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的是,鷹長穹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洛痕知道鷹長穹還是自己的事要處理,一天不處理好,他一天就沒有辦法過正常生活。
“過幾天我回德國,你留在這里,避免發(fā)生不可逆轉(zhuǎn)的事情。你暗地里給傅越澤下黑手的那個人,如果他膽敢做出危害我女兒外孫的事,直接……”鷹長穹做出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老虎不發(fā)威當他是病貓。
就憑著洛痕的身手,暗殺一個有黑背景的商人是完全沒問題的,洛痕可是全球通緝的頂級殺手。
洛痕點點頭,殺人這事他拿手,不過這些年跟在鷹長穹身后,已經(jīng)收斂不少。
鷹長穹在A城并沒有過多停留,臨走的那天晚上,他吩咐洛痕去法國找年司曜回來。他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去了解傅越澤與年司曜的個人情報,再三思量,有年司曜在,也好幫襯點。
洛痕見鷹長穹對年司曜的印象不錯,忍不住出言打破鷹長穹的好感。
“據(jù)最新情報,年司曜最近花天酒地,公司也完全交給手下打理,錯過了好幾單大買賣。”洛痕毫不客氣的粉碎了鷹長穹對年司曜的期望。
“以那個孩子的個性來說,他不應(yīng)該這樣。”鷹長穹盡量鎮(zhèn)定,明明看好年司曜,結(jié)果他最近這么不爭氣。
“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這樣很正常。”洛痕毫無感情的說道。
“年司曜就交給你了,記住私下行動,不要讓任何人發(fā)生你的存在。”鷹長穹囑咐著洛痕。
“去找年司曜,難道讓我不出面?”洛痕反問道。
“你可以換個身份,易容換臉對你來說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鷹長穹對洛痕生不起氣來。
“那是偽裝,不是易容換臉。”洛痕立馬為鷹長穹糾正。
一老一少兩個人經(jīng)常這樣貧嘴,讓鷹長穹枯燥無味的生涯平添了一份樂趣,至于洛痕這個面癱,也只有在鷹長穹的面前擁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
在鷹長穹離開不久,洛痕就跟著離開了,一個去往德國一個去往法國。洛痕在路上思忖著這一次的計劃,加上對秦家充滿了好奇,洛痕決定先將年司曜引到秦家的地盤。
不能這么明顯的將年司曜引回A城,年司曜回A城需要一個契機,畢竟那個人也不是吃素的,太過明顯的找外援貌似會讓他有所警惕。
根據(jù)洛痕多方打聽,那個人對鷹老外孫似乎還不錯就真的當自己孩子來養(yǎng)活。
而那人對鷹老女兒也有著極其復雜的感情,看上去那個人唯一想要對付的就是傅越澤,所以應(yīng)該不會傷害鷹老的親人。
這樣想著洛痕就覺得此次任務(wù)很輕松,借著這個機會去會一會秦家人,他面癱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微笑,看在別人眼里特別的滲人。
盡管洛痕已經(jīng)將自己偽裝成另一個人,但是只要一離開鷹老,他的面癱就會發(fā)作。不管換了什么樣的偽裝都遮不住他的面癱,這樣想著為其他人考慮,他還是不要笑的好。
當洛痕輾轉(zhuǎn)了好幾個會所,他才將爛醉如泥的年司曜從涂著大紅唇的女人手里搶過來。
“你是什么人?”年司曜警惕的說道。
洛痕感嘆年司曜的品味,這些女人一個個長得可真像,不過就是打扮上的區(qū)別。有的打扮清純有的打扮妖嬈,有的更是風騷,還有高貴冷艷的款型,回想一下這些女人貌似和A城的某人很像。
看上去年司曜還是蠻會玩的,洛痕發(fā)出嘖嘖的聲音。
“不要在東張西望,你的保鏢全部被我解決了。”洛痕不知道年司曜對自己的出場有沒有異議。
“仇家?”年司曜瞇著眼問道。
“我如果是你的仇家,你現(xiàn)在早就腦袋搬家了。”洛痕借著機會上下打量年司曜,看上去就是一個羸弱的書生模樣,虧得鷹老對他表示出欣賞。
洛痕才不想承認,他聽不得鷹老對別人表示好感或者欣賞,反而像鷹老一口咬定不喜歡的那種,洛痕才會去欣賞。
這大概就是吃味吧!洛痕骨子里就是一個孩子,當然鷹長穹骨子里也是一個長大到的老小孩。
女人們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年司曜好奇的轉(zhuǎn)過臉去看她們,不知道這個人用了什么迷藥,所有人全部陷入了昏迷。
不想再與年司曜廢話,直接一手刀劈暈了年司曜。鷹長穹明明吩咐洛痕將年司曜引回國內(nèi),結(jié)果是被洛痕硬生生綁回了國內(nèi)。
年司曜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到了T城,一個陌生的城市。自從和蘇熙離婚后,他從來沒有睡過如此安穩(wěn)的覺,所以要不要對身邊的綁匪說聲謝謝。
“你終于醒了。”洛痕百無聊賴的做著手工活。
越看洛痕越覺得不對勁,感覺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gay的氣息,難不成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
“今天你去普懷庵求姻緣。”洛痕吩咐著年司曜。
年司曜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洛痕說道:“你腦袋不好嗎?”
“我是來指點你人生迷津的大師,相信本大師,你的姻緣就在普懷庵。”洛痕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個謊話自己都騙不過。
“神經(jīng)病。”年司曜終于搞清了自己的處境,他被一個神經(jīng)病綁架了。
本來已經(jīng)打算墮落至死,誰知道被人從溫柔鄉(xiāng)里綁了出來,還莫名其妙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
“本大師都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快去快去。”洛痕打聽清楚了,普懷庵最近有秦家的女人帶發(fā)修行。
之前聽到鷹老說的故事,他就想親眼看一看,這不手中剛好有年司曜。想著俊男美女相遇總會有火花噼里啪啦,說不定真的能成就一段好姻緣。
此時洛痕早就將鷹老的囑咐拋諸腦后,自己的惡作劇最重要,自從從殺手身份卸任下來。洛痕就開始了游戲人間,每天想著點子折騰,腦子里倒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
當年做殺手的時候太過壓抑,人總會有些變態(tài),有這樣出人意料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拒絕。”年司曜自然不會配合。
“你要弄清楚我們現(xiàn)在的身份,你知道我是誰嗎?”洛痕指著自己問道。
“綁匪。”年司曜沒好氣的回道。
洛痕白了一眼年司曜,想了想勉強接受這個身份吧!
“既然知道我們是綁匪,就要按照我說的去做,聽見沒有。”洛痕已經(jīng)出離的憤怒了。
年司曜走了過去,抬手量了量洛痕額頭的溫度,“你千里迢迢綁架我到這個地方,不為權(quán)不為錢,沒發(fā)燒吧你。”
“綁匪并不是千篇一律的,我就是一個奇葩的存在。”偶爾洛痕對中文詞匯的運用會出現(xiàn)問題,就像此刻他亂用奇葩這個詞了。
“不錯,還挺有自知之明。”年司曜笑了出來,第一次這么開懷的笑著,這個人是上帝派來的逗比嗎?
“不要笑,這是一個嚴肅的事情,你要弄明白自己處境,然后聽我的命令。”洛痕板著一張臉,一板一眼的說道。
“那么綁匪大人,你打算讓我干嘛?”去尼姑庵能干嘛,年司曜心里充滿疑惑,這個綁匪的腦洞沖破天際。
“去邂逅屬于你的姻緣。”洛痕第一次積極做紅娘,千里來牽線,當然不想搞砸。雖然他這條姻緣線牽的有些牽強,但是他一向就是一個惡趣味十足的人,與他面癱的形象一點也不符合。
在洛痕百般糾纏下,年司曜答應(yīng)了洛痕這么無理的要求,就當是玩一場游戲。
這是年司曜人生第一次這么出格,從未想過一直駛在正道上的人生會突然蹦出這么一幕來,所以說生活處處有意外。
多年后他想起當年的種種,對洛痕心存感激,如果不是洛痕的一次無聊的實驗,或許他就沒有后來的幸福。
為年司曜配備齊全,洛痕才讓年司曜出門,相較于洛痕的落落大方,年司曜倒是有些驚奇了。
“你給豪車,給我錢,你不怕我直接逃走?”年司曜覺得這個綁匪的智商一定是負的吧!
“做人要遵守諾言,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想小小的實驗一番,你要是逃走了,你自己心里不安。”洛痕還是不太懂人心,怎么會不安了,多少人做著傷天害理的事,照樣心安理得。
年司曜冷哼了一聲,“那就如你所愿。”
目送著年司曜離開,洛痕突然走上前去,抓住了年司曜的衣擺。
“這個是劇本。”洛痕無比誠懇的說道,他小時候的夢想是做一個能導會編的全能導演。
年司曜勉強從洛痕手里接過劇本,坐上車的他情不自禁的發(fā)出笑聲,劇本寫的特別認真,認真的讓年司曜真的以為自己要去演戲。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無聊的人。”年司曜發(fā)出了感嘆,為他無聊的生涯平添一份樂趣。
換做以前,那個中規(guī)中矩的年司曜,他一定會找辦法逃走,然后找人拔除這個潛在的危險。
而如今,年司曜的心境已經(jīng)不同了,人生如戲,不如來一場說演就演的華麗舞臺劇。
按照劇本上寫的,年司曜要扮演一個紈绔子弟,調(diào)戲庵里一個帶發(fā)修行的女人。怎么看這個劇本都覺得有些不太尊重了,在那樣的地方做出這樣的事情,想想還蠻激動地。
洛痕一早就踩點去了,將微型攝像頭安裝在任何可能的場景,他這一次要拍一部小型電影,想了想就取名為“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