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子太傅愣住了,盛清寧微微一笑,“太子太傅,怎么不繼續說下去了?”
這個老東西,還真是一貫的會威脅人呢!
顏面無存,活不下去了?
倒是當場撞墻自盡,死一個給她瞧瞧?
“老臣……”
太子太傅一張老臉漲紅,忙給盛清寧請安,“老臣給皇后娘娘請安。”
這是除了昨日以外,太子太傅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見盛清寧。
只見面前的女人,雖挺著大大的肚子,可她膚若凝脂,笑顏靈動……一張傾城絕色的臉更是讓、年近七旬的太子太傅,也忍不住心下暗驚。
難怪,墨寒夜能對盛清寧死心塌地的。
換做是任何男人,怕是都難以不對這樣的女人動心吧?!
見盛清寧眼神已然帶著幾分不悅,書房里的溫度也陡然降了下來。
想起這個女人的可怕……
太子太傅硬生生打了個哆嗦!
他的聲音,愈發顫抖了,“敢問皇后娘娘,不知皇上,皇上在何處?”
“皇上有事,你若是有什么話,盡管對本宮說便是。”
盛清寧緩緩坐下,把玩著手邊的一只上好的狼毫,對李伯吩咐道,“給太子太傅賜座吧!他上了年紀,省得等會子跪出什么問題來,本宮不占理。”
太子太傅:“……”
盛清寧這可不是,赤果果的在說,他是來碰瓷的么?
天地良心,他今日當真不是來訛人的!
若是再不肯拉下一張老臉,來給墨寒夜認錯請罪的話,怕明日后朝廷之事就當真與他無關了。
而朝中,再沒有他太子太傅這個人的存在了!
于是,太子太傅復又跪了下去,小心翼翼的答道,“皇后娘娘,老臣不敢當!”
“今日,老臣犯下大錯,今日特來給皇上請罪!希望娘娘能讓老臣,見皇上一面!”
見不到墨寒夜,他可不仍是會乖乖的告老還鄉?
盛清寧冷眼瞧著他。
她雖沒有關注過朝政之事,可這個太子太傅仗著自己年事已高,多年來在朝中倚老賣老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兒。
只瞧著這太子太傅,一把年紀了眼中還閃爍著精光。長相更是盛清寧不喜歡的,精明算計的模樣……她便知道,這個老東西怕是不好對付。
也理解了,方才順和夫人,說太子太傅難纏的原因。
不過,她盛清寧,素來不怕麻煩。
今日若是不處置了這個老東西這一攤子事情,少不得日后墨寒夜會為難。
反正,她是女人家,即便是比太子太傅更胡攪蠻纏,誰能難纏得過她去?
墨寒夜不擅長與人交際,今日若是讓他來處置太子太傅,怕就不只是單純的讓他告老還鄉這么簡單。只怕太子太傅今兒進了楚王府的門,想出去便困難了……
但墨寒夜不愿讓她面對這些糟心之事,方才還是盛清寧,磨破了嘴皮子才支開了他,她上場與這太子太傅打太極。
當真是磨破了嘴皮子呢,下嘴唇都險些被墨寒夜給咬破……
盛清寧收回思緒,輕咳一聲。
“今日在勤政殿,到底發生了何事?不如太子太傅細細道來?”
盛清寧挑眉。
見她并未正面回答,自己要見墨寒夜的請求,太子太傅眼神一暗。
他咬咬牙,“皇后娘娘,此事當屬前朝之事!皇后娘娘乃是后宮之首,怕是不應該操這份心。”
喲!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這個老東西,還管到她的頭上來了?
盛清寧一樂,臉上戲謔之色愈發濃郁,“前朝之事?”
“本宮還是第一次聽聞,逼迫皇上選秀乃是前朝之事呢!本宮作為皇后,即便是皇上要選秀,怕也應該遵循本宮的意見、此事交由本宮著手打理吧?”
盛清寧拿起手中的狼毫,輕輕敲擊著桌面。
桌面發出的清脆響聲,就像是一下一下的、敲擊在太子太傅的心坎上。
聽著盛清寧這慢條斯理的語氣,他忍不住心下開始緊張起來。
緊接著,只聽盛清寧又道,“莫非,太子太傅是覺得,本宮這個皇后、還沒有權力過問此事?”
“本宮,不如你太子太傅更關心皇上不成?!”
不知盛清寧是有意還是無意。
不知是這狼毫太過脆弱,還是她手上力氣太大。
只聽“喀嚓”一聲脆響,盛清寧手中的狼毫頓時斷裂成了兩截。
太子太傅打了個冷戰。
這書房里溫度不低,外面的夕陽還未完全落下,給書房里布上了一層金黃色的余暉。
書房里的一切,看起來溫暖而又溫柔。
可卻偏偏,太子太傅無端的感受到了,一股子浸人的寒意……讓他一把老骨頭堅持不住,硬生生的開始顫抖起來,眼神畏懼的看向盛清寧。
“皇后娘娘明鑒,老臣絕不敢有這般忤逆之心!”
太子太傅顫聲解釋道,“方才,方才老臣只是……”
不等他說完,盛清寧已經不耐煩的揮手,“罷了!本宮不想聽你多言。”
“你只答,今日來見皇上,究竟所謂何事。”
見她不耐煩,太子太傅也不敢再繼續招惹。
眼前這個皇后,可是皇上的心尖寵!
且不說這個皇后本就是個厲害的,就說皇上若是因此動怒,怕是他更是沒有好果子吃……
于是,太子太傅忙閉上了嘴,在心里重新組織了一下措辭后,小心翼翼的說道,“皇后娘娘,今日皇上下令,讓老臣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老臣是來,求皇上收回成命的!”
“收回成命?皇上的做法不是挺好的么?你一把年紀了,皇上不也是為了你著想?”
盛清寧表示不解。
太子太傅語塞,只好將今日在朝堂上發生的事兒,完完整整的告訴了盛清寧。
說罷,他又一臉苦澀道,“皇后娘娘,是老臣越矩,逼迫皇上選秀本是不該……可偏偏,辰王殿下與柳院正,聯手欺負老臣一人,著實是欺人太甚啊!”
“老臣上了年紀,硬生生被氣暈過去了,但求皇上與皇后娘娘做主!”
這會子,太子太傅倒是學乖了,沒有只哀求皇上做主。
因為他知道,今兒個怕是見不到墨寒夜,便只有哀求盛清寧了。
看來,這皇后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定是不輕。
若是能求得盛清寧的庇佑,今日也不算是白走一遭。
誰知他話音剛落,身后的房門便被人打開,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了進來,“原來,太子太傅竟是來皇后娘娘面前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