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靈幾人相視一眼,朝露忙上前去關了明珠閣的門。
盛清寧都要嫁給墨寒夜了,若是在此之前,還不明白司空逸的心意……只怕是,司空逸此生都會感到遺憾,畢竟自己愛了多年的女子,竟是連他的心意都不知道!
楊雪靈打算,還是將司空逸的心思,告訴盛清寧的好。
聽完楊雪靈所說,盛清寧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你是說,司空逸對我……有想法?”
“不是有想法,是深情如斯啊!”
楊雪靈忍不住掐了盛清寧一把,壓低聲音,“也就只有你這個糊涂蟲一直不知道罷了,人家王爺可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對司空逸才會一直這般咬牙切齒的!”
盛清寧懵了。
她只覺得,墨寒夜與司空逸當真像是天生的仇人一樣。
兩人一見面,就變得不像是她認識的兩人了。
原來,竟是因為這層原因?!
傳聞中的紅顏禍水,原來都是真實存在的啊。
墨寒夜與司空逸兩人都不是尋常身份,若是有朝一日,兩人當真因為她而動手的話……那可就不只是兩人之間的事兒了,而是南國與商國之間的事兒!
盛清寧忍不住在心里亂想一通。
隨后,又因為自己無厘頭的想法輕笑起來。
墨寒夜與司空逸,都不是這般不理智的人好嗎?
她這個紅顏禍水,也根本就不那么稱職好嗎?
她心里,只有墨寒夜!
對于司空逸,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盛清寧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忍不住道,“其實我也有猜到過,司空逸對我怕不只是簡單的,朋友之間的情意。”
“可我寧愿將這種情意,當做是哥哥對妹妹的愛護。因此我一直不愿往這方面去想,就怕會傷及我們之間的感情,到時候見面未免更加尷尬。”
她蹙了蹙眉,“這事兒就這么揭過吧!”
“司空逸從未對我說出口,我也便當做這事兒從未發生過。日后,咱們誰都不要再提了。”
盛清寧對楊雪靈幾人叮囑道。
楊雪靈忙擺手,“不敢提了不敢提了,再提的話,王爺怕是殺了我。”
“是啊!你很快就要嫁入楚王府,徹底成為王爺的人,還提什么?”
墨玉敏也忙接過話頭。
……
越是期待,日子便越是過得飛快。
一轉眼,距離他們的大喜之日,便只有兩日功夫了。
盛清寧心里,已經突然開始緊張起來。
這兩日,盛家旁支、以及一些親戚也紛紛來了盛府,提前兩日盛府就已經熱鬧起來了。
黃昏時分,李媽媽笑容滿面的來了明珠閣,說是盛夫人請盛清寧過去說會子話。
盛清寧中午才隨盛夫人與盛明,去盛家祠堂給先祖上香磕頭,隨后不少旁支的親戚們來了后,便絆住了盛夫人的腳,讓她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
聽到這個時候,娘親讓她過去說話,盛清寧不免有些好奇,“娘親不是在招待那些嬸子之類的么?這會子叫我過去做什么?”
“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李媽媽臉上笑意不減。
若是仔細看去,還能看到她眼中帶著不舍,只是被深深的壓了下去。
盛清寧心下狐疑,便隨了李媽媽去了清輝閣。
彼時,清輝閣里一片安靜。
莫說是那些親戚們不在,甚至連盛長安的聲音都聽不見,盛清寧心里疑惑更深。
莫非,是娘親故意將所有人支開,當真有什么大事兒要告訴她?
盛清寧抬腳進了門,盛夫人臉上帶著明顯的悵惘,正在獨自飲茶。
見盛清寧進來了,便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漸漸出現復雜的神色,她對盛清寧招了招手,“寧兒過來了,到娘親這里來。”
盛清寧走近。
盛夫人拉著她,母女倆一起坐下。
她細細的端詳盛清寧,眼中漸漸升騰起一抹霧氣,盛夫人的語氣帶著哽咽,“我家寧兒到底是要嫁人了!如今,已經長成了大姑娘,要離娘親而去了。”
原盛清寧對出嫁這事兒,還沒有多大的感觸。
眼下聽到盛夫人的話,她頓時鼻尖一酸,淚眼朦朧了。
“娘親。”
盛清寧也微微哽咽,趴在了盛夫人懷中,“不管女兒是否嫁人,我都是娘親的女兒,永遠也不會離開娘親。”
只一句話,盛夫人努力壓制的淚水,瞬間決堤。
她摟著盛清寧,娘倆哭了一場。
李媽媽站在一旁,雙眼也通紅不已,卻還理智的勸說盛夫人,“夫人,晚膳時還要招待客人呢!若是夫人和小姐頂著一雙紅眼睛,多不好。”
盛夫人與盛清寧這才止住哭泣,娘倆相視一眼,看著彼此的紅眼圈,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娘,你看我像不像是一只紅眼睛兔子?”
盛清寧指著自己的紅眼睛,逗盛夫人發笑。
“像!我家寧兒,即便是是一只紅眼睛兔子,也是最標致的那一只。”
盛夫人拉著盛清寧的手,慈愛的笑道。
看著自家娘親的模樣,盛清寧忍不住想起了,前世因為自己的混賬與疏忽。以至于沒有發現娘親被胡氏下毒,最后娘親與還在腹中的孩子一尸兩命……
這一世,好在盛清寧醒悟的及時。
娘親還在,弟弟也還在。
她出嫁的時候,才會有娘親前前后后的,費心替她打點一切。
想到這里,盛清寧剛剛咽下去的淚水,忍不住又浮上了眼眶。
李媽媽也擦了擦眼淚,笑著提醒盛夫人,“夫人,您不是說有話要對小姐說么?”
盛夫人這才回過神來了,“是了,我竟是只顧著難過,還忘記了這事兒了。”
說著,盛夫人伸出手,慈愛的替盛清寧擦掉眼淚,輕聲道,“寧兒,這兩日夜里,我總是反復做著同一個夢。”
“我心里有些恐慌,尋思著你醫術了得,給娘親把把脈,看看娘親是不是身子出什么問題了。”
李媽媽站在一旁搭話,“老奴認為,夫人身子絕對沒什么問題。頂多是因為近段時日,要忙碌小姐出嫁的事兒,事事親力親為,太過疲乏所致。”
“同一個夢?”
盛清寧不解,一邊給盛夫人診脈,一邊好奇的問道,“娘親,是什么夢?”
盛夫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層復雜的神色,接著才緩緩說起那可怕、而又詭異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