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寒夜動怒,整個楚王府頓時進入一級戒備!
畢竟,膽敢對楚王府、乃至整個夜寧國的女主人下手,還是在懷胎九月的情況下……
此人,著實該死!
墨寒夜的吩咐剛出口,不管是廚房里的婆子、還是負責采買菜品的小廝等人,紛紛被送到了清寧院外。
這會子,院子里已經烏泱泱的跪了一群人。
個個膽戰心驚,縮著脖子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膽戰心驚的對象,并不是墨寒夜,而是盛清寧!
今日,哪怕是盛清寧沒有什么好歹,怕是他們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但是,自從盛清寧嫁入楚王府后,對他們這些下人也都是極好的。
所以這會子,誰還顧得上自己的小命呀?
一聽盛清寧出了事兒,個個都在心中祈禱著,只希望老天爺能長眼、讓他們的主母能趕緊好起來。
盛夫人留下照顧盛清寧,墨寒夜與順和夫人出去,親自審問這些婆子們。
怕外面太吵嚷。
或者血腥味進了屋,讓盛清寧不適。
墨寒夜又帶著浩浩蕩蕩的大隊伍,前往了正廳。
整個楚王府,今兒個是鬧得雞犬不寧。
柳院正給盛清寧扎針后,朝露又煎了藥端進來伺候她服下,盛清寧原本蒼白的臉色總算是好轉許多。先前痛得話都說不出來,這會子神色也舒展開了。
她察覺到劇痛緩解后,第一句便是吩咐朝露,“快!趕緊阻止皇上!”
盛夫人幾人都很是不解。
“寧兒,到底怎么回事?”
盛夫人率先瞧出門道,“毒醫的門道你比誰都清楚,應該不會是有人在飯菜中對你下手才是。”
畢竟,盛清寧早已百毒不侵。
即便是懷孕了,誰能藥倒她去?
尤其是,只是讓她腹痛而已,而不是其他猛烈地毒藥?
更何況,若是飯菜當真有問題,盛清寧自己還察覺不到?
墨寒夜也整天陪在她身邊,是一刻鐘也不敢松懈。
楚王府上下的人,都是跟隨了順和夫人與墨寒夜多年的老人兒,應該不至于會對盛清寧,做出這種事兒吧?
還有昨兒個,既然柳院正已經發現了,盛清寧并非發作引起腹痛。
若真有什么問題,怕當時就立刻稟明了他們才是。
為何,所有人都沒有將昨日之事放在心上?
盛清寧自個兒醫術高超,莫不是她連自己身子什么情況,都不知道么?
見盛夫人滿臉疑惑,盛清寧臉色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親,其實這事兒啊,怨不得任何人!要怪,就怪你的好女婿吧!”
“夜兒?夜兒怎么會讓你腹痛?”
盛夫人更是滿頭霧水。
讓盛清寧腹痛的始作俑者,怎的又變成墨寒夜了?
不過,盛夫人到底是過來人了。
她很快恍然大悟,一臉震驚的看著盛清寧,不解的問道,“莫非是?”
見她欲言又止,似乎也有些說不出口,盛清寧便知道自家老母親定是想歪了。
她連忙解釋,“不是的娘親,這都什么時候了,眼瞧著我都要臨盆了,我們哪里敢亂來?”
盛清寧無奈說道,“都怪墨寒夜這廝!”
“這幾日閑暇在府中,整日里與我寸步不離。見我這幾日胃口不好,便命人四處搜尋開胃健脾的食物,前兒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只西瓜。”
說著,盛清寧摸了摸鼻子,“前兒中午我便吃了一塊。”
“晚膳時的確胃口大開!于是,昨日便又吃了兩塊,給母親送去一塊。”
“誰知昨兒夜里,便又腹痛了一陣子。尤其是今日,劇痛難忍,我估摸著便是那菠蘿的功勞。”
盛清寧將手放在尖尖的肚皮上,有些后怕的說道,“我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是不能貪嘴的!尤其是西瓜,本就帶著涼性,平日里尚且不能多吃。”
“這幾日也是我糊涂了,嘴里澀的厲害,這才沒有管住嘴。”
哪知,就栽在這貪吃上了。
盛清寧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柳院正低垂著頭,低笑兩聲,“昨日娘娘便將此事告知了微臣。”
他又抬頭,看了盛夫人一眼,“不過娘娘怕皇上因為此事自責,便讓微臣壓下了。”
“說起來!也不怪墨寒夜,他是一片好心。要怪,就怪我自己貪嘴。”
盛清寧道。
說話間,朝露已經去而復返。
她腳下生風,很快就來到了床邊,對盛清寧回話道,“娘娘,好在您吩咐的及時!奴婢過去正廳時,皇上已經吩咐墨安,要對婆子們動刑逼供了呢!”
盛清寧腹痛,本就不是婆子們的問題。
墨寒夜問不出所以然來,又著急擔憂盛清寧。
因此,一時失控要動刑,也是情有可原。
“皇上聽了奴婢的話,當時就愣住了。”
朝露捂著嘴,吃吃的笑了一聲,“然后,便吩咐婆子們散了。”
“婆子們委委屈屈的離開,皇上又立刻派人,給大家包了賞銀!也算是安撫了。”
這事兒不怪婆子等人,也著實該安撫一下。
盛清寧點點頭,“那皇上怎么沒回來?”
照理說,朝露都已經回來了,墨寒夜也應該早就進屋了才是。
朝露又笑,“皇上被太后娘娘,拎著耳朵在訓話呢!”
盛清寧:“……”
她求助似的看了盛夫人一眼。
盛夫人會意,立刻站起身,“寧兒,既然你沒事,那就先好好歇著。我去瞧瞧午膳都做了些什么,今兒個中午可是崔嬤嬤親自下廚,想必又是一桌滿漢全席!”
話是這樣說的,盛夫人離開的真正目的,是去解救墨寒夜了。
這些年來,順和夫人與墨寒夜母子倆過得很苦。
在墨寒夜登上帝位后,順和夫人的心境與從前也改變不少。
漸漸地,恢復了當初先皇還在世時,在墨寒夜面前做“虎母”的形象。
敢拎著當朝皇帝訓話的人,除了順和夫人之外,怕在夜寧國也找不到第二位了。
盛夫人心疼自家女婿,便急匆匆前去“救火”了。
目送盛夫人出去后,盛清寧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示意朝露給她端杯水來。
柳院正欲言又止的看著盛清寧,見她神色輕松下來,心里的話遲疑著到底要不要告訴她。
見柳院正神色不對,盛清寧接過水杯,好奇的問道,“柳院正,怎么了?”
既然她開口問了……
柳院正只得湊上前,小聲的、老老實實的答了。
聽完柳院正的話后,盛清寧手中的水杯,瞬間掉落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