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陸雅說,自己是被陷害的,頓時眼神就精彩起來。
既然她說自己是被陷害的,到底是被誰給陷害的,在場之人怕是心中都有同一個答案:楚王妃。
墨宗平也瞇了瞇眼睛,眼角余光掃了墨寒夜一眼,見他臉色并沒有任何變化,心下有些懷疑,還是一本正經的問道,“你說你是被陷害的,到底是被誰給陷害的?”
陸雅低垂著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只是,看向墨寒夜的眼神,卻是帶著明顯的懼怕,似乎是因為畏懼墨寒夜,才不敢說出那個名字。
見狀,眾人心中的答案,便更是篤定了。
楊雪靈也是個心直口快的,當即沖陸雅沒好氣道,“做出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給誰看呢?這是要坐實寧兒給你下藥的證據么?”
陸雅小臉一白,臉上委屈的神色更明顯了。
她掩面而泣,整個身子都在隱隱顫抖著,“皇上,臣女的家世已經夠可憐了!”
“與楚王妃之間的往事,今晚臣女也已經給楚王妃賠禮請罪了!可誰知,誰知楚王妃仍是不愿原諒臣女……”
說著,陸雅已經哭得愈發傷心了。
她哽咽著,“臣女自知身份低微不討人喜歡,可臣女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今晚過后,臣女若是想要再嫁,只怕,只怕也是……”
難如登天。
陸雅話還沒說完,楊雪靈已經再次冷哼出聲,“即便沒有今晚這事兒,你想要嫁出去,怕是也難如登天吧!”
“你……”
陸雅面紅耳赤,再次被楊雪靈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場之人都忍不住竊笑出聲。
“這個楊小姐,實在是個妙人兒啊!”
“是啊,這妙語連珠,竟是擠兌的陸小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誰不知道楊小姐素來與楚王妃交好,楊小姐會這般維護楚王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話可不是你這般說的,我覺得應該是陸小姐故意污蔑楚王妃,因此楊小姐才會這般這么憤慨,故意要與陸小姐作對了!”
“可不是么,誰人不知楚王妃的為人?這陸小姐,分明是故意污蔑!”
“沒錯!今晚是她主動給楚王妃敬酒的,可不是楚王妃逼著給她喝酒的,人家楚王妃可沒有對她怎么樣啊!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更是讓陸雅臊的面紅耳赤,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今晚的形勢,怎的與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眾人怎么會想也不想的,相信此事是她誣陷盛清寧,而非盛清寧故意陷害她?!
方才一盆冰水潑下去,陸雅此時凍得瑟瑟發抖。
她牙齒都在打顫,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不斷喊道,“皇上,皇上,臣女冤枉!”
墨宗平也覺得頭疼不已,心想怎的每次宮宴,都能遇到這些污糟糟的事情?
今晚的宮宴乃是賢妃負責,她站了出來,冷聲問道,“陸雅,你方才說是被楚王妃陷害,可能拿得出證據來?”
“否則,這空口白話的口說無憑,可是很容易讓人誤會,反而治你一個誣陷楚王妃的罪名。
說罷,賢妃勾了勾唇,眼神復雜的盯著陸雅,緩緩又道,“你也知道,楚王妃可不比常人。今日楚王也在場,若是你拿不出證據來,只怕是本宮與皇上,也保不住你!
賢妃故意這般說,陸雅自然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陸雅身子一顫,忙低下頭,“賢妃娘娘,臣女今晚只是給楚王妃敬酒而已!
“可臣女好心給楚王妃敬酒,楚王妃先前看向臣女的眼神,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許是為了讓自己的反應更加真實一些,從而得到眾人的信服,陸雅還硬生生的打了個冷戰,臉上滿是驚恐之色,“臣女不敢誣陷楚王妃!”
“臣女是絕對不敢誣陷楚王妃的,給臣女一百個膽子,臣女也不敢!”
陸雅又開始哭哭啼啼了,那模樣當真是,像是被人欺負了似的。
“只憑一個眼神,你就斷定是楚王妃對你下手?”
賢妃挑眉。
她的語氣,在眾人聽來,更像是循循善誘似的。
果然,陸雅微微一愣,又連忙答道,“賢妃娘娘,臣女素來恪守女則?山裢韰s是發生了這種事情,還是兩個太監……”
陸雅頓了頓,說不下去了。
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被兩個太監冒犯,是一件很惡心的事情。
壓根兒沒有想到,先前她還找了這兩名太監,要對盛清寧動手呢。
人啊,果然是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什么叫做惡心。
兩個太監身子一僵,心想不是她找他們來的么?
怎的眼下,這個陸小姐倒像是要故意反水了?
兩名太監眼角余光交匯了一下,仍是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
陸雅咬緊牙關,將心中那惡心的感覺強壓下去,深呼吸一口又道,“賢妃娘娘,即便是臣女胡來,也絕對不可能是與兩名太監。因此今晚之事,臣女當真是被人陷害!”
陸雅義憤填膺的抬起頭來,“至于究竟是誰陷害臣女,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她方才在腦子里細細的回想了一遍。
這藥本就是她給盛清寧準備的、這兩個太監也是她給盛清寧準備的。
到頭來,怎的這一切都出現在她的身上?!
唯一的可能,絕對是盛清寧動了手腳。
可是,今晚她自己斟滿的一杯酒本就沒有問題。且也是她眼睜睜的看到,盛清寧自己喝下了那滿杯酒,怎的到頭來出問題的是她自己?!
盛清寧究竟在什么時候動了手腳,或者說又是怎么動手腳的?
陸雅百思不得其解。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此事絕對是盛清寧動手腳了!
陸雅恨得攥緊了雙拳,險些沒咬碎了一口銀牙。
就在這時,賢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向墨寒夜,“楚王,既然今晚之事,矛頭直指楚王妃……”
“不管楚王妃是被冤枉還是污蔑,咱們得好好調查清楚,也好還楚王妃一個公道。不知楚王妃眼下,又在何處呢?”
墨寒夜神色一冷,陰鷙的眼神落在了賢妃頭上,“賢妃這是也懷疑,是本王的王妃故意謀害?”
話剛說完,只聽隔壁寢殿的房門突然響了起來,接著一道清冷的聲音出現在眾人身后,“是誰在找本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