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勇頂著巨大的壓迫力,咬牙切齒道,“我們北國之所以會讓西涼,幫著看管……不,招待楊將軍。”
見墨寒夜神色陰沉,拓跋勇訕笑著換了個詞兒。
“楚王應該知道,我的皇妹對楊將軍情根深種,奈何楊將軍心里只有七公主。加之皇妹與西涼二皇子已經許下婚約,若是將楊將軍繼續留在北國……”
頓了頓,拓跋勇小心翼翼的組織著措辭,“就怕皇妹會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啊!”
“無奈之下,只能讓西涼幫忙招待楊將軍。”
看著拓跋勇一副無奈的樣子,西涼老皇帝在心里,狠狠的怒罵了一句:無賴,無恥!
什么叫做招待楊威?
當初,分明是他們求著,要讓西涼幫忙看管楊威的好嗎?!
還說什么,只要北國拿下了商國,定是會與西涼分一杯羹。
因此,西涼老皇帝才會出兵,甚至將楊威關在了西涼皇陵,竭盡所能的看管著他。
到了拓跋勇嘴里,竟是這樣臭不要臉的說辭?!
“二皇子,咱們做人可得講良心啊!”
西涼老皇帝,咬牙切齒的盯著拓跋勇,眼神示意他莫要胡言亂語,以免惹了墨寒夜生氣。到時候,他們北國與西涼,可是誰也逃不掉的!
但拓跋勇卻是冷笑著看了他一眼。
西涼可以過河拆橋,他又為何不能落井下石?!
于是,拓跋勇裝作沒有看懂西涼老皇帝的眼神示意,又道,“我們也不知道,西涼竟是這般招待楊將軍。”
“若是知道的話,一定會阻止的!”
說著,拓跋勇一臉痛心的看著西涼老皇帝,“皇上,您這做法簡直是太讓人心寒了!不但挑撥我北國與商國的友好關系,這做法更是令人不齒!”
聞言,西涼老皇帝險些沒被氣得暈過去。
拓跋勇還有臉,說什么北國與商國的友好關系呢!
如今四國內,誰人不知,北國與商國打得不可開交?!
“夠了!”
墨寒夜不想與他們廢話,心里明白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神色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西涼皇帝,本王只要你一句話,此事該如何解決?”
“楚王……”
西涼老皇帝臉色更是為難,好半晌才苦兮兮的答道,“這事兒,朕也無法解決啊!”
“那蛇名三角環,乃是我西涼最毒之物!朕若是有什么法子解決的話,權兒也就不會命懸一線了!”
墨寒夜冷笑,“你既是要讓本王,將你的皇陵復原。豈不是也應該,將本王的人復原?”
西涼老皇帝語塞,“朕,朕……罷了!楚王也是救人心切!”
“皇陵被毀了也就毀了,朕再重新命人修建便是,只要人沒事就好!”
西涼老皇帝干笑著,心里卻是已經開罵起來。
這個墨寒夜,簡直是太狡猾了!
他自認為是屬狐貍的,卻沒想到墨寒夜的心眼兒,竟是比他還多!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讓西涼老皇帝繳械投降。
“方才你不是還說,本王此舉,是讓西涼被人恥笑?”
墨寒夜挑眉。
西涼老皇帝老臉一紅,“不會不會!楚王也是情急之下么!都能理解的,都能理解的。”
他從懷里掏出錦帕來,又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拓跋勇一臉鄙夷的看了西涼老皇帝一眼,只聽墨寒夜已經冷冷的出聲,“西涼皇帝,既然你并無解藥,又怎敢將那劇毒的三角環,放在石棺中看管楊威?!”
西涼老皇帝不敢質問墨寒夜,可墨寒夜敢質問他!
從密室中的機關,到這沒有解藥的毒蛇,無一不是在說明,西涼老皇帝就是個不長腦子的蠢貨!
知道此事是自己理虧,西涼老皇帝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猛地抬頭,“對了,楚王不是也中了劇毒么?為何竟是會……相安無事?”
“本王無事,西涼皇帝很失望?”
墨寒夜眼神涼涼的掃了他一眼。
“朕……”
西涼老皇帝險些脫口而出,說自己的確有些失望呢,理智及時阻止了他,連忙擺手,“那怎么可能呢?!朕是瞧著楚王無事,心里才松了一口氣呢!”
“只是心中仍是有些疑惑,為何楚王并未中毒?”
不等墨寒夜回答,拓跋勇便幽幽的答了一句,“這一切,定是楚王妃的功勞吧?”
他知道,盛清寧醫毒雙絕。
除了這個原因,拓跋勇也想不出第二個理由了。
墨寒夜聽出拓跋勇語氣中的晦澀之意,冷冷的勾起了唇,“二皇子這是對本王的王妃,賊心不死?”
看來,當初在京城那頓暴打,拓跋勇還沒長記性?
拓跋勇回過神來,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方才的語氣著實是令人誤會。
“楚王誤會了!本皇子,也只是羨慕楚王有這么一位,能干厲害的王妃罷了!”
拓跋勇尷尬的收拾目光。
說話間,墨言已經推開門進來了。
他在墨寒夜耳邊低聲耳語幾句后,只見方才還淡漠逼人的墨寒夜,頓時眼中就出現了一抹緊張之色,“此事務必要處理好,不可讓她擔心。”
不必多說,墨言的回話,定是與盛清寧有關。
也只有與盛清寧相關的事兒,墨寒夜才會這般緊張。
墨言點點頭,又低聲道,“主子,可要傳信讓王妃來邊疆一趟?”
聞言,拓跋勇更是神色一震!
盛清寧來邊疆?!
若是這個女魔頭來了,只怕是邊疆要不得安寧了……
不,不是邊疆不得安寧,而是他們北國,怕是就當真沒有好日子了!
墨寒夜似乎也在沉思。
良久,他才輕輕搖頭,“繼續打探師父的消息。”
拓跋勇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虛驚一場似的抬手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只是,還不等他放下手,便聽墨寒夜又道,“若無師父的消息,再讓王妃來邊疆。”
一句話,嚇得拓跋勇還未吐出的濁氣,就這么卡在了喉嚨里,劇烈的咳嗽起來!
……
邊疆。
軍營里蔓延著緊張的氣氛。
上到幾名將軍、下到小兵小將,個個都是神色凝重,誰也不敢大聲喧嘩。就連列兵,也都盡量不發出聲音來,在心中為營帳中的兩人祈禱著。
楊振江老淚縱橫,看著躺在床上氣息全無的楊威,渾身都在顫抖著。
周文與幽兒,分別給楊威與墨居診脈,二人臉上神色嚴肅。
良久,周文才收回手。
楊振江迫不及待的問道,“如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