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逸哥哥!方才真是太可怕了!人家好怕!”
鈴蘭嘴里嚶嚶著,朝著司空逸飛撲過去,“逸哥哥,我好害怕……”
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在場幾人紛紛愕然,就連佟南州都沒想到,自家女兒會突然做出這般不要臉的舉動來……尤其是,還是當(dāng)著幽兒的面。
幽兒與司空逸的關(guān)系,在南疆可是人盡皆知。
可是,鈴蘭還故意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不是給他找麻煩么?!
當(dāng)即,佟南州一張老臉就難看下來。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鈴蘭還未碰到司空逸呢,只見他便輕飄飄的往旁邊躲了一下。
然后,毫無防備的鈴蘭,就像是一只皮球似的,骨碌碌的滾下了樓梯。
樓下的人都等著看熱鬧,奈何鈴蘭娘死死的攔著不讓他們上樓。
于是,大家也都準(zhǔn)備各回各家。
誰知就在這時,鈴蘭卻骨碌碌的滾下了樓梯,直到撞到了她娘的腿,才停了下來。
母女倆險些一起摔倒在地。
鈴蘭被摔得腦子里像是一團(tuán)漿糊,眼冒金星的躺在地上,痛得不住呻吟……鈴蘭娘低頭一看,見躺在自己腳邊的人居然是鈴蘭后,嚇得大驚失色。
她忙俯身將鈴蘭攙扶起來,“鈴蘭,鈴蘭你怎么了?!”
“這是怎么了?!”
鈴蘭娘大聲問道。
可回答她的,卻是鈴蘭一聲又一聲的痛呼。
只見她的額頭上、臉上被擦破多處,此時都在往外滲血了,看起來很是駭人。
幽兒幾人慢條斯理的下了樓,她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鈴蘭,聲音比這清冷的夜更要冷淡。
“鈴蘭,你若是對太子殿下有任何心思,大可直接說明。只要太子殿下說愿意娶了你,你好歹是我堂妹,我幽兒絕非死纏爛打之人,我愿意成全你們。”
聽到幽兒的話,眾人了然于心,頓時就明白方才發(fā)生了什么。
“可若是太子殿下對你無感,你要厚顏無恥的死纏爛打,也休要怪我不客氣!”
鈴蘭渾身劇痛,哪里還能答得上話來?
眾人那刀子似的眼神,更是讓她羞得無地自容,趴在她娘懷中頭也不敢抬起來了。
司空逸也緩緩下了樓梯,在眾人神色各異的目光下,他緩緩開口道,“本太子,從始至終心里就只有幽兒一人。”
“方才鈴蘭姑娘突然撲向本太子,也著實將本太子嚇了一跳。因此本太子才會在驚慌之余,下意識避開,卻不慎讓鈴蘭姑娘受傷,是本太子有失風(fēng)度。”
說著,司空逸還煞有其事的對鈴蘭頷首,“對不住了,鈴蘭姑娘。”
“本太子只是心系幽兒,不想讓她誤會,這才錯讓你受傷,抱歉。”
瞧著司空逸這副模樣。
雖然仍是溫潤如玉,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不留情面。
鈴蘭的臉色,頓時更是羞窘。
鈴蘭娘倉促抬頭,正好對上幽兒那不悅的眼神。
不用多說,鈴蘭娘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幽兒娘臉色也漸漸難看下來,不悅的說道,“鈴蘭,你明知太子殿下與我家幽兒的關(guān)系,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是故意要與你幽兒姐姐為敵么?”
“不是的!”
鈴蘭娘搶先開口,替鈴蘭答道,“嫂子,我家鈴蘭定是一時蒙了心智。”
“才無意間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望嫂子與幽兒、太子殿下莫要計較!”
“鈴蘭是絕對不會故意與幽兒為敵的!嫂子,鈴蘭是你看著長大的,她是什么性子嫂子你最清楚啊!”
這是要打親情牌?
幽兒臉色更是清冷,“是啊,正因為我娘看著她長大,所以疼愛她猶如自己的親生女兒。”
“可是,她都做出了什么樣的事情來?對得起我娘這般疼愛她么?!
鈴蘭娘語塞,心虛的低下了頭。
而鈴蘭,就更是干脆了。
只見她兩眼一翻,作勢暈了過去。
若非是眼下盛清寧用著幽兒的身份,只怕是要直接扎她幾針,讓她再也不敢裝作暈過去!
她認(rèn)識的這些女人中,怎的個個都喜歡用裝暈這一套?
盛婉兒是、秦蓉也是、甚至陸雅、趙皇后等人都是如此!
不過,既然眼下鈴蘭裝作暈過去,也就不好玩了。
于是,盛清寧打算就此收手。
目送鈴蘭娘將鈴蘭帶上閣樓后,佟南州不住對佟南宏幾人致歉。
而盛清寧,卻是抬腳進(jìn)了房門。
這里,便是鈴蘭他們的堂屋,里面放著火盆、日日在屋子里烤火。
正如同她所意料的那般,即便是夜里,鈴玉也是蜷縮在火盆旁。在這個家里她就如同一只貓、一只狗似的,沒有自己的房,也沒有自己的床。
她的地方,便是火盆邊這小小的一處。
盛清寧剛進(jìn)門,就聞到里面彌漫著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
她猜得沒錯。
鈴蘭操縱秘術(shù),所使用的鮮血,正是鈴玉的!
不知鈴蘭究竟取了鈴玉多少血,此時鈴玉的臉色更是蒼白,臉上皮膚近乎透明。
甚至,就著昏暗的燭光,盛清寧也能明顯看到,她皮膚下那青紫的血管……
鈴玉的兩只手腕上纏著白布,像是被人粗略處理過。
她蜷縮在地上,似乎連抬頭的力氣也沒有了。
見是盛清寧進(jìn)來了,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可卻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盛清寧明白了,忙給她解了啞穴。
鈴玉這才虛弱至極的對她吐出三個字來,“謝謝你。”
“你還好嗎?”
看著鈴玉此時這幅模樣,盛清寧的眼眶微酸。下意識的詢問一句后,又發(fā)覺自己的詢問似乎有些多余,便直接抓過鈴玉的手,開始給她診脈。
她猜測的不假,鈴玉幾乎被放出了體內(nèi)所有的鮮血!
是誰將她傷成這樣的,不言而喻……
換做是普通人,只怕是這會子尸體都已經(jīng)僵硬了。
可是,鈴玉好歹是南疆第一天才少女。
能扛到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容易了。
鈴玉也知道自己眼下情況不容樂觀,便對盛清寧艱難的說道,“姑娘,不用管我了。”
“我只想知道,幽兒她還好嗎?”
看來,她當(dāng)初第一次見到盛清寧時,就已經(jīng)知道她并非幽兒。
即便是盛清寧假扮的幽兒瞞過了所有人,卻仍是沒能瞞過鈴玉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