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聽到拓跋濬那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就能想象他此時經歷了什么樣的痛苦折磨。
因此,看向墨寒夜的眼神更是帶著恐懼。
這個男人此時臉上仍是帶著笑容,看起來與方才無異。
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感到膽戰心驚。
他竟是能不動聲色的,這般嚴酷的處置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還是北國的皇帝。
墨寒夜這樣處置了北國的皇帝,便就代表著與整個北國宣戰了。可他仍是沒有放在心上,似乎此時慘叫的人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并沒有任何忌憚。
盛清寧身穿火紅的嫁衣站在他身邊,兩人都是一身紅,臉上笑容的弧度也是如出一轍。
看起來,兩人竟是如此般配。
盛清寧轉頭看向眾人,輕笑道,“諸位,真是不好意思!因為一點小小的狀況,壞了各位的好興致。”
“還望各位海涵,大家重新入席吧!”
如今,她是楚王府的女主人了,招待客人的事兒,墨寒夜并不擅長。
因此,自然落到了盛清寧頭上。
賓客們不由自主看了墨寒夜一眼,下意識都轉身出去了。
他們怎么忘記了,這個男人即便是今日里笑容滿面,不過也是因為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才會這般高興……對于他們這些人,他可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男人啊!
方才不斷給墨寒夜灌酒的賓客們,此時都是后背心一涼,一臉后怕的出去了。
李夫人與拖拓跋玉在外間等了許久,也沒有見拓跋濬回來,心里暗自發急。
趙權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眼神有意無意的落在拓跋玉的臉上,“拓跋公主,你在擔心你父皇?”
拓跋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與你何干?”
李夫人察覺到趙權看向拓跋玉的眼神不對勁后,也忙將拓跋玉護在身后,眼神不善的盯著趙權,“三皇子,我奉勸你一句,莫要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對不該有什么心思的人,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李夫人是在說繞口令嗎?”
趙權挑眉看向李夫人,絲毫沒有將她的話放在眼里。
“你……”
李夫人氣得橫眉豎眼,奈何此刻拓跋濬不在身邊,無人給她撐腰。
于是,只得將這口怒氣咽下。
誰知,李夫人不愿搭理趙權,趙權卻是不愿就這么放過她們母女倆。
他的眼神,愈發的肆無忌憚了,最后竟是落在李夫人那姣好的面容上,“本皇子聽聞,李夫人如今也有四十多歲了吧?”
“瞧著李夫人肌膚雪白,眉眼風情,瞧著倒像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可見,北國皇帝平日里很是寵愛你吧,竟是能讓你保持青春永駐?”
趙權這分明是在,赤果果的調戲李夫人!
李夫人原比盛夫人只年長兩歲,可保養的的確不錯,因此看起來也不像是四十多歲的人。
平日里有誰這般夸她的話,李夫人定是會樂得找不著北。
可今日,聽到趙權這明顯調戲的話,李夫人頓時被氣得面紅耳赤,“你!你簡直是下流!卑鄙!大膽!”
李夫人心想,自己到底是北國皇帝最寵愛的女人,這趙權身為一個小輩,竟是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
見李夫人動怒,趙權仍是毫不在意。
他搖了搖頭,咂舌道,“果然上了年紀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動怒都是這般有韻味!本皇子嘗遍了年輕姑娘,倒是對李夫人這種風韻猶存的婦人,更感興趣呢。”
若說方才,趙權是在調戲李夫人。
眼下這番話,就是赤果果的不把李夫人、甚至是拓跋濬放在眼里了。
李夫人只聽到“轟”的一聲,一股熱血沖到了頭頂,她一張臉霎時漲得通紅!
拓跋玉也聽不下去了,沖趙權冷聲道,“素聞西涼三皇子不是什么好東西,今日一見果真傳言不假。”
“這般對我娘說話,趙權你是什么東西?”
趙權自然知道,拓跋玉是個刁蠻的性子。
瞧著她動怒,眼神更是玩味,“不知你們母女倆一起,是什么滋味……”
這下,拓跋玉也氣得臉紅脖子粗,看向趙權的眼神帶著赤果果的厭惡了。
口頭功夫什么的,趙權不會比誰差。
這種下流的話他張嘴就來,就連平日里將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李夫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像拓跋玉這種還未出閣,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趙權你閉嘴!”
見自己的女兒被羞辱,李夫人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視趙權,“你休要張狂!”
“等會子,本夫人定是會將你方才的話,一字一句的告訴我家皇上!到時候,定是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嗎?”
趙權可是一臉的云淡風輕。
似乎是方才太過無聊,他才故意調戲李夫人與拓跋玉。
眼下瞧著沒有什么興致了,他便冷笑一聲,“李夫人,本皇子有句話要勸勸你。”
“這里是商國,是楚王府!你們既是來楚王府做客的,就得有客人的樣子……比主人家還要囂張,當真不怕你們豎著進來,等會子橫著出去?”
“畢竟,楚王府的規矩,本皇子可是有所耳聞啊……”
他就差沒明說,你家皇帝今兒個夜里,怕是小命難保了。
看著趙權眼中的認真,李夫人眼神微微一緊。
不知為何,一股子不好的預感,緩緩蔓延了全身。
她眉頭緊皺,下意識問道,“趙權,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別管本皇子是什么意思!方才,你不是用你家皇上威脅本皇子么?”
趙權繼續冷笑,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有意無意的晃蕩著,“本皇子只想說,你確定你家皇帝,等會子還有雄風來威脅我嗎?”
他抬眼看向李夫人,眼神帶著幾分嘲諷。
李夫人眉頭擰得更緊了,正要詢問趙權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聽到后面傳來一陣吵嚷聲,是方才去看熱鬧的賓客們,已經紛紛回來了。
而在這些人之后,并未看見拓跋濬。
回想著方才墨寒夜臉色陰郁的離開,接著眾賓客去看熱鬧……
李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正要起身去查看,就見楚王府的兩名家丁,抬著滿身是血的一人過來了。
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后,李夫人只覺得身子一軟、眼前一黑,整個人緩緩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