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不知什么原因,池田雅子沒有和杜雨霖一起上班。
等杜雨霖走了之后,她見杜雨霖和小翠的房里沒有人,悄悄地走進去,把一封信塞到杜雨霖的枕頭下,然后馬上出來,這才上了班。
小翠在廚房里看見她偷偷地從里面出來,有些奇怪,等她出了門,她走進臥室,四下看了看,發現早上她已經整理好杜雨霖的枕頭位置有些變化,她拿起那個枕頭,發現里面有一封信,信封上是幾個清秀的小字:我親愛的霖親啟。
信封口并沒有封,小翠猶豫了一下,關上房門,從信封里抽出信瓤,看了起來。
小翠越看越氣,剛要把信瓤撕了,可是她眼珠一轉還是沒有撕,把信瓤按原樣小心地折起來放進信封,重新放回杜雨霖的枕頭下。然后又狠狠地啐了一口,轉身出了臥室。
小翠剛出來,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返身又回到臥室,拿出枕頭里的那封信看了看,越看越氣,終于她還是狠狠地把那封信撕碎了。
今天早上,杜雨霖和池田雅子、小翠在餐廳里吃飯,伊琳娜在一旁和小芙蓉玩。
杜雨霖喝了一碗粥覺得味道很不錯,就讓小翠再到廚房給自己盛一碗。
以往,小翠總會馬上去盛,可是今天早上小翠一反常態,她并沒有動地方,而且白了杜雨霖一眼,一臉怒氣地說:“你就一個老婆呀,什么事都讓我侍候?”說著狠狠地瞪了對面的池田雅子一眼。
池田雅子馬上站起身,接過杜雨霖的碗去廚房給他又盛了一碗粥。
杜雨霖覺得小翠有些不尋常,笑著問她,“翠兒,你今天是怎么了,這么大火氣?”
小翠掃了池田雅子一眼,“如果有人在背后說你的壞話,你能不發火嗎?”
池田雅子看了小翠一眼,低著頭,不說話。
……
最近一段時間,杜雨霖似乎迷上了壘球,無論到哪里手里都拿著一個壘球扔著玩。
今天上午,他來到第59號礦井的井口要下井維修井下出現故障的設備。
站在井口負責檢查的兩個日本監工向他歉意地點了一下頭。
杜雨霖舉起雙手,對兩個監工對自己進行了全面的搜身。
杜雨霖舉著雙手,顛著手里的壘球,笑著對那個正對自己搜身的監工說,“武田君,你們天天這樣對每一個下井人員進行全面搜查累不累呀?”
那個監工有些抱怨地說:“沒辦法,這是上面安排的,要對每一個下井人員進行仔細的搜查,上面主要是怕有人搞破壞。”
這個監工搜完了,向杜雨霖略略鞠了一躬,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杜雨霖剛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聽到后面有人喊他,“杜先生,請等一下。”
杜雨霖回頭一看,是蔣婉從遠處匆匆走來,向門口兩名監工略點點頭,走到杜雨霖身邊。
杜雨霖把拿著壘球的手背到身邊,問剛才搜自己身的那名監工,“武田君,你們為什么不搜她的身?”
那個監工有些尷尬地說:“我們這里沒有女性監工,另外,蔣小姐得到中谷先生的特別批準,是可以免檢的。”
杜雨霖一臉邪氣地上下打量了蔣婉幾眼,“哦,原來蔣小姐有特殊待遇呀。”
蔣婉讓杜雨霖看得有些不自然,問他:“杜先生,你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我?”
杜雨霖說:“我在美國讀書時,有一位教授曾經說過,‘一個漂亮的女性在男性占主導地位的世界里,可以憑借她的美貌優勢作為資本從男人身上超過丑女三倍以上的額外利益,而憑借的內容和技術是相當值得研究的。’看來他說的話真的很有道理。”
蔣婉聽出杜雨霖話里含沙射影的意味,她冷冷地說:“杜先生,可不可以不用你和你老師那些上不得臺面的邏輯來印證我?”
“怎么,蔣小姐是想說您是特例嗎?”
“對不起,杜先生,今天我找你不是來跟你探討這些無聊的事情。”
杜雨霖覷著眼睛,在蔣婉清秀的臉上掃了幾眼,“哦,那你所謂的有聊事情又是什么呢?”
蔣婉有些憤懣地問:“昨天,我要求和救修小組的人一起去46號井,中谷先生都同意了,你為什么把我的名字劃掉?”
杜雨霖不以為然地說:“46號井下出了大問題,你現在的技術水平還達不到可以解決問題的水平,所以我覺得你沒必要去!”
“是這樣嗎,我怎么認為你這是公報私仇,故意針對我?”
“公報私仇?我和你有什么仇?為什么要針對你?”
“你……”
“我怎么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幾次要去46號井的目的是什么?”杜雨霖忽然話鋒一變,“蔣小姐,46號井可是機要重地,你幾次要求去,是不是有什么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呀?”
……
杜雨霖剛從第59號礦井回來,就看見池田雅子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不安地徘徊著,見到杜雨霖,她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有事找他,接著她轉身走到走廊的一個僻靜的拐角處,停了下來。
杜雨霖跟了過來,問她:“有什么事呀?”
池田雅子四下看了看,小聲地問:“昨天晚上你看到我留在你枕頭底下的那封信了嗎?”
杜雨霖笑,“我沒看到啊,雅子,你這到底是要干什么呀?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給我寫信,還讓我找,我找了,真的沒有。”
池田雅子的臉上浮起一層憂郁,“雨霖,小翠可能有問題。”
杜雨霖一怔,“有問題,她有什么問題呀?”
“我推測她不僅識字,而且懂摩斯密碼,一個自稱不識字的女人,不僅識字而且懂摩斯密碼,你不認為她有問題嗎?”
“雅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把我都弄糊涂了。”
“你記得那天晚上,我和你用她面前有摩斯密碼開玩笑嗎?”
杜雨霖笑著說:“當然記得,是關于69的討論嘛。”
“你不要笑,當時我覺得小翠聽到我們交流之后,臉色很不好看,后來她到廚房洗碗,我跟了進去,你知道她問我什么嗎?”
“什么?”
“她問我是不是從來沒給你……給你‘口’過?這件事你是不是從來沒跟她提起過?”
杜雨霖想了想,說:“從來沒有。”
“你肯定?”
“我肯定。”
“這就對了,這就說明她懂摩斯密碼,完全知道我們當時在聊什么。”
杜雨霖有些詫異地說:“不會吧。”
池田雅子搖了搖頭,“以前我一直懷疑她識字,因為我幾次回家偶爾看見她在讀報紙,見到我她好像很緊張,馬上放下來。為了驗證她是不是識字,昨天早上,我故意給你留下一封信,信里我故意對你柔情蜜意,而且說了小翠許多壞話,今天早上你看到了,她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還跟你說‘如果有人在背后說你的壞話’之類的話,而且最關鍵的是那封信沒有了,我估計是被她撕掉了。”
杜雨霖陷入了沉思。
池田雅子說:“雨霖,你想過沒有,一個自稱不識字的女人,不但識字,而且懂摩斯密碼,你應該知道這意識著什么。”
“你是說她可能是特工?”
“是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趙姐說的那個代號為‘新筍’的日本特工,你再想,她處心積慮地在你身邊一年多是為了什么呢?”
杜雨霖想了想,看著池田雅子說:“有沒有可能是伊琳娜收拾房間時給……”
池田雅子說:“雨霖,你不要對她抱有幻想了,你可能不知道,小翠為了防止你和伊琳娜什么,曾多次警察伊琳娜不準進你的房間,所以,不可能是伊琳娜動的那封信,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伊琳娜動的,她又怎么可能把那封信拿走呢,她的為人,你應該了解的,不可能做那樣的事出來,你還是想一下怎么處理小翠這件事吧。”
杜雨霖覺得自己的手心沁出了汗,他不由得想起了葉茵平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