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久美子說:“我說的就是安保隊的副隊沈子硯。她是谷鐵衣的外甥女,而且最近一段時間谷鐵衣幾次把她派回日本的中野學校學習,接受特別訓練。你可能不知道,現在安保隊表面上她只是個副隊長,可是她卻行使著隊長的權力,她現在可是谷鐵衣眼前的大紅人,谷鐵衣非常聽她的。如果你側面跟她打聽一下,我估計可以能問出些有用的消息出來。”
小翠端著個托盤,托盤里放著兩杯茶,她把第一杯小心地放在杜雨霖手邊,“馬上要睡覺了,少喝點。”然后把另一杯“咚”的一聲放在山田久美子的眼前,接著又嘟著嘴緊貼著杜雨霖坐在沙發上。
杜雨霖想了想說:“其實,這個我已經想到了,可是她和我有一些誤會,我估計就是找她打聽,她也不會告訴我。”
“你們的事我也聽李隊長說過一些,都是些舊事嘛,而且現在她已經和李隊長結婚了,事情也過了那么久了,我想她不會再糾結過去那些事了。”
杜雨霖輕輕地點了點頭,“想在也沒有什么可打聽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小翠在一旁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撒嬌似地推杜雨霖,“還說呀,你還睡不睡覺了,我都快困死了。”說著向山田久美子翻了個白眼。
山田久美子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杜雨霖站起來,“我送送你吧。”
小翠馬上說:“你看你穿著睡衣,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實在是不像話,還是我送她吧。”說著也不等杜雨霖說什么,引著山田久美子就往外走。
走到院子,小翠小聲小氣地對山男久美子說:“姑娘,你以后最好別上我們家來了。我知道你稀罕我們家爺們兒,可是我們家爺們兒已經有兩個女人了,你再來,真是可以唱大戲了。再說了,你可能不知道他的底細。他吧,表面上看得長得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實際上可壞著呢。”
山田久美子扭臉看了小翠一眼,好奇地問:“怎么個壞法?”
“你說吧,這家里有兩女人了,我先不說我,我們太太你也認識的。長得多標致,性子又好,也讀過大書。你說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同時攤上這么好的兩個女人。你猜怎么著,天天到外邊跟那些野女人鬼混,那錢花的海了去了。”
山田久美子微微一笑,“真的假的?”
“這事兒我還能騙你,我也是他的老婆,這事說出去不丟人呀。你說在外邊跟野女人混吧,我也不說什么。這一回家,一不順心就跟我們兩個女人找岔兒,不是打就是罵的。這我還受得了,你知道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什么嗎?”小翠的臉上現出神秘的表情。
“什么呀?”
“晚上折騰人呀,成宿成宿地折騰,沒完沒了的,還凈出些稀奇古怪的鬼花樣,你要是順著他的意思弄,就生氣,發脾氣,找岔兒。你都不知道,我和太太我們倆都是天天的以淚洗面的,有苦沒用說去。你還要死要活地往這個火坑里跳?”
“她真的這么壞?”山田久美子問。
“你看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我這話可是句句是實。”
山田久美子詭異地一笑,“既然他這么壞,你把他讓給我好了,我不嫌他壞。”
小翠怔住了,站在那兒。
山田久美子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了小翠一眼,說:“姐姐,你也知道的,我跟他也睡過,他沒那么大本事,還成宿成宿地折騰。”說著,嫣然一笑,走了。
……
李化龍一進煙館就直奔柳眉的房間。
柳眉正坐在屋子里嗑瓜子,見李化龍進來,馬上殷勤地迎上前,一臉親熱的笑容,嗔聲道:“喲,李隊長,你可有日子沒來這兒,我以為你不抽了。”
李化龍捏了柳眉的臉蛋兒一下,說:“上次不跟你說了嗎,我怕我們那個母老虎知道,她要是知道我抽大煙,把扒了我的皮。”
“那么說,今兒個是偷偷跑來的?今天來幾泡呀?”
“先不抽了,我得到樓上去去火。”說著急猴猴地拉著柳眉往樓上走。
以前李化龍來這兒都是先抽一泡大煙休息好了再到樓上辦事兒。這回反過來了。柳眉有些不解,嬌聲地問道:“李隊長,你不是娶老婆了嗎,怎么比以前還猴急?”
李化龍推開房,和柳眉走進去,邊解褲/子邊一肚子怨氣地說:“老婆是娶了,可是她也得讓我沾邊兒呀?你快著點吧,還是老花樣。”
……
柳眉兩條胳膊撐在炕沿上,躬著身子,回眸媚笑。
李化龍沖了上去……
……
柳眉問:“我說李隊長,你怎么說也是個爺們兒,這家里的娘們不聽擺布,你不會打呀?這有的女人就得打,打幾回就任你擺布了。”
李化龍喘著粗氣,“打?誰打誰呀?她不打我就不錯了。”
柳眉回過頭,剛要說話,臉上的表情忽然像見到鬼似的驚愕。在后面的李化龍看到她這種表情,順著她的目光扭頭看了一下,嚇傻了。
沈子硯一只手扶著門框,臉上似笑非笑地說:“不停呀,繼續,等你們干完了,咱們再說話。”
……柳眉慌亂地提上褲/子,嘴里嘟囔著,“這叫什么事兒呀,管男人管到這里來了,有本事在家管,跑這兒來干嗎?”說著話,她要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沈子硯一把揪住她的脖領子,像揪小雞一樣的把她揪到李化龍跟前,“沒干完就走,我們可不給錢呀。剛才說什么,娘們兒不聽擺布就得打,是吧?”說著一揮手狠狠抽了柳眉一嘴巴。
血從柳眉的嘴里淌了出來。
柳眉見到自己流血了,怒目圓睜,瘋了似的沖上前要撓沈子硯的臉,沈子硯輕輕一側身,伸腿一絆把柳眉絆倒在地。
柳眉躺在地上沒命地喊,“來人吶,快來人吶,殺人啦,這里殺人啦!”
外面兩個看場子的壯漢聞聲沖了進來,看見柳眉滿嘴是血地躺在地上,忙問:“眉姐,怎么回事?”
柳眉坐起來,指著沈子硯,“給我打,打死這個沒規矩的臭娘們兒!”
兩個壯漢上前一左一右逼住了沈子硯,其中一個揮拳直奔沈子硯的面門。沈子硯輕輕地一側身,讓過拳頭,一個側踢,正中那壯漢的小腹。那壯漢捂著小腹嚎叫一聲,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另一個壯漢見狀,飛起一腳向沈子硯肚子踢去,沈子硯一扭身子,飛快地轉到壯漢的身后,從后面兩手抱住壯漢的腦袋,狠狠一扭,只聽“喀喳”一聲,那壯漢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站在一旁的李化龍和坐在地上的柳眉看著沒事兒似的沈子硯,半天說不出話來。
忽然,柳眉瘋了似地喊,“來人吶,快來人吶,殺人啦,這回是真的殺人啦。”說著連滾帶爬地逃出屋子。
……
派出所審訊室。
一個警官坐在桌子后面,沈子硯坐在他對面。在沈子硯身后站著兩個警察。
那個警官模樣的人問:“你叫什么名字?”
“沈子硯。”
“職業。”
“安保隊副隊長。”
警官看了看她,“證件呢?”
“沒帶。”
“沒帶怎么證明你是安保隊的副隊長呢?”
“打電話問一下不就行了?”
“問?問誰?”
“小林佑吉……不對,你們直接給谷鐵衣打電話吧。”
警官知道谷鐵衣是誰,可是他不怎么相信眼前這個看樣子很普通的姑娘會認識晉北政廳治安顧問這樣的高官,他問道:“你認識谷顧問嗎?”
“當然,他是我的上官,也是我的姨父,你別問了,給他打電話吧?”
警官看了看沈子硯,站起身,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警官連跑帶顛地跑回來,一進門就連聲說:“沈副隊長,對不起呀,誤會,誤會,一場誤會!”
沈子硯淡定地站起身,“那么說我可以走嘍?”
“當然,當然,您怕走。”
沈子硯微微一笑,離開了審訊室。
兩名警察看了警官一眼,“警長,這個女的真的是谷鐵衣的外甥女兒呀?”
警官沒好氣地說:“不是我能這么輕易地放了她?”
“可是,可是她殺了人呀?一死一傷,這案子怎么結案呀?”
警官氣哼哼地拿起桌上的審訊本把審訊記錄給撕了,邊撕邊說:“怎么結案,就按那個不開眼的笨蛋自己掉下樓摔死了結案。”
“可是,可是人家家里人不能答應吧?”
“不答應?不答應讓他們找安保隊,找特高課說理去,別找我們小警察。惹誰不好惹上這么一位母夜叉,你們倆也記著,以后在街上見到這位姑奶奶盡量躲著走,少招惹她,沒他媽沒事兒找事兒,出了事我可幫不了你們,記住了?”
兩個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點點頭,“記住了。”
那個警官夾著審訊本悻悻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