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都是從前的事兒了！
因著盛清寧出手相救，救了秦蓉與墨君蘭母女倆的性命，如今秦蓉對盛清寧的態度，早已有了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她雖仍是羨慕盛清寧，可心里更多的是感激，以及單純的羨慕而已。
至于嫉恨一詞，或許早已被秦蓉壓在了心里。
這一點，盛清寧是再清楚不過。
只是眼下，她倒也沒有打斷芳兒。
盛清寧想要瞧瞧，芳兒還能說得出什么話來。
于是，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芳兒繼續說下去。
不知道盛清寧到底是相信了她的話，還是想要看她的笑話，芳兒到底是鼓足勇氣，繼續往下說，“二皇子側妃叮囑奴婢，此事務必要做的滴水不漏。”
“就連這所有的計謀，也都是二皇子側妃提前想好了的。”
盛清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嗯，繼續。”
芳兒小心翼翼的垂下頭，“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王妃娘娘大可調查。”
“奴婢家中，還有二皇子側妃給的五十兩銀子。她說要是事成后，還會再給奴婢五十兩。”
說著，芳兒從袖袋中，掏出了一只玉鐲來。
這只玉鐲材質通透，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玉。
對于芳兒這樣的身份來說，顯然是買不起這樣好的玉鐲。
不用多說，是指使她的那人，賞賜給她的了。
明月接過玉鐲，遞給了盛清寧。
她細細的查看了一番，果真在玉鐲的內側，發現一個小小的“蓉”字。
盛清寧記得，去年夏時秦蓉帶著墨文姝，來盛府找她麻煩的時候，手腕上佩戴的的確就是這一只玉鐲。
因著那一次，盛清寧險些沒擰斷了她的胳膊，因此對這只玉鐲也是記憶猶新。
眼下拿著只看了一眼，盛清寧就認出這玉鐲，的確是秦蓉的無疑。
李媽媽接過盛清寧手中的玉鐲，也細細的查看了一會子，最后臉色一變，朝著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二皇子側妃簡直是心狠手辣！”
“竟是還在王妃和夫人面前，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給誰看呢！”
李媽媽是盛夫人的陪嫁丫鬟，這些年來性子也是一如當初年輕的時候，直爽不做作。
聽到芳兒一番話，李媽媽本就相信，是秦蓉指使她給盛長安的乳母下毒。
此時手中還拿著本屬于秦蓉的玉鐲，這人證物證齊全，李媽媽就更是相信，此事是秦蓉所為了。
見李媽媽氣得不輕，盛清寧便又將玉鐲重新拿過來，似笑非笑的看了李媽媽一眼，“李媽媽，咱們先聽芳兒說完，再下定論也不遲。”
盛清寧都開口了，李媽媽也不敢再多言。
于是，便咬緊牙關，站在一旁恨恨的盯著芳兒。
芳兒惴惴不安的看著盛清寧，只覺得她此時的神色有些瘆人。
“若是二皇子側妃對本王妃懷恨在心，大可對我動手便是。為何，要讓你來對付長安？”
盛清寧挑眉。
芳兒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隨即低下頭小心翼翼的答道，“二皇子側妃說過了，她知道王妃厲害。”
“與王妃數次交鋒，二皇子側妃從未占過上風。加之如今王妃身后還有楚王的撐腰，因此二皇子側妃更是不敢輕易動手。”
芳兒將頭埋得更深了，“二皇子側妃還說，說王妃最在乎的便是家人。”
“咱們盛府的人都不好對付，只有小公子還不能反抗……”
邊說，芳兒又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了一眼盛清寧的眼神。
見她眼神冰冷的嚇人，芳兒又心虛的低下頭去，“所以，所以就讓奴婢對小公子下手，說這樣一來，王妃定是會肝腸寸斷，從而大受打擊一蹶不振，便是對付王妃的好時機了。”
聽起來，這個理由合情合理，當真是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盛清寧換了個坐姿，似乎是想讓自己做的更舒服一下。
她半個身子都窩進了椅子里面，“那二皇子側妃可有告訴過你，對付了本王妃后，她又打算如何？”
這個問題，芳兒可從未考慮過。
良久，她才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奴婢斗膽猜測，二皇子側妃也只是想報復王妃罷了。”
“你倒是知道的多。”
盛清寧嗤笑一聲，聽不出這話到底是嘲諷芳兒，還是在質疑她。
只是芳兒的臉色，頓時就雪白一片。
她下意識想到，盛清寧定是在懷疑她的話。
不只是懷疑，說不準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她的話！
芳兒又開始哆嗦起來。
這時，耳邊傳來明月幽幽的聲音，“芳兒，你可還記得，方才我對你說過什么？”
芳兒身子一僵，雪白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
她怎會不記得？！
那般血腥恐怖的話，是芳兒這輩子，第一次從一個姑娘家嘴里聽說出來。尤其還是明月這般，看似大大咧咧，平日里像個傻大姐一般的姑娘嘴里說出來的。
因此，芳兒便覺得更是可怕了。
明月不愿放過她，“你若是還敢花言巧語……你信不信，我會讓你的家人，變得與你一模一樣？”
“尤其是你那昨日剛出生的小侄兒，我聽說剛出生的孩子是沒有痛覺的。”
“即便是將他做成人肉饅頭，再喂你吃下去……”
說著，明月就冷冷的笑了起來，臉上的陰冷嚇得芳兒更是頭皮發麻。
對于威脅人，明月早已從盛清寧這里學到了精髓。
只是，她威脅起人來，只會更加血腥可怕，嚇得人六神無主。
單是看著芳兒此時的模樣，以及站在對面，像是看鬼一樣看著她的李媽媽……明月就知道，自己方才威脅的話，定是成功的。
看來等會子，可以領賞了！
明月暗戳戳的想道。
芳兒只是在心里，稍微想著明月所說的那個情景，就忍不住后背心一涼。
那個畫面感，不只是強烈，更是血腥十足！
盛清寧沒有說話，可那冰冷的眼神，卻像是匕首一般落在芳兒身上，讓她周身都開始劇痛難忍。
半晌，芳兒才咬緊牙關，低低的伏在了盛清寧腳邊，心如死灰的說道，“奴婢，奴婢該死……”
看樣子，是打算老實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