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夜?!”
看著走進殿內的男人,墨宗平驚呼一聲!
就連何三姑,也因為震驚而重新站起了身,神色錯愕的盯著墨寒夜,“你,你怎么進來的?”
“你沒看見,本王是走進來的?”
墨寒夜唇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
何三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囂張!
簡直是太過囂張!
“都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上?!”
何三姑轉身怒視著暗衛們,恨鐵不成鋼的的怒喝一聲,率先拔出腰間的佩劍。
暗衛們紛紛迎了上去,墨寒夜身后也竄出數十道身影,很快與這些暗衛交上了手。勤政殿的殿門也轟然倒地,兩撥暗衛先后出了勤政殿,在外面交上了手。
何三姑咬緊牙關,直接對墨寒夜出手。
瞧著墨寒夜被何三姑給絆住了腳,墨宗平顫抖著,抱著玉璽就打算溜之大吉。
既然墨寒夜已經大搖大擺的進了勤政殿,說明他的人已經攻進了紫禁城啊!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就在這時,墨北辰似笑非笑的攔在了他的身后,“父皇,這是要去哪里?”
見到墨北辰后,墨宗平松了一口氣,連忙將手中的玉璽塞進了墨北辰懷中。
“北辰,趕緊將玉璽藏起來!只要玉璽還在朕手中,墨寒夜就不是名正言順的皇帝!等父皇躲過這一劫,再來找你拿玉璽!”
說罷,墨宗平便抱著頭,想要腳底抹油。
誰知,卻被墨北辰一把給拽了回來,“父皇這是要做什么?”
只見墨北辰將玉璽塞進懷中,隨后又從懷中掏出一物來。不等墨宗平回過神,墨北辰已經將手中的東西,插進了墨宗平的胸口中,痛得墨宗平直接倒了下去。
墨北辰拔出來,赫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父皇,現在你應該體會到了,何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墨北辰可不管墨宗平是不是痛得要死了。
他掏出錦帕,緩緩擦拭了匕首上面的血跡,慢條斯理的蹲在了他的面前。
墨宗平怎么也沒想到,最后會被墨北辰給捅一刀子。
他強忍著劇痛,齜牙咧嘴的瞪著墨北辰,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他,“你,你這個孽障!”
“隨便你怎么罵吧!反正在你心里,我們幾個兒子都沒什么出息。當年趙氏在外帶回了你的私生子,隨后又被她給殺害,將責任推到我母妃頭上。”
墨北辰緩緩說道,“你可還記得,你是如何對我母妃的?”
“你害得她小產,威脅她敢告訴我舅舅,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你害得我母妃身子留下病根,心里更是遭受創傷,多年來痛不欲生。”
“不過,怕是到現在,你也不知……當年那個孩子,并非趙氏所生,而是你在外的私生子吧?”
墨北辰低低的笑了起來,臉上滿是嘲諷。
當年,趙氏所做的那些事情,墨北辰的確不知。
趙氏年輕時候演技的確是不錯,每每都能騙過墨宗平去。
以至于到現在,對于當年的不少事情,墨宗平也是云里霧里的,并不清楚怎么回事。
眼下聽到墨北辰說起來,墨宗平神色一震,顧不得還在泊泊的流著血的傷口,沖他驚愕的問道,“你,你說什么?”
“罷了!父皇既是不知,兒子也不想多說。畢竟你很快就要去見趙氏,到了地底下正好可以,將自己心中所有的疑惑,當面問出來呢。”
墨北辰站起身來,“這一刀,是我幫母妃還給你的。”
“念在你是我父親的份上,我這些年來心中的怨恨,對于我舅舅的不公,暫且不與你清算。”
反正,墨宗平死到臨頭了。
墨寒夜與他之間的仇恨,才是最重要的。
還是將墨宗平,留給墨寒夜處置罷!
墨北辰厭惡的看了一眼墨宗平,縱身加入了這場打斗。
見墨北辰加入,墨寒夜便抽身離開。
墨北辰這段時日進步也不小,竟是能與墨言一起,與何三姑打個平手……
墨寒夜撤身,來到了墨宗平身邊。
墨宗平已經出得氣多、進的氣少了,見墨寒夜出現,掙扎著打算要站起身來。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得有尊嚴!
奈何胸口的劇痛,使得他全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莫說是站起來了,此時就是要與墨寒夜多說幾句話,墨宗平都做不到。
他已經明顯感受到了,死神正在降臨。
巨大的恐懼感將他周身力氣全部抽走,墨宗平臉色灰白的盯著墨寒夜。
“你可有悔?”
墨寒夜問。
墨宗平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悔?”
墨宗平開始有些喘,死死地捂著胸口,似乎這樣就能制止鮮血的噴涌而出。
可鮮血,仍是源源不斷的,從他指縫間流了出來。
墨宗平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墨寒夜,你明知道朕的回答!朕,朕當年屈居你父皇之下,不過是因為,你父皇是朕的兄長……所以,所以朕……”
他很難順利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墨宗平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所以朕不能登上皇位。”
“論本事,朕哪里,比你父皇差?”
“所以,你認為謀害我父皇,是理所應當?”
墨寒夜眼中,看不見半分憐憫。
反而,是一團團黑色的陰云,布滿了他一雙眸子。
墨宗平抬頭看著他。
墨寒夜素日里穿著白色錦袍,極少的時候穿玄色的袍子。
今日他又穿著一身玄色錦服,站在墨宗平面前,這一臉陰郁的樣子像極了先皇。
不知是懼意籠罩,還是他當真要死了。
恍惚間,墨宗平似乎看見了先皇,正一臉淡漠的站在他面前。
“皇,皇兄……”
下意識的,墨宗平喃喃自語起來,“皇兄,你不要怪我心狠。自小你就得父皇母后寵愛,我與你一母同胞,沒想到最后什么好的都是你的。”
“敏姐姐只喜歡跟你玩。”
“父皇看重你,大臣敬重你,就連百姓……”
“也對你奉若神明。”
“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在我身邊,想要看看我最后的結局究竟如何……你,你終究是能親眼看到了……”
他的聲音放的很低,若不仔細傾聽,墨寒夜還當真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隨著墨宗平每一句話,墨寒夜臉上的神色,便越來越淡漠。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更何況,墨宗平直到現在,也沒有半分悔意。
墨寒夜的臉色,驟然變得不耐煩起來,他眼神陰鷙的盯著墨宗平,“這一切,該結束了!”
他的手,高高舉起,對準了墨宗平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