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
藍蕭一個箭步上前,走到鈴玉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他又驚又喜的問道,“你,你怎么會恢復的這么快?!”
不過半日功夫,鈴玉怎么就已經恢復的這么快,還能穩穩地坐著了?!
原本,藍蕭是以為,鈴玉怕是再也救不回了。
在他逃出京城后,發現自己體內還有蠱蟲殘存。
甚至,能明顯察覺暗處有人跟著他。
若是強行逃走,與何三姑匯合的話,藍蕭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他心中惦記著鈴玉,想著疼愛他多年的師姐,可能這一次真的會永遠離開他。
于是,藍蕭悲從心里來。
他獨自一人蹲在路邊,哭得不能自已。
隨后,毫不猶豫的回了京城,來楚王府“負荊請罪”。
師姐活不了了,他獨活還有什么意思?
沒想到,眼下竟是能看到,鈴玉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滿臉笑意的看著他?!
藍蕭人不住心中的悲戚,一膝蓋跪在了鈴玉面前,“師姐,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
他將頭趴在鈴玉的膝蓋上,放聲大哭。
鈴玉眼中也含著淚水,拍了拍藍蕭的頭,“沒事了!別哭了!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只是你都逃走了,為何又要回來?”
說起這茬,藍蕭止住淚水,抬起頭眼神幽怨的看向盛清寧。
盛清寧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很是不滿的盯著他,“你盯著我做什么?”
“信不信我剜了你的眼?”
看著她兇巴巴的樣子,藍蕭立刻收回目光,小聲答道,“還不都是她做的好事。”
這語氣,還帶著幾分委屈。
就像是,在給鈴玉告狀似的。
她低低的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藍蕭的胳膊,“你呀,做錯事情就該承擔后果。”
鈴玉醒來后,將離開南疆后發生的事兒,完完整整的告訴了盛清寧。
原來,她與藍蕭離開南國、邊疆,直奔京城。
沿途有何三姑留下的標記,旁人看不懂,可鈴玉與藍蕭卻是一眼就能看到。
不出半個月時間,他們就已經與何三姑匯合了。
那會子,何三姑正是在永安鎮。
永安鎮的知縣朱大人,發現鎮上突然多了一群神秘人。
他命人暗中調查,發現何三姑等人,便是當初在京城行刺墨寒夜之人……因何三姑十分警惕,朱大人暫時也不敢將這個消息,傳給墨寒夜。
為避免打草驚蛇,他只命人暗中盯著他們。
一有風吹草動,便想法子應付。
誰知有一日,何三姑帶著鈴玉與藍蕭登堂入室,直接進了縣衙。
她的要求很簡單,讓朱大人想法子,給她提供庇護所。
其目的,便是不會被墨寒夜發現。
朱大人自然是拒絕了,因此何三姑一怒之下,殺了朱大人。
朱大人雖只是永安鎮一個小小的知縣,可他是墨寒夜的人,且永安鎮距離京城不遠。
若有人得知此事,定是很快就會傳入墨寒夜耳中。
因此,何三姑便命藍蕭扮做朱大人,他們幾人堂而皇之的在縣衙住下。
至于谷雨……
鈴玉趕來京城后,與何三姑一起想法子,解了谷雨體內陰尸水的毒。
誰知,谷雨剛被解毒,便與何三姑打起來了。
他不打死何三姑誓不罷休。
換做從前,何三姑不一定是谷雨的對手。
可谷雨被她下毒,渾身僵硬了好幾個月。即便是剛剛被解毒,他的行動力也大不如從前,所以自然落了下風。
若是普通人,幾個月內體內有陰尸水,被解毒后怕是好長一段時日,渾身肌肉都還是僵硬的。
莫說是與何三姑這樣的高手打一架了。
就是正常的行走坐臥,怕是都做不到。
所以,你師父還是你師父……
何三姑見谷雨不殺了她誓不罷休。
一來,為了保全自身;
二來,見谷雨這般維護盛清寧,何三姑心里又生出了嫉恨。
嫉妒沖昏了頭腦,何三姑竟是直接……用南疆秘術,將谷雨蠱化!
何三姑的原話是:“陰尸水不能控制你,讓你心甘情愿的與我站在同一陣線,對付盛清寧這個賤人。那么,你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只是我一個人的谷雨!”
被蠱化后,谷雨自然要認何三姑為主。
何三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讓他殺了盛清寧,他不敢護著盛清寧。
于是,谷雨就這樣被蠱化了。
鈴玉勸阻多次無用后,見谷雨這般痛苦,何三姑更是已經失去理智。
她便想法子,要將這個消息傳遞給盛清寧。
誰知,剛剛將消息傳出去,就被何三姑發現了……
起初,最先發現的人,是藍蕭。
藍蕭與她爭執時,被何三姑聽到了。
原何三姑打算截下信息,可轉念又想不如索性將計就計,將盛清寧從京城引來永安鎮。
她不但可以除掉盛清寧,甚至墨寒夜身邊便無人保護。
在登基大典那一日,何三姑趁機入京,將楚王府、國公府一網打盡!
到那時,她便大仇得報了!
而盛清寧,也會死在谷雨手中!
何三姑可謂是,一箭雙雕。
她裝作不動聲色,鈴玉卻是察覺到了她的陰謀,正要想法子提醒盛清寧時……何三姑對鈴玉下手了,就連藍蕭也無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鈴玉被打的只剩一口氣。
所以,藍蕭才會口口聲聲,說鈴玉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他。
若非是因為他與鈴玉爭執,何三姑也就不會知道這事兒了!
藍蕭心里,始終懷著愧疚。
姐弟倆相擁而泣。
鈴玉強撐著,緩緩站起身來,隨后也跪在了盛清寧面前,“寧兒,藍蕭本是無意,他素來單純。”
“這些年來,倒也沒有當真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
“這一切,都是何三姑與司空明利用他!希望大家不要再怪罪他了,給他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見鈴玉替他求情,甚至還強忍著痛楚跪下,藍蕭更是淚如雨下。
盛清寧心里說沒有半分觸動,是不可能的。
可這事兒,她說了也做不的主啊!
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司空逸一眼,“藍蕭又不是我身邊的人,你們求我也沒用啊!”
言外之意,便是求錯了人。
盛清寧并未攙扶起鈴玉,實則是因為,她心里還有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