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目不斜視,一臉憤怒的走近。
看著她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的樣子,順和夫人皺眉問道,“蓉兒,你這是做什么去了?”
可秦蓉,竟是直接忽略了順和夫人的問話。
不,她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順和夫人似的,越過她直接走向了墨寒夜!
她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渾身顫抖。
秦蓉抬頭,眼神哀怨而又憤怒的,看向了面前這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男人,“表哥!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
見秦蓉不搭理自己,竟是還這般質(zhì)問自己的兒子。
順和夫人的臉色,也倏地沉了下去。
這會子,雖說不少賓客已經(jīng)紛紛起身告辭。
可是院子里,還有不少值守的小廝與丫鬟。
秦蓉這般質(zhì)問墨寒夜,可是直接挑釁皇帝威嚴!
順和夫人不悅的走近,對秦蓉冷聲提醒,“蓉兒,這便是你與夜兒說話的態(tài)度?”
話音剛落,順和夫人便見秦蓉的脖子上,滿是嫣紅的痕跡……
她是過來人,只看到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痕跡,便知道代表著什么。
方才,秦蓉走得急,直接從她身邊走過,順和夫人倒是沒有看見她脖子上的痕跡。這會子秦蓉抬著頭質(zhì)問墨寒夜,順和夫人才看的一清二楚。
瞬間,她便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問道,“你這是怎么回事?”
秦海明可是昨晚才去世,秦蓉作為他的女兒,昨晚起可是身在孝期!
這便也罷了,秦蓉如今還未與墨文皓和離。
理論上,她還是墨文皓的側(cè)妃……不,墨文皓被貶為庶人,理論上秦蓉還是墨文皓的妾室!
她如今的生活,雖是在守活寡。
可是,到底是還有這一層身份牽制著。
秦蓉與墨文皓都不是普通人,這一舉一動都是在眾人眼皮子底下。
她做出這般放浪形骸的事兒來,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順和夫人震驚了。
見秦蓉質(zhì)問墨寒夜,她也忙抬頭看向墨寒夜,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夜兒,難不成這是你做的?”
墨寒夜?jié)M頭黑線。
他做的?
他是這種人嗎?!
墨言忙站出來替墨寒夜解釋,“夫人,此事并非主子所為。主子心里只有主母,夫人應(yīng)該是知道的額……”
聞言,順和夫人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氣。
她拍了拍胸口,神色放松下來,“正是這個理!我總算是放心了。”
墨寒夜此生不要任何妃嬪,只要盛清寧一人,此事雖外人不理解,可順和夫人卻是無條件支持自己的兒子。
且不說墨寒夜能奪回皇位,他們母子倆這幾年來能安然無恙,有很大一份功勞,是屬于盛清寧的。
這兩個孩子情投意合,順和夫人也是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更何況,自己當(dāng)年作為皇后時,經(jīng)歷了什么,順和夫人自個兒清楚。
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為難,也不想讓兒媳婦與孩子陷入為難。
他們夫妻倆能幸福平安,孩子也能在溫馨的氛圍中成長,便是順和夫人最欣慰的事兒了。
秦蓉登時轉(zhuǎn)頭看向順和夫人,“姑母,您怎能這樣對我?!”
“昨晚我父親離世前,還拜托姑母一定要照顧好我。可是眼下,我受到這么大的委屈,姑母不關(guān)心一句也就罷了,竟是還這般折辱我?!”
見秦蓉轉(zhuǎn)頭質(zhì)問自己,順和夫人眉頭擰得更緊了。
秦蓉莫不是耳聾?
方才自己一開口,不就關(guān)心詢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么?
是她自己不回答,眼下竟是還說她漠不關(guān)心?
“蓉兒,你父親的確是拜托我照顧好你不假!既然你偷聽到了我與你父親的談話,便知道我是如何回答的。”
順和夫人的臉色,再次陰沉下去。
她走到墨寒夜身邊,目光中直視秦蓉,“你父親讓我將你接進宮去,哪怕不是作為夜兒的妃嬪,也讓我務(wù)必要照顧好你。”
“可是,你應(yīng)該聽到了,我拒絕了。”
將秦蓉接進宮,即使不是給墨寒夜做妃嬪。
但她是太后,此番舉動也定是會惹得眾人議論紛紛。
眾人可不知道,順和夫人為何會接秦蓉進宮。
他們只會猜測,她是為了墨寒夜,準備女人。
如此一來,眾人那被墨寒夜與盛清寧打壓下去的心思,怕是又會蠢蠢欲動起來。
到時候,給墨寒夜塞女人的塞女人、諫言選秀的諫言、彈劾盛清寧霸寵的彈劾等等。
她這不是,給墨寒夜與盛清寧找事么?
因此,順和夫人的回答,是答應(yīng)秦海明、她可以幫忙照看好秦蓉與孩子,還有秦夫人。
但是,她們?nèi)巳耘f只能住在致遠侯府,不能進宮。
秦海明雖不甘心,但也知道順和夫人能做出讓步,已經(jīng)是最大的恩賜了。
于是,秦海明只能就此罷休。
可偏偏,秦蓉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
她只聽到秦海明哀求順和夫人接她進宮,卻并未仔細聽順和夫人的回答!
見秦蓉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順和夫人繼續(xù)冷聲說道,“秦蓉,你父親昨日剛剛離世。你便迫不及待的,要做出這般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來!”
“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今晚之事簡直是胡鬧!”
“若是你父親泉下有知,定是會以你為恥!”
被順和夫人一番不留情面的訓(xùn)斥,秦蓉緊緊咬著嘴唇,不甘心的低下了頭。
偏這時,墨言適時插嘴道,“秦小姐,你只顧著自己的目的,似乎是忘記了,我家主母的警告呢。”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秦蓉一眼。
當(dāng)初,盛清寧是如何警告她的?
秦蓉仔細一回想,頓時一張臉煞白如霜。
她慌忙抬起頭來,也顧不得方才還在心中怨恨順和夫人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顫聲哀求道,“姑母,姑母您一定要救救蓉兒啊!”
“盛清……”
話還沒說完,就察覺到背后多了一道幽冷的目光。
秦蓉只覺得猶如芒刺在背。
她知道,這是墨寒夜不悅的目光。
秦蓉忙將即將脫口的話咽了下去,再抬頭時,只見順和夫人眼神也已經(jīng)滿是不悅。
深知順和夫人也對盛清寧維護的緊,她只能不甘心的咬著牙,“皇后娘娘的手段有多厲害,姑母也是了解的!她若是知道今晚之事,一定不會放過蓉兒的!”
秦蓉眼中滿是驚恐,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姑母,您一定要救救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