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以為,盛清寧一心沉浸在對自己的“辱罵”中,并沒有察覺到他的小動作。
藍蕭悄悄活動了一下手腕,嘴里繼續說道,“盛小姐,你這可要不得……你今晚一而再再而三罵我蠢,太過分了!”
“那我將你直接送到司空逸面前去,是不是更過分?”
盛清寧挑眉。
似乎是對藍蕭的小動作,一無所知。
“不要!”
藍蕭立刻求饒,“盛小姐,咱們倆好歹也算是私交甚篤了。求你放過我這條小命,不要將我交給主子吧!”
“我從未想過自己要做太子!從未想過奪走主子的太子之位取而代之,即便是我父親這樣說了,我也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所以你就放過我吧!”
若是盛清寧當真將他交給司空逸的話,怕是他會直接掉一層皮。
被司空逸知道,他與司空明的關系,還有對他太子之位的取而代之,怕就不只是掉一層皮這么簡單了。
應該,會直接被剁成肉醬吧?
自家主子,雖說看似溫潤如玉。
可實則,處置人的手段……
藍蕭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見狀,盛清寧一樂,“你還怕司空逸?既然怕,為何又敢背叛他?”
“我……”
藍蕭臉色掙扎,眉頭緊皺似乎是在尋找理由。
見盛清寧轉身看向山腳下,并未注意他此時的小動作,藍蕭眼中劃過一道暗芒。
就在這時,他突然凌空竄了起來!
“想將我交給主子,盛小姐你也得抓住我再說!”
藍蕭放聲大笑,轉身即逃!
誰知,盛清寧并未將他的逃跑當回事,只勾著唇角,饒有興致的盯著藍蕭。
藍蕭竄起后,便飛快的逃進了這片密林。
墨瑾神色一變,擔憂的問道,“主母,若是再次被他給逃了,怕是就不好抓了啊!”
這縱火燒山的威脅,可以用一次,第二次怕就不是那么好用了……
畢竟,自家主母,也不可能當真火燒山林。
盛清寧倒是毫不在意,臉上帶著慵懶的笑意,有些疲憊的伸了伸懶腰,“不急,我倒是要瞧瞧,他今兒能逃出多遠去!反正他也會乖乖的回來。”
說罷,盛清寧背著雙手,眼神戲謔的盯著方才藍蕭消失的方向。
果然,不多時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就像是,有什么東西……或者有人在林間飛快的奔跑似的。
腳步踩在地面枯枝樹葉上的聲音,清晰入耳。
墨瑾幾人神色震驚的盯著盛清寧,卻見她像是早就猜到了似的,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隨即,藍蕭的身影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只見他臉色驚恐,飛快的奔跑回來,邊跑邊大聲喊道,“盛小姐救命啊!”
“這是?”
墨瑾眼神一震,其余幾名暗衛臉上的震驚,也不比墨安少。
“我就說過,他會乖乖的回來。”
盛清寧仍是帶著戲謔的笑意,看著藍蕭飛快的奔跑回來,對幾名暗衛吩咐道,“去,將他給本王妃綁起來。這一次要捆的結實一些,給我倒掛在樹上去。”
藍蕭剛剛站定,就被墨瑾幾人,用繩索捆了個結結實實。
他哭喪著一張臉,委屈巴巴的說道,“盛小姐,咱倆也算是至交了。”
“你,你怎能這樣對我?”
“我方才應該警告過你,最好乖乖的待在我身邊,不要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吧?”
看著藍蕭委屈巴巴的樣子,盛清寧背著雙手緩緩走近。
說話間,墨瑾已經手機麻利的,將藍蕭倒掛在一旁的大樹上。
他頭朝下,被掛的很低。
藍蕭一睜開眼,便見地面上有密密麻麻的蠱蟲,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這么近的距離,似乎他只要一睜眼,那蠱蟲就能順著他的睫毛,爬進眼里似的。
更不用說,身子搖晃間,頭皮會輕輕在地面上摩擦著。
很難想象,蠱蟲會不會順著他的頭皮,直接爬上他的臉!
藍蕭一臉驚恐,頭皮發麻。
看著密密麻麻的蠱蟲,他被嚇得忙閉上了眼,嘴里哀聲道,“盛小姐!這不公平!你武功蓋世、又會毒又會蠱的,我可什么都不會啊!”
“你不是很會逃嗎?”
盛清寧挑眉。
這個時候還有閑心說笑,怕也只有他們家主母了。
墨瑾心中想道。
藍蕭臉色愈發窘迫,只能不斷的低聲說道,“盛小姐,咱們有話好說嘛。”
“你,你這架勢,我真是見了都覺得好怕。”
平日里,遠遠的瞧著這些蠱蟲,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害怕之處。
眼下近距離觀看,藍蕭甚至能明顯看到,這些蠱蟲后背上的絨毛。
還有那可怕的小毒牙……
無一不是在告訴藍蕭:我們就是劇毒之物,你最好老實一點!
藍蕭眼神一顫,只覺得心里頭涌上一股惡心,便趕緊閉上了眼,只希望盛清寧能趕緊將這些惡心的玩意兒收起來。
他方才好不容易掙脫了盛清寧的毒,本以為能快速逃離。
誰知,逃出不到一百米,就被這些東西給嚇回來了。
許是盛清寧早就猜到了,即便是將藍蕭抓到了、毒倒了,他也能逃走似的。因此早早的在不遠處,布下了這一層防線,讓藍蕭自個兒老老實實的回來了。
天知道,他好不容易逃出盛清寧的魔爪。
還未來得及松口氣,就看到前方的樹枝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蠱蟲。
甚至,這些蠱蟲相連,在前方結了一層厚厚的“蛛網”,直直的擋住了藍蕭的去路。
這種感覺,有多痛苦?!
有多惡心?!
藍蕭若是剎車不及,就直接一頭闖進了這張滿是蠱蟲的“蛛網”中!
他頭皮發麻,毫不猶豫的折返回來。
在逃回來的一路,都忘記了自己會輕功。竟是直接靠著兩條“飛毛腿”,硬生生的跑了回來!
或許,這便是人在危險之下,做出的最本能的反應吧:跑!
蠱蟲們見藍蕭轉身就跑,也密密麻麻的跟了上來,硬生生的將他趕到了盛清寧的面前!
這不,又被掛在了樹上。
就如同,他那沒良心的老子司空明一樣。
這下倒好,父子倆一個吃穿著一條褲衩子,被掛在了城墻上。
另外一個,被捆的結結實實像是粽子一般,被倒掛在這荒無人煙的密林中。
盛清寧半蹲著,饒有興致的盯著藍蕭,“原本我也是心下懷疑罷了,但你方才的所作所為,可是明確的告訴了我……你的師父究竟是誰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