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霖和山田久美子被人在礦洞里發現時,兩人赤/著身子緊緊地抱在一起,杜雨霖在上,山田久美子在下。
幾個醫生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兩個人拉開,一起送到了醫院進行搶救。
……
杜雨霖緩緩睜開眼睛,首先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臉淚痕的小翠,接著是站在小翠身后的池田雅子。接著,他四下看了看,四處一片的刺眼的白。
“這是哪里?”杜雨霖聲音微弱地問。
小翠喜極而泣,“醒過來了,醒過來了!”她撲到杜雨霖身上,放聲大哭,“我的爺,你可醒過來了,你可嚇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池田雅子也站在后面抹眼淚。
杜雨霖撫著小翠柔軟的秀發,笑著說:“翠兒,我這不是好好的,你哭什么,等我真死了,你再哭也不遲。”
小翠嗔怪地使勁推了一下杜雨霖,“又胡說,這好好的說什么生呀死的。”
杜雨霖笑,“翠兒,我在里面可想你了,來,親一個。”
小翠回頭看了池田雅子一下,橫了杜雨霖一眼,“我去給你弄點熱擦擦臉,你和雅子姐姐說說話吧,她一晚上沒睡陪著你呢。”說著拿起旁邊的一個暖水瓶走出病房。
水房的水還沒有開,熱水柜旁邊還擺著幾個暖水瓶,有兩個小護士站在那兒小聲地聊天。
小翠把暖水瓶放在最后面的一個位置,站在一旁等著。
兩個小護士你一句我一句地竊竊私語,聲音不大,可是小翠全聽在耳朵里。
一個小護士說:“……聽說他們兩個人最后時刻還在做那件事呢?”
“誰呀?”
“不就是大同炭礦株式會社的那個于工和那個叫山田久美子的那個日本女人?”
“真的假的?”
“五醫生到現場搶救的,是他親眼看到了,還會有假?”
“哈哈,這兩個人真是浪漫呀?”
“浪漫?那個于工家里有太太的,聽說還有個跟他關系不清不楚的小丫頭,是以前太太帶來的。”
“我聽說于工以前的那個太太也是個絕色美人兒?”
“可不是,我見過的,那長得是真好看。不過聽說人是那個小丫頭跟于工暗中勾搭上了,把自己的主子害死了,想取代之。”
“真的假的?”
“我也是聽人這么說的,誰知道真的假的?于工長得那么英俊,人也風流,聽說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像他們這種人,這種事是難免的。”
……
池田雅子正坐在床邊給杜雨霖剝桔子,見小翠提著暖水瓶走進來,一臉的陰霾。看時她手里的暖水瓶很輕的樣子,不像是裝了水,就問她,“小翠,你怎么沒打熱水呀?”
小翠氣哼哼地把手中的暖水瓶放在地上,伸出手對杜雨霖,“姑爺,我在你們家當下人也有幾個月了吧,你一分錢工錢也沒給我。我現在不想干了,你給我點工錢,我回鄉下老家去!”
杜雨霖和池田雅子面面相覷,杜雨霖問:“翠兒,你這是怎么了,風一陣雨一陣的,要工錢,咱家的錢不都在你手上嗎?”
“那是你的錢,不是我的錢,我要我的錢,你快點給。”小翠很孩子氣地說。
池田雅子站起身,“小翠,到底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
小翠蹲在地上嗚嗚地哭起來,邊哭邊說:“欺負人,太欺負人了!”
“你這到底是怎么了?”杜雨霖立起身,問。
小翠猛地站起身,“你到底娶我娶我,你要是不娶我,我這就去把孩子打掉,我回老家,省得在這里聽別人的閑話。”
杜雨霖和池田雅子目光碰了一下。
池田雅子說:“小翠,你是為這事兒生氣呀。這事兒我跟雨霖商量過了。要不這樣吧,等雨霖病好了,我就替你們操辦讓她娶了你,好不好?”
小翠這才破涕為笑,拿起暖水瓶,“我去打水去了。”說著,轉身正在出去,見一臉憔悴的山田久美子從外邊走進來。
小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拿著暖水瓶出去了。
池田雅子見山田久美子進來,忙站起身,“久美子,你身體還沒好,怎么跑到這邊來了?”
山田久美子看著池田雅子有些不自在地說:“我在那邊不放心過來看看他,他沒什么大事吧?”
“沒什么事,醫生說休息一兩天就好了。”池田雅子邊說邊上下打量正用有些擔心的眼神看著杜雨霖的山田久美子,覺得她今天有些怪異,與往常那個英姿颯爽的姑娘有很大的不同。
……
杜雨霖走進谷鐵衣的辦公室。
谷鐵衣忙站起身,“于工,你怎么來了,來,坐坐,怎么樣,身體好些了嗎,要是還沒好利索的話,就在家休息兩天嘛。”
杜雨霖笑了笑,“谷先生,我今天來是想有件事麻煩您。”
谷鐵衣注意到今天杜雨霖用的是“您”這個敬語,與往常有很大的不同,于是問道:“有什么事呀,如果能幫你的,我一定幫你。”
“是這樣的,我后天準備取一個姨太太。谷先生您知道的,按我們中國人的風俗,小輩結婚,一定得有長輩在場的,我在大同除了趙落霞之外也沒什么長輩,所以,我想請谷先生特別批準,讓她參加我的婚禮,替我主持婚事。”
谷鐵衣沒想到杜雨霖會跟自己提出這么一個讓他很棘手的要求,他沉思片刻,說道:“那好吧,不過,她不能一個人去,我得派兩個人……看護著她。”
杜雨霖點點頭,“這是自然,謝謝谷先生了。對了,谷先生,如果您有時間的話也請您參加。”
“好,好,好,如果我有時間我一定去喝喜酒。”
……
星期天,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