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墨寒夜能為她做主,就任何人也奈何不了她了!
秦蓉埋著頭臉上帶著喜意,語氣卻帶著一股子令人憐惜的哽咽,“表哥,我也不知道父親為何突然發(fā)病!”
“元真大師雖說令人敬仰,可方才那番話到底是太荒唐了!”
秦蓉抬起頭,義憤填膺的看著元真大師,“元真大師,這世上本無鬼神。可你方才說什么,我父親的魂魄陰魂不散,還與你交談過了。”
“這分明就是一片胡言!”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順和夫人怒聲喝道,“你才是一派胡言!”
“元真大師德高望重,豈容你這般污蔑?!”
元真大師還未動怒呢,倒是順和夫人氣得不輕。
元真大師微微一笑,對順和夫人頷首致意,似乎是在感謝她仗義執(zhí)言。
隨后,沖秦蓉面無表情的說道,“秦小姐,若是你不肯承認(rèn),那貧道也無話可說。”
“但你懷疑貧道是招搖撞騙的騙子……貧道也不會自討沒趣,既然如此,貧道便先行告辭,還請秦小姐重新請一位高僧,前來為令尊做法!”
士可殺不可辱!
他寧可不接這份活,也不愿被秦蓉這般辱沒!
見元真大師說走就走,秦蓉壓根兒沒有挽留。
甚至,她迫不及待的,希望元真大師能立刻回到圓陀寺,莫要再來摻和此事。
秦蓉沒有挽留,墨寒夜與順和夫人便也沒有出聲挽留。
只是墨言在墨寒夜的授意下,轉(zhuǎn)身跟了上去。
須臾,墨言便回來了,對墨寒夜低聲嘀咕了幾句。
墨寒夜微微頷首,看著仍是跪在地上,抽泣不停的秦蓉,冷冷的說道,“秦蓉,致遠(yuǎn)候究竟是怎么發(fā)病的。既然你不愿老實交代,便只有一個法子了。”
秦蓉不解。
可心里,卻是下意識感到“不好”!
一股子不詳?shù)念A(yù)感傳遍全身,秦蓉忙抬頭看著墨寒夜,“表哥……”
“叫皇上!”
順和夫人一臉厭惡的勒令她。
秦蓉小臉一白,“姑母……”
“哀家,是太后!”
順和夫人臉上厭惡之色更深了,沖秦蓉不冷不熱的說道,“早在二十年前,你致遠(yuǎn)侯府就與我楚王府?dāng)嘟^了關(guān)系。”
這意思,便是要與她、與致遠(yuǎn)侯府劃清界限了。
秦蓉的臉色,愈發(fā)難看,攏在衣袖中的雙手,也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如今秦海明剛走,她們致遠(yuǎn)侯府若是沒有了順和夫人做倚仗,日后怕是要被人欺負(fù)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但眼下,不宜惹怒她們。
秦蓉不動聲色的深呼吸一口,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強笑道,“太后娘娘教訓(xùn)的是。”
“皇上。”
她抬頭看向墨寒夜,委屈巴巴的說道,“我父親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即便是再如何不孝,也絕對不會對我父親下手啊!還請皇上,務(wù)必要相信我啊!”
可惜,秦蓉在墨寒夜這里的信任值,為零。
甚至,毫無信任可言。
他面色愈發(fā)清冷,“既然你不承認(rèn),便只好開棺驗尸了。”
“什么?”
秦蓉一驚!
她怎么也沒想到,墨寒夜會提出開棺驗尸!
即便是秦海明的遺體已經(jīng)被燒的漆黑,可內(nèi)里仍是死前那般。
若是秦蓉當(dāng)真對秦海明動了手腳,那藥效定是還未完全揮發(fā)。
只要驗尸,一切都能查明。
秦蓉也是篤定了,在這種時候,墨寒夜是不會允許盛清寧來致遠(yuǎn)侯府。以免沾染了晦氣,沖撞了她腹中的孩兒。
而她能這般大膽的下手,便也知依著柳院正等人的醫(yī)術(shù),是絕對察覺不出的。
因此,秦蓉才敢這般肆無忌憚的,對自己的父親下手!
她的目的,也很簡單。
便是要逼迫秦海明,務(wù)必要讓他哀求順和夫人與墨寒夜,將自己接進(jìn)宮去。
秦海明本不答應(yīng),與秦蓉起了爭執(zhí)后,秦蓉懷恨在心。
她心想,自己如今若是再不心狠一把,怕是日后就當(dāng)真再無進(jìn)宮的機會了!
原這藥,是當(dāng)初與她“聯(lián)手”的藍(lán)蕭給她的。
藍(lán)蕭的目的,是讓她聯(lián)手除掉盛清寧。
誰知,盛清寧沒除掉,藍(lán)蕭倒是已經(jīng)被捉進(jìn)了楚王府,甚至還成了楚王府里的“媳婦”。
所以從那以后,藍(lán)蕭再未來過致遠(yuǎn)侯府。
這藥的藥效,的確是與盛清寧藥丸的藥效相悖。
藍(lán)蕭的目的,是要讓秦蓉給秦海明喂下,從而營造出一種假象。讓眾人都以為,秦海明之所以突然病逝,便是盛清寧給他的那顆藥丸,出了差錯。
如此一來,秦蓉便可光明正大的,與盛清寧站在對立面。
如今盛清寧身為皇后,這名聲比什么都重要。
饒是秦蓉?zé)o法除掉她,只要能中傷她的名聲,對藍(lán)蕭與何三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可偏偏,藍(lán)蕭率先被捉,何三姑更是逃離京城。
這段時日,也沒有任何人來與秦蓉取得聯(lián)系。
她心中忐忑不安,一時倒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直到瞧著三個月之期越來越近,已經(jīng)迫在眉睫了……秦蓉到底是坐不住了,便利用秦海明這最后幾日的時光,想要成全自己。
本以為,這一切都是天衣無縫。
秦蓉甚至將這一切,都推到了秦夫人頭上。
眾人誰也沒有懷疑。
可誰知,今日竟是被元真大師知道了真相!
想到這里,秦蓉恨得咬緊了后槽牙。
見墨寒夜要開棺驗尸,她忙收起心中的思緒,沖墨寒夜哭著哀求道,“皇上,萬萬不可啊!”
“我父親本就走的不安寧,如今釘上了棺蓋,明日一早就要下葬了。若這個時候開棺驗尸,可不是要吵得我父親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么?!”
秦蓉打著為秦海明著想的棋子,斷然不肯同意,要開棺驗尸。
“你怕了?”
墨寒夜眉尾輕挑。
他這句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秦蓉心下一慌,忙垂下了頭,“我,我……”
“你若是不怕,朕立刻派人,將皇后接來,親自給致遠(yuǎn)候開棺驗尸!”
墨寒夜一揮手,“來人啊……”
秦蓉身子一僵。
她怎么也沒想到,墨寒夜竟是不惜接了盛清寧來,親自給秦海明開棺驗尸?!
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天下大白了么?!
就在這時,墨言神色匆匆的進(jìn)來了,對墨寒夜回話道,“主子,主母已經(jīng)在致遠(yuǎn)侯府門外了!”
盛清寧她,竟是來的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