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盛清寧神色一變,墨寒夜瞬間便發覺到不對勁。
“寧兒,怎么了?”
“這蟲子……”
盛清寧蹙了蹙眉,下意識從一旁拿過新的罐子,直接將蟲子倒扣在了罐子中,耳邊傳來楊雪靈緊張的詢問,“寧兒,莫不是這蟲子有什么問題?”
“墨北辰,我都說了讓你將這玩意兒扔遠一些的!”
不等盛清寧回話,楊雪靈已經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低低的責怪了一聲。
墨北辰也是一臉委屈,“我這不是想著,嫂子最喜歡研究這些東西,就想給她一個驚喜么!”
誰知道,眼下看來這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眾人緊張之余,盛清寧倏地勾起了唇,“這蟲子沒有什么問題,只是瞧著長的有些古怪,怕嚇到你們罷了。”
大家這才松了一口氣。
盛清寧面色不改,將蟲子裝進罐子里后,眼神意味深長的盯著明月,“明月,將這玩意兒放回清寧院去。記住了,務必要看管好了,莫要讓它跑出來。”
“否則,當心嚇到了人。”
明月跟隨盛清寧多年,又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看著盛清寧這鄭重其事的樣子,這蟲子怕是危險的緊。
于是,明月忙接過罐子,轉身出去了。
盛清寧收回目光,給大家一一道謝后,墨北辰已經起哄問道,“寒夜哥,不知道你給嫂子準備了什么禮物?”
墨寒夜輕笑一聲,“將本王打包送給寧兒,不是最好的禮物?”
這一次從邊疆趕回來,的確也是準時,將自己打包送給了盛清寧!
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今晚的熱鬧,到了子時后才算漸漸安靜下去。
盛清寧與墨寒夜回了清寧院,一進門墨寒夜就捂住了盛清寧的眼睛,一臉神秘道,“寧兒,本王此次從邊疆,給你帶了好東西,你猜猜是什么?”
先前在正廳,還說什么禮物呢。
可誰知,墨寒夜竟還是準備了!
盛清寧莞爾一笑,“我猜,定是邊疆的什么土特產吧?”
畢竟在京城,盛清寧什么都不缺。
墨寒夜也不會俗氣的,送給她什么胭脂水粉、布料金釵的。
他能神秘的給盛清寧準備禮物,定是什么好東西。
見盛清寧一猜就中,墨寒夜笑著從懷里,掏出了一柄精致的匕首來,“邊疆有一戶人家時代打鐵,為我們商國打造兵器。”
“這家鐵匠鋪所打造出來的兵器,削鐵如泥。這把匕首,是本王特意讓他們為你制作出來的,可做防身、也可做其他用處。”
說罷,墨寒夜將匕首出鞘,露出泛著寒光的匕首來。
只看了一眼,盛清寧就喜歡上了這把匕首。
從前墨寒夜也送過她一把匕首,可與這一把相比……
這把匕首刀鞘上嵌著一顆紅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匕首一看便鋒利無比,隱隱帶著一股子震懾人心的氣勢。
盛清寧眼神一凜,接過匕首細細的摩挲片刻,踮腳在墨寒夜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我很喜歡!謝謝夫君!”
墨寒夜頓時得到了滿足,看向她的眼神,更是深情的如同一汪泉水。
將匕首放在一旁后,盛清寧轉身看向明月放在窗戶臺上的罐子。
罐子里放著的,便是墨北辰送她的那條古怪的蟲子。
墨寒夜跟著她一同走近,疑惑的問道,“寧兒,莫不是這蟲子有古怪?”
“北辰說這條蟲子,是在皇陵里發現的。”
盛清寧答非所問,伸手拿起罐子細細的打量著里面的蟲子,眼中神色也漸漸變得凝重,“這蟲子便是南疆的蠱蟲,不過我瞧著,又像是有些不同。”
那本《南疆蠱毒》,盛清寧已經倒背如流。
這蟲子,應當是南疆的一種蠱蟲才是。
可仔細瞧著,這蟲子又與一般的蠱蟲不同。
突然間,盛清寧想起之前秦海明說,先皇是被墨宗平指使著,讓南風給下了蠱……
盛清寧神色一震,手中的罐子也險些掉落在地。
“我知道了!”
她突然抬頭,看向墨寒夜的眼神變得緊張,“難怪我方才便覺得這蟲子有古怪!這蟲子的確是南疆的蠱蟲不錯,但如今它應該是進化到了極致!”
“進化到了極致?”
墨寒夜不解。
他對蠱、毒幾乎一無所知,聽到這話下意識有些疑惑。
“不錯!若是我猜得不錯,這蟲子便是當初,南風給先皇下的蠱蟲。”
盛清寧臉色嚴肅,“這些年來,蠱蟲依靠吸食皇陵中的尸氣,才能進化到這種地步。”
也不知是墨北辰運氣好,還是這蠱蟲運氣背。
瞧著這蟲子頭頂的觸角,盛清寧眼眸微微一閃,一道寒光轉眼即逝。
這蟲子頭頂的觸角若是全部長出來,只怕是到時候整個皇宮、乃至整個京城,都要被它的劇毒所感染!
如今它還未完全進化完畢,因此墨北辰就這么命人將它裝起來,送給了盛清寧,自己卻是毫發無損。
若再等個三五日,只怕是墨北辰的小命不保啊!
想到這里,盛清寧一陣后怕。
她將事情的嚴重性全部告訴墨寒夜后,這才撐著下巴,眼神嚴肅的盯著這蟲子,心想該如何處置它才好。
突然間,盛清寧心里有了主意!
她轉身看著墨寒夜,笑著問道,“夫君,南風那老東西關在咱王府,也有好長一段時日了。不知夫君,打算該如何處置這個老不死的?”
盛清寧對墨宗平下了蠱,南風也因墨宗平的觸碰,而染上了蠱毒。
墨宗平倒下后,南風也是生不如死。
他日日承受著蠱毒在體內作祟,卻只能強忍痛苦,什么也做不了!
若非是被蠱毒給控制著,他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只怕是南風早就了結了自己!
聽到盛清寧的話,墨寒夜挑眉。
他似乎還忘記了,南風一直被囚禁在王府中。
眼下已過子時,院子里響起蛐蛐的鳴叫,不遠處還傳來幾聲忽遠忽近的鳥鳴。點著燈的廊下,盛清寧與墨寒夜手牽著手,從廊下飛快的的走過。
很快,就出現在囚禁著南風的房門前。
明月與墨言緊跟他們身后。
直到在門前站定后,明月才小聲對墨言道,“我總覺得今晚有些悶熱,看來距離夏日到來應該不遠了。”
而南風的死期,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