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竟是被氣得吐血了!
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李伯并未回頭,只臉上笑意愈發(fā)意味深長。
“秦小姐,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即便是你使出千萬個陰謀來,我家皇上與娘娘也是伉儷情深,容不得你插一腳,所以沒得別給自己惹事的好。”
李伯冷聲道,“你對娘娘恩將仇報也就罷了。”
“你可別忘記了,如今致遠候已經(jīng)沒了。你們致遠侯府,也就只有女人撐著。”
“自皇上登基以來,將國號改為夜寧……夜寧二字是什么含義,秦小姐怕是比誰都清楚。”
夜寧,可不就是取自于墨寒夜與盛清寧的名字么?!
古往今來,縱使有不少君王也深情如斯。
可能將自己與皇后的名字,作為國號的人,墨寒夜怕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這便代表著,這個江山,并非他墨寒夜一人的,而是與盛清寧一起同享!
“若有朝一日,當真惹惱了皇上與娘娘,怕趕出京城才是你們最好的歸宿!”
所以,最好收起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李伯惡狠狠的威脅秦蓉一番后,毫不猶豫的抬腳離開了。
秦蓉被他一番話,氣得吐血了。
瞧著李伯頭也不回的出去后,她只覺得心口處仍是脹痛不已。
秦夫人記得跳腳,不知給她拍打后背。
而后,只聽秦蓉劇烈的嘔了一聲,又吐出好大一塊血疙瘩出來!
秦夫人被嚇壞了,正要出去派人請大夫,剛走到門口卻又與進門的崔嬤嬤撞了個滿懷。
崔嬤嬤皺著眉一臉不喜,但這時候倒也沒有與秦夫人為難,只有些不耐煩道,“秦夫人,元真大師已經(jīng)在開始做法了!夫人與皇上早已就位。”
“秦夫人與秦小姐是致遠候最親的人,這時候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過去?”
秦夫人一愣。
她伸手比劃著,想說秦蓉傷的厲害,不能下床,需要請大夫來醫(yī)治。
可崔嬤嬤本就看不懂她的比比劃劃。
加之這么多年來,秦夫人一直欺壓順和夫人,崔嬤嬤乃是順和夫人的陪嫁丫鬟,對這一切自然也是感同身受。
這些年來,崔嬤嬤對秦夫人,就沒有半分好感!
見秦夫人著急的比劃,崔嬤嬤眉頭擰得更緊了,“秦夫人,今晚的法事才是最重要的,明日致遠候可就要出殯下葬了。”
“所以,不管有任何事情,秦夫人與秦小姐都該去靈棚那邊,給致遠候守靈才是。”
說罷,也不等秦夫人說話,崔嬤嬤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她怕自己多待一秒,便會對秦夫人惡言相向。
可如今,這個惡婆娘已經(jīng)沒有了舌頭不能說話。
崔嬤嬤若是當真與她吵起來,可不是自己欺負一個啞巴么?!
所以,崔嬤嬤才腳步飛快的離開。
秦夫人轉(zhuǎn)過頭,一臉苦澀的看著秦蓉。
“娘,我沒事的。”
秦蓉下了地,上前握住了秦夫人的手,“娘,今日咱們母女倆所遭受的恥辱,女兒定是會從他們身上,全部拿回來!”
她眼中,閃爍著志在必得的陰冷目光。
聞言,秦夫人臉色微微一白,更加用力的回握住了秦蓉的手。
她搖頭,示意秦蓉莫要這樣做。
隨后,秦夫人又松開手,對秦蓉比劃了幾個動作:蓉兒,這一次皇上與你姑母,給我們致遠侯府幫了太多的忙!你不要再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了!
秦夫人對墨寒夜與盛清寧,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可秦蓉卻是不以為然。
她冷笑一聲,“娘,你別怕!屬于我們娘倆的東西,我會全部奪回來的!”
見秦蓉聽不進去自己的勸導(dǎo),秦夫人一臉愁苦。
她似乎是忘記了,這世間,哪里有什么是屬于她的?
這一切,秦蓉都是試圖從別人手中奪走。
根本就沒想過,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屬于自己!
……
很快,秦蓉與秦夫人就攜手來了前院。
靈棚被燒毀,已經(jīng)重新搭建好了。
秦海明的遺體被燒的黢黑,索性就直接貼了符紙釘上了棺蓋。省得他此刻這幅可怕的樣子,被旁人看去了,定是要被嚇壞。
墨寒夜與元真大師站在一起,正在說話。
瞧著他高大的身影,那張迷得秦蓉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的臉……
都讓秦蓉看的癡了。
她將心中翻滾的恨意、以及強烈的占有欲全部壓了下去,上前對墨寒夜問道,“皇上,不是說子時后才開始做法么?怎的午時后就開始了?”
這會子才過了午時,可天色已經(jīng)陰沉的如同夜幕即將降臨。
照理說,昨晚刮了一整夜的妖風,今日天氣應(yīng)該晴朗才是。
可偏偏,今日上午太陽照射了一會子。
午時剛過,天空便烏云密布,瞧著天氣漸漸變得惡劣了。
墨寒夜并未回答,倒是元真大師客氣的說道,“秦小姐,貧道方才掐指一算,發(fā)現(xiàn)這天氣突變,似乎與昨晚那場妖風有關(guān)。”
“我夜寧國繁榮昌盛,即便是昨晚受災(zāi)倒也無傷大雅。只是貧道發(fā)現(xiàn),這妖風……”
元真大師頓了頓,神色漸漸變得嚴肅,“應(yīng)該是與致遠候有關(guān)。”
“什么?!”
秦蓉一臉不敢置信,她怔怔的看了墨寒夜一眼。
又轉(zhuǎn)頭看向在靈棚外,給秦海明燒紙錢的順和夫人,眼神漸漸變得復(fù)雜,“元真大師,不知這場妖風,怎的就與我父親有關(guān)系了?”
這人都死了,難不成還當真有魂魄不成?
想起昨兒夜里,元真大師做法給秦海明鎮(zhèn)魂一事,秦蓉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秦小姐有所不知,致遠候本是兇死。加之心愿未盡,因此魂魄一直盤旋在致遠侯府。”
元真大師的語氣,也染上了一絲凝重,“加之昨晚妖風陣陣,燒毀了靈棚與致遠候的遺體,無異于更是雪上加霜之事。”
“所以致遠候的怨氣,已經(jīng)愈發(fā)嚴重!貧道只有將做法的時辰提早、將法事延長,方能壓制住致遠侯的怨氣,否則怕是今晚很難度過啊。”
元真大師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言外之意,便是說今晚致遠侯府,怕是會被秦海明的魂魄給攪得雞犬不寧……
元真大師此話一出,秦蓉只覺得后背心涼嗖嗖的。
似乎,能感覺到有一雙陰冷的眸子,正在背后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