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多日不見,你這一張嘴還真是愈發伶俐了。”
司空逸抬了抬下巴,“來人!好好的給丞相大人掌掌嘴!”
話音剛落,兩名御前侍衛便走了進來。
一名侍衛禁錮著老丞相,另外一人已經抬手,毫不猶豫的左右開弓,直打得老丞相牙都掉了兩顆,這才罷手。
其余人等,只齜牙咧嘴的看著老丞相被打。
那響亮的耳光聲,就像是打在每個人的臉上似的,他們似乎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殿內,回蕩著老丞相凄慘的叫聲。
兩顆大黃牙還沾著血,掉落在地上,老丞相的胡子上也粘連著血絲。
他捂著高高腫起的臉,看向司空逸的眼神滿是不敢置信。
打完后,殿內總算是清凈了。
看著老丞相閉著嘴巴不敢多言了,司空逸這才滿意的笑道,“丞相,要說年事已高,你也不過才五十多歲……要是五十多歲就開始老糊涂了。”
“如此看來,丞相也不必再堅守崗位,還是趁早回鄉種田吧!”
這番話,實屬不客氣。
老丞相面紅耳赤,更是覺得臊得慌,當眾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比起回鄉種田,他自然更愿意繼續當萬人敬仰的丞相。
他才五十幾歲,怎能這么早就回鄉種田?
因此,老丞相只能咬緊牙關,將屈辱壓在心底。
“丞相,你也別記恨本太子。本太子這是在教你該如何做人,畢竟這位姑娘的身份……怕是你我都得罪不起啊!萬一她要追究,丞相可就不只是挨了幾個耳光這么簡單。”
司空逸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幽幽。
墨寒夜那寵妻如命的性子。
若是得知,盛清寧在南國被一個老丞相,當面辱罵是閑雜人等。
只怕是,不但這個老丞相沒有好果子吃,就連司空逸都要被連累!
聞言,老丞相看向盛清寧的眼神,更是懼怕……
就連自家太子殿下都得罪不起的人,他還敢輕易得罪?!
方才,也真是撿回了一條命啊!
老丞相一陣后怕,忙支支吾吾的答道,“是,方才都是老臣言語不嚴謹。得罪了姑娘,還望姑娘原諒。”
方才被打掉了兩顆門牙,老丞相此時說話也漏風。
聽起來,就更是覺得好笑了。
從司空逸對老丞相的態度,盛清寧便可猜出。
這個老東西,定也是是司空明的人。
平日里,定是沒少幫著司空明,一起為難司空逸!
方才,司空逸命人掌嘴,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宣泄怒火;
另外一方面,便是為了給她撐腰出氣啊!
因此,盛清寧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沒有應聲。
可此時,老丞相再也不敢計較,盛清寧沒有把他當回事了。仍是帶著一臉討好的笑,紅腫的臉看起來分外滑稽,他只好轉頭小心翼翼的看向司空逸。
“現在,說說你們方才談論的話題。”
司空逸親手給盛清寧搬了椅子過來,這才在一旁坐下。
看著他對盛清寧的態度,老丞相幾人心下更是驚駭!
他被打掉了牙,說話不怎么順利,便由另外一名大臣回話,“太子殿下,方才微臣們在談論。”
“郡王被不明身份的人士掛在了城墻上,該如何解決此事。”
“郡王被掛在城墻上?你們可知,郡王為何被掉在城墻上?”
司空逸問。
看出他眼神別有深意,幾名大臣心下一緊。
他們幾人,自然是明白的。
眼下,聽到司空逸的問話,一位大臣連忙答道,“太子殿下,郡王做出這般傷天害理之事來,本就罪不可恕!微臣們更擔心的,是太子殿下的安危!”
“郡王雖被處罰,可他麾下還有不少大臣。”
“尤其是,以護國大將軍為首的第五高飛……這些武將最是蠻不講理。”
“倘若,他們執意要為郡王出頭的話……”
大臣欲言又止。
盛清寧冷笑。
這幾人,反應倒還挺敏捷。
“出頭?司空明陷害本太子,本就是重罪。即便是護國大將軍,又如何敢為他出頭?”
司空逸也是冷冷的笑了一聲,“既然你們清楚,本太子是無罪的。為何先前,并未徹查此事,反而是順應司空明的命令,一同架空了本太子的權力?”
司空明倏地站起身來,看樣子是要與他們秋后算賬為了……
幾名大臣臉色一變,慌忙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微臣們也察覺此事有異,因此想要徹查。”
“只是,被郡王給阻攔了,是他威脅我們啊太子殿下……”
幾人紛紛喊冤,將責任推卸到了司空明頭上。
反正眼下,他的罪名已定,將責任推給他是最好的法子。
司空逸眼神陰鷙的盯著他們,隨后深呼吸一口,將滿腔怒火壓了下去。
許是不想在盛清寧面前表露自己陰鷙的一面,不愿讓她看到自己深藏的本性。司空逸對她微微一笑,又吩咐御書房的小太監,帶盛清寧去了老皇帝的寢殿。
盛清寧去給老皇帝治病,司空逸留下處置這些文臣。
小太監恭敬的領著盛清寧,在御書房后繞了好一段路,才到了老皇帝的寢殿。
這格局,若是在商國皇宮,盛清寧定是要直接命人拆了!
這也太繞了,若是她獨自一人,怕是得繞暈了吧?
寢殿內無人伺候,老皇帝獨自一人躺在龍床上。
窗戶緊閉,整個殿內彌漫著一股子濃郁的藥味。
這藥的味道很難聞,盛清寧一進門,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瞧著那小太監面色如常,盛清寧忍不住詢問,“你不覺得這味道難聞嗎?”
“姑娘,我們皇上病重多年。這藥從未間斷過,因此奴才等人早已聞慣了這味道。姑娘是第一次聞到,因此覺得難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小太監恭敬的答道。
多年來,老皇帝這藥從未間斷過?
從小太監一番話中,盛清寧敏銳的嗅到了,一絲其他的味道。
這藥,分明就不正常!
她不動神色的看了小太監一眼,“你們皇上是得了什么病?”
“還有,這藥是何人給開的?”
小太監眼神坦誠,老老實實的答道,“姑娘,我們皇上病情蹊蹺,到現在也沒有任何太醫和大夫,能診斷出是什么問題。”
“郡王已經請了好幾位神醫來,可皇上的病情也并未好轉!這藥,還是當初一位南疆神醫給開的呢!”
說罷,小太監眼神有些迷茫,“那神醫,似乎還與郡王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