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dāng)心。”
幽兒緊張的對周文叮囑道。
南風(fēng)那個老不死的,可不是好對付的。
“我知道。”
對于南風(fēng)的厲害,周文自然也是聽說過的,因此也不敢疏忽大意。
這條胡同,便是當(dāng)初盛清寧追著墨北辰與墨文皓的死胡同,將幽兒往里面推了一下、從胡同外面看不見她的存在后,周文才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楚王府門外雖有百姓路過,但誰也不敢大聲喧嘩。
世人皆知,順和夫人喜靜,墨寒夜也不喜喧囂。
因此,路過楚王府外,百姓就連腳步都忍不住放的輕緩。
可此時,一名看似瘸腿的老伯,正低垂著頭緩緩從楚王府外經(jīng)過。
他拖著一條腿,走的極慢極慢……
甚至到了可以與蝸牛媲美的程度,周文很快便追了上來,故意上前扶著他的胳膊,“老伯,您沒事吧?”
許是沒想到會有人突然攙住他,這老伯神色驀地一變,身體也微微僵硬了一下。
不過,倒也沒有推開周文。
他只咳嗽兩聲,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蒼老,“無事!老頭子我只是瘸了一條腿,行走緩慢罷了。這些年來早就習(xí)慣了,不用你攙著我。”
說罷,他便推開了周文。
周文也沒有堅持,只叮囑了他幾句后,也作勢進了楚王府對面的一條胡同。
方才,他也是心下生疑,便故意上前查看。
看到面容后,并非幽兒給他形容的、是南風(fēng)的長相。
周文心下就更是狐疑了。
莫不是,是他最近聽到太多關(guān)于南風(fēng)的惡事,因此草木皆兵了?
周文搖了搖頭,從胡同另外一邊,重新繞到了幽兒身邊。
“怎么樣?沒事吧?”
幽兒本就擔(dān)心周文,見他這么久才回來,心下難免緊張。
“沒事。”
周文細(xì)細(xì)的說起方才的情形,隨后又道,“我也不敢肯定那老伯到底是不是南風(fēng),但為了謹(jǐn)慎起見,還是從另外一處繞著回來了,以免惹人懷疑。”
不得不說,周文如今倒也變得謹(jǐn)慎許多,看來有幾分長進。
要是盛清寧與墨寒夜知道,心中也會寬慰幾分。
幽兒點點頭,“雖說他長相不是那老畜生,但那老畜生奸詐的緊,易容之術(shù)也是登峰造極。”
“此事還是要告知楚王府的人小心謹(jǐn)慎才是。”
楚王府如今在京城便是威嚴(yán)的存在,因此一般百姓也不敢從楚王府門前經(jīng)過。
即便是要路過,也都是腳步匆匆,誰敢像方才那老伯似的,拖著一條腿慢悠悠的爬行?
“且方才你還漏了一個小細(xì)節(jié)。”
幽兒神色漸漸變得嚴(yán)肅,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你說你去攙扶他的時候,他身子一僵……換做是普通人,冷不丁的被人攙住了,也只會嚇一跳而已。”
“而他卻是身子一僵,存在很大的問題。”
幽兒說的比較隱晦,周文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大抵是肯定了,那人定是失蹤多日的南風(fēng)不假……
南風(fēng)潛伏在圓陀寺這么多年,以元真大師的身份活著,卻能將世人欺騙這么久。
可見,這個老東西不但易容之術(shù)登峰造極,其他各方面怕是也都不簡單。
……
南疆。
天色剛剛擦黑,盛清寧打著呵欠上了閣樓。
來到南疆也有小半個月了,這段時日她日日扮做幽兒,倒也將南疆人都給蒙騙過去了。除了鈴玉與幽兒爹娘知道之外,就連鈴蘭也從未想過,她并非幽兒。
計劃周密的進行著,鈴蘭如今倒也漸漸的被撕下了偽善的面目。
就在昨日,她還直接與幽兒大吵一架,被不少人給看見了。
因此,所有人如今都在猜測著,許是因為司空逸的緣故,鈴蘭與幽兒堂姐妹倆要反目成仇了。
盛清寧心中一直疑惑鈴玉的事兒,本想找個機會去與鈴玉談?wù)劇?
但是自從“幽兒”回到南疆后,鈴蘭對她很是防備。
非但不讓她單獨與鈴玉相處,甚至不讓幽兒單獨見鈴蘭的爹娘。
鈴蘭已經(jīng)心虛,怕當(dāng)年的事情被抖出來了……
幽兒娘堅持不懈,要將鈴蘭許配給南疆一名同歲的年輕男子。
鈴蘭爹娘起初還不愿松口,后幽兒娘又無奈的說幽兒勢必是要嫁入南國皇室去。將來佟南宏這族長之位,怕是要落入外人手中,她瞧來瞧去也就只有鈴蘭最合適。
一番話打動了鈴蘭爹娘。
鈴蘭爹佟南州雖說也想著,若是能讓鈴蘭嫁給太子殿下,他們家也就飛黃騰達了。
但是瞧著太子殿下一心只有幽兒,對鈴蘭是不愿多看一眼。
因此,佟南州與鈴蘭娘背地里商議一番,覺得只有將鈴蘭留在南疆,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天下第一的父母,誰又不是真心為孩子謀前途?
既然幽兒娘已經(jīng)透露出,佟南宏有意將族長之位留給鈴蘭的意思,佟南州與鈴蘭娘自然歡喜。
所以,兩人背地里也經(jīng)常游說鈴蘭。
許是被逼得急了,這天夜里鈴蘭總算是露出了馬腳。
不知道她是對幽兒起疑了,還是被逼得急了想要直接殺了幽兒。
盛清寧剛剛上樓準(zhǔn)備入睡,突然間就聞到了一股子腐爛的惡臭味……她坐直了身子,仔細(xì)嗅了嗅發(fā)現(xiàn)味道是從外面飄進來的,便起身走到窗戶旁查看。
墨寒夜也跟著下了地,“怎么了?”
“你聞到有一股子腐爛的味道沒有?”
盛清寧臉色嚴(yán)肅的問道。
墨寒夜仔細(xì)聞了聞,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奇怪了。”
盛清寧眉頭擰得緊緊地,只覺得這味道愈發(fā)濃郁了,可墨寒夜卻根本聞不到?!
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腐爛了,但是這惡臭味絕對能熏得人吐個昏天暗地的那種。
盛清寧忍不住掏出錦帕捂住了口鼻,隨后急匆匆下了樓,敲響了幽兒爹娘的房門,詢問他們可有聞到這味道。
誰知,幽兒爹娘也是一臉迷茫的搖頭,稱沒有聞到有什么惡臭味。
這下,盛清寧心中更是狐疑了。
突然間,佟南宏神色一變,猛然抬頭對盛清寧道,“盛小姐,我們南疆還有一種秘術(shù)!此秘術(shù)殺人于無形,便是會散發(fā)出惡臭的味道,被鎖定目標(biāo)的人才聞得到!”
“旁人,是斷斷聞不到那種惡臭味的!”
聞言,盛清寧幾人皆是神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