歌。”
“她打電話,你看我干嘛?”殷瑞霖不是好氣,偷偷看看自己的手機,這死女人為什么不打他的的手機?
段然接起來,淡淡的說:“大嫂。”
夏如歌依舊不習慣段然叫她“大嫂”,所以頓了下才說:“段然,殷瑞霖就交給你了,別讓他喝太多酒。”
“嗯,放心吧,我知道。”
“梁茹在哪個病房,你走了,她沒人看著,正巧我也就在醫院,想去陪陪她。”
“她在住院部,內分泌科1409。”
掛了電話,段然又轉臉看了一眼殷瑞霖,“如歌很擔心你。”
“擔心我?”
殷瑞霖嗤笑一聲,冷冷哼道:“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她心里只有她前夫!就連你這個小叔子都比我重要。”
段然臉色一變,語氣有些不悅:“大哥,你知道我喜歡如歌,可自從她嫁給你,我一直牢記的身份。”
殷瑞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他沒有道歉,而是借著酒勁兒,自嘲的道:“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用這么酸的口氣說話,簡直像個妒婦。”
“當初我答應娶她,就是單純應付爺爺,免得老頭子老用這件事煩我。”
“我看不上夏如歌,因為她竟然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完全失去自我,簡直可悲。”
“可這五年,我照顧她,在身后扶持她,讓她找回自我,成了一個職業女性,我自己倒為她丟了心。”
“夏如歌依舊那樣,淺淺淡淡,若即若離,我能感覺到她從來沒把我當做丈夫。”
“在她心里,仍舊愛著她的丈夫,就算我跟她表白,她也只是驚愕,完全沒有羞澀,沒有喜悅。”
“我不甘心!”
段然靜靜的聽著,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因為他也能感覺到,夏如歌依舊愛著傅奕銘。
這種固執,甚至偏執,是根植在骨髓里的。
夏如歌進病房的時候,梁茹正盤腿坐在床上,拿著iPad玩游戲。
“剛打電話時還怕吵到你,原來你沒睡。”
梁茹把iPad甩到一邊,笑嘻嘻的拍拍床,“如歌,你怎么來了?快來坐。”
看夏如歌的樣子,梁茹撇嘴:“看你這樣子,肯定跟殷大哥吵架了吧?因為傅奕銘?”
夏如歌淡淡一笑,答非所問:“你呢,今天是真的胃不舒服,還是只是借口讓段然送你回來?”
梁茹臉一紅,窘迫的瞪她:“什么借口啊。”
“所以,與其說我,還不如說你自己,你不也一樣?”夏如歌笑著。
如今的梁茹和段然已經解除婚約,可她清楚梁茹心里還是放不下段然。
表面上裝出一副女強人的樣子,但其實還是那個對段然死心塌地的女人。
她和梁茹能成為好友,也是因為骨子里同樣的固執,明明知道那段感情不會有結果,可仍舊不能說服自己放棄。
看起來梁茹比她幸福,因為至少段然對梁茹還算不錯,不曾像傅奕銘那樣恨她。
可實際上,梁茹更可憐,因為段然的優柔寡斷就是鈍刀割肉,這種痛會延續很久,哪里比得上一刀致命更痛快?!
病房里詭異的沉默者,兩個女人各有所思,腦海中浮現的竟然還是那個最初占據青春的男人。
忽然,一陣突兀的鈴聲打破了這種沉默。
夏如歌以為是段然打過來的,卻沒想起拿起電話一看,竟是傅奕銘的號碼。
她的心口狠狠一顫,隨即掛斷。
“傅奕銘?”梁茹撇嘴,之后不等夏如歌回答,又徑自說道:“躲你五年,可是看到你在酒會上那幅性感的模樣,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可告訴你,這次你千萬不能心軟!”
“你現在可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殷大哥對你怎么樣,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能對不起他。”
夏如歌沒有搭腔,梁茹說的這些,她心里有數。
電話鈴聲又響,夏如歌直接接起來,淡淡的問:“傅先生,有事嗎?”
“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傅奕銘的語氣中滿是怒火,任誰聽了都知道他在生氣。
夏如歌淡淡的說:“傅奕銘,我們已經離婚了,不該再糾纏不清。我不想讓我的丈夫誤會,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說完,夏如歌立刻掛了電話,之后將傅奕銘的手機號碼拉黑。
電話那邊的傅奕銘,久久的看著手機,整個人僵在原地。
這是夏如歌第一次掛他的電話,但是他驚愕的卻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她說的話。
是啊,他究竟在做什么?!
明明已經離婚,甚至五年都不曾聯系的兩個人,為什么他忽然想要介入她的生活?!
為什么他忽然那么渴望她?!
就在傅奕銘僵硬的時候,何薇姿忽然推門進入書房,他下意識的把電話裝入褲袋,竟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