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聽我解釋!”
見墨宗平好歹是住了手,南風膽戰心驚的看著他手中,不知何時又會落下來的凳子腿,慌忙解釋道,“我雖然混賬了些,可也絕對不敢碰皇上的女兒啊!”
這凳子腿落在身上,本就像是火燒一般,痛得厲害。
加之南風身上被拴著千年玄鐵鐵鏈,這凳子腿落下來,更是讓他痛上加痛!
饒是南風,也痛得受不住了,齜牙咧嘴的看著墨宗平。
墨宗平眉頭擰得更緊了,“可是昨晚,朕的女兒分明親口說了出來,是你傷害了她!”
他的女兒?
南風心想,昨晚來過的除了盛清寧便是幽兒。
他從未對盛清寧做過什么臭不要臉的事情,難不成墨宗平說的人是幽兒?
可幽兒是南疆的族長,又何時成為了墨宗平的女兒?
眼下渾身痛得厲害,又被囚禁了這么久,南風腦子里面一片混沌,渾渾噩噩的想不出問題所在。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昨晚幽兒是頂著墨文姝的臉,出現在楚王府、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因此也就想不明白,為何墨宗平會對他大動肝火了。
而墨宗平,也并未直接挑明昨晚之事,這便更是加深了誤會。
南風皺眉看著墨宗平,見他余怒未消,心里便漸漸起了疑。
莫非,幽兒是墨宗平流落在南疆的私生女?
當年,墨宗平對盛夫人那可是癡心不改。
因此南風此時已經荒唐的猜測,莫非盛清寧就是墨宗平與盛夫人的女兒?
那幽兒,與盛清寧本就有幾分相似之處,莫不是……當真是墨宗平的私生女?!
想到這里,南風這才想明白,為何墨宗平會如此動怒。
原來,幽兒竟是他的私生女?!
想到這里,南風頓時老臉一白,也不敢再爭辯說自己不敢對墨宗平的女兒心存歹念了,滿心都是惶恐不安,生怕墨宗平此刻當真會將他打死。
因著誤會始終沒有解開,南風與墨宗平兩人之間的隔閡便愈發加深了。
墨宗平在心中想著該如何殺了南風這個老賊,南風在心里策劃著該如何平息墨宗平的怒火。
眼下是他們兩人被關在一間屋子里,自己是一動不能動。
而墨宗平,卻是能自由活動。
所以,就怕護女心切的墨宗平,會直接將他怎么樣。
南風膽戰心驚,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盯著墨宗平,兩人各懷鬼胎……
坤寧宮。
趙皇后最近因為這些事情也愁眉苦臉,忙得焦頭爛額。
后宮里的妃嬪們,一日三次的來坤寧宮,請求她讓墨文皓出兵、去楚王府將墨宗平給救出來。否則她們這些女人們,怕是此生也沒有靠頭了。
有趙皇后這么多年來把持后宮,這些女人們,甚少能有生下孩子的。
墨宗平就是讓她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保障,只有他還在皇位上,這些女人們便能高枕無憂。
畢竟,她們沒有兒子可以傍身,甚至沒有公主可以依靠。
趙皇后乃是一國之后,她的二皇子如今更是代管朝政,四公主也已經有了夫家。
賢妃與趙皇后情況相差無幾,甚至比趙皇后還要安心,畢竟她還有魏將軍府撐腰……
這些女人們就不同了,離開了墨宗平,她們就什么也不是了。
即便墨文皓登上皇位,她們這些女人怕是也只能落得個老死宮中、或者給墨宗平陪葬的下場。
這些妃嬪中,還有不少都是年輕姑娘。
她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對于沒有墨宗平護著的惶恐,更是賽過了那些年老色衰的妃嬪。
剛剛送走了這些嘰嘰喳喳的女人們,趙皇后頭疼的靠坐在軟榻上。劉嬤嬤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給她按摩太陽穴,緊接著墨文皓就已經大步流星的進來了。
“文皓,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早朝結束了?”
趙皇后聽到腳步聲,抬頭見是墨文皓,松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妃嬪,折返回來了。
“若是未下早朝,我怎會這個時候過來?”
墨文皓語氣有些生硬的反問了一句,而后見趙皇后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又皺眉問道,“母后臉色有些難看,可又是那些女人們,來煩擾你了?”
“唉。”
趙皇后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嘆息,足以表明所有事情。
她撐起臉頰來,對劉嬤嬤揮了揮手,示意她先下去。
“文皓,你父皇被墨寒夜已經囚禁多日了。這些妃嬪們整日里都會來本宮跟前哭訴,你瞧瞧可有什么解決的法子?”
“全都殺了,豈不清凈?”
墨文皓冷哼一聲,想起前朝之事,眉頭也緊緊的擰了起來,“后宮如此,前朝亦如是。”
“如今那些個大臣們,每每上早朝就會提及解救父皇一事。兒臣今日過來,也是打算與母后商討一番,該如何解決。”
原來,他們母子倆都愁的是同一件事情。
趙皇后的嘆息聲,更重了一些。
突然間,趙皇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對墨文皓問道,“對了文皓,本宮聽說秦蓉昨晚早產了。孩子可保住了?是個男孩還是女孩?怎的沒有人來告訴本宮?”
不管秦蓉的孩子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到底是趙皇后的第一個孫兒或是孫女。
趙皇后第一次做祖母,這心里難免有些激動。
墨文皓的眉,卻是擰得更緊了一些。
看著趙皇后隱隱有些激動的臉龐,墨文皓輕哼一聲,言語之中有幾分不屑,“不過是個姑娘罷了。”
“所以,也就并未告知母后。”
“哦,原來是個姑娘。”
見墨文皓并不重視,趙皇后語氣也就少了熱忱,她轉移了話題,“不過,這孩子并未足月,怎能平安生產下來?”
算算日子,秦蓉這一胎,還不足八個月呢。
從前宮里的妃嬪,也有不少這樣的例子,即便是太醫院傾巢出動,也是一尸兩命。
秦蓉倒是命好……
提起昨晚之事,墨文皓眼神晦暗,“是盛清寧。”
“什么?!”
一聽到這個名字,趙皇后頓時從軟榻上站起身來,沖墨文皓咬牙問道,“盛清寧不是與秦蓉,向來水火不容么?這一次她怎么會救了秦蓉?”
不等墨文皓回話,趙皇后已經冷冷的說出一句話來,“文皓,盛清寧這個賤人,是當真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