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姝被強制性送回她的寢殿。
臨走前,她眼神凄楚的看了陸羽一眼,這一眼便讓陸羽心下也有些不忍。
但是想著陸丞相與陸夫人的話,陸羽到底是咬緊牙關,攥著雙手沒有開口,只當沒有看到墨文姝無助的眼神。
這一切,都是墨文姝自找的……
賢妃站在墨宗平身邊,眼神與盛清寧在空中交匯一秒,沖墨宗平低低的笑道,“皇上,臣妾倒是覺得,將四公主這般送去北國的話,有些不妥呢!”
“哪里不妥?”
墨宗平沒有聽出賢妃的言外之意。
“如今四公主腹中懷著陸家的骨肉,即便是被送去了北國,北國也定是會不滿的吧?”
賢妃語氣輕飄飄的提醒。
墨宗平眼眸一暗,很明顯賢妃說到了點子上。
他又抬眼看向陸丞相一家,對陸羽沉聲問道,“陸羽,姝兒腹中懷著你的骨肉。你覺得這個孩子,該怎么處置?”
陸羽心下不忍,但還是咬緊牙關,低聲答道,“皇上,柳院正給我診過脈。說我身子孱弱,在未調養好身子之前不能有子嗣,否則定會害慘了孩子。”
柳院正也忙站出來,“皇上,確有此事!”
“陸公子身子孱弱,即便是有了子嗣,多也是殘缺兒。”
言外之意,便是孩子要么也是天生體弱、要么就是發育不完整,甚至智力受損等等。
總之,在這種情況下,也斷然不能生下這個孩子。
陸羽抬起頭來,眼神復雜的看著墨宗平,“皇上,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想耽誤四公主。卻不想四公主竟是用了這樣的法子,倒是讓我一時之間難以抉擇。”
雖說陸羽對墨文姝無感,甚至可以說厭惡。
但是,腹中孩子到底是無辜的。
若是這個孩子沒有任何問題,陸羽為了孩子,也可以娶了墨文姝。
可柳院正先前也說過這話……為了不讓孩子出生后,痛苦一生,陸羽也只得忍痛割舍。
聞言,墨宗平神色也漸漸變得復雜,最后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唉,看來這一切都是命啊……”
既然如此,這個孩子是斷然不能留下。
于是,墨宗平便立刻吩咐柳院正,“柳院正,你即刻準備墮胎藥。”
自然是給墨文姝準備的。
看樣子,墨宗平要將墨文姝送往北國和親的念頭,也愈發強烈了。
盛清寧莞爾,看著柳院正離開后,這才瞥了一眼角落中,還在瑟瑟發抖的陸雅,“皇上,四公主這事兒已經解決了,陸雅陷害我的事兒,可還沒有下文呢。”
陸雅神色一僵。
原以為,墨文姝的事兒突然被提起來,定是會沖散盛清寧對她的怒火。
可誰知,墨文姝的事情一解決,盛清寧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提出要處置她了?
不等墨宗平開口,陸丞相就忙站了出來,“皇上,陸雅雖是微臣的侄女兒。”
“但是,她數次犯下彌天大錯。微臣對她包容數次,如今也已經是失望至極,因此皇上依法處置便是,不要顧忌微臣的感受。”
陸雅兩眼一翻,險些暈倒過去。
而墨宗平,則是眉頭擰得緊緊的。
他何時說過,要顧慮陸丞相的感受了?
不過,既然陸丞相自己提出來了,墨宗平也不好打他的臉。
他清了清嗓子,將目光投放在了,陸雅身邊同樣跪著瑟瑟發抖的小太監身上,“來人啊!”
“將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拉下去亂棍打死!”
一名御林軍應聲走了進來,剛拽著小太監要往外走去,只聽墨寒夜突然開口,“將陸雅也帶下去,親眼看著行刑!”
他的聲音,不帶半分感情色彩,冷冰冰的感覺讓陸雅更是如墜冰窖。
御林軍恭敬的應下,直接將兩人一起拖了下去。
不多時,御林軍便進來回話,說小太監已經被杖斃。
而陸雅,也被嚇得三魂去了兩魄,似乎已經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
盛清寧挑眉,眼角余光瞥了墨宗平一眼,又對御林軍吩咐道,“去,將她帶來,本王妃要親眼瞧瞧。”
很快,陸雅就被帶進來了。
正如御林軍所說的那般,她似乎已經神志不清,這會子眼神也是一片迷茫。手里含著手指,任由長長的哈喇子滴下來,嘴里發出一陣陣傻笑。
時不時地,還要說出幾句誰也聽不清楚的含糊話。
看樣子,的確像是精神失常了。
盛清寧多看一眼,都覺得心下不喜,便命御林軍將陸雅扔回了陸家。
今晚的宮宴,也就這般不歡而散。
臨走前,墨寒夜冷冷的警告了墨宗平一句,“皇上,倘若下一次宮宴,還會出現這種事情的話……本王看你這個皇帝,也就沒有必要當下去了。”
墨宗平老臉一白,絲毫沒有覺得丟人現眼,反倒是為自己的小命捏了一把汗。
自從從楚王府回來后,墨宗平對墨寒夜的懼怕,已經深入骨髓。
盛清寧與墨寒夜乘著馬車出了宮,說起今晚之事盛清寧還有些唏噓,“賢妃娘娘這一招簡直是高明。”
“借了我的手,就這般輕易鏟除了墨文姝,狠狠的打壓了趙皇后一番。”
偏偏,誰也看不出此事是賢妃幕后布局。
也看不出,是故意借了盛清寧的手,要鏟除墨文姝。
眾人只知道,今晚本是陸雅謀害盛清寧,可墨文姝卻無故的被拖下了水……
因此,今晚的大贏家,可是賢妃呢。
“對了夫君,你說墨宗平,到底會不會舍得讓墨文姝和親北國?”
盛清寧好奇的看著墨寒夜。
可男人并未回答他的話,只深深的盯著她,眼中縈繞著令她羞赧的情愫。
察覺到墨寒夜的手開始不老實了,盛清寧忙拽開他的手,沒好氣道,“你這個男人還真是,我方才在與你說正經事呢,你倒是又給我來了這么一出。”
“本王也是在辦正經事。”
墨寒夜說起這下流話來,臉不紅氣不喘的,如今這厚顏無恥的本事,就連盛清寧都佩服。
“你少來!這算是什么正經事,眼下還在馬車上呢……”
可是,盛清寧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墨寒夜傾數吞了下去。
他欺身壓了過來,將盛清寧的“抗議”當做耳旁風,再一次深深的吻了下去,“這是今晚,本王早就想做的正經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