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局勢雖然緊張,但格局保持原樣不變。
唯一改變的,怕也就是墨詠霖這個大皇子,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人前,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生是死。
而墨宗平終日待在勤政殿,連面見大臣也都疑神疑鬼的。
盛明趁機,將他不少心腹都拉到了墨寒夜的陣營中。
……
盛清寧與墨寒夜雖然遠在南疆,但是京城里的動向,仍是有人及時的傳遞過來。
“如今京城一切暫時穩定可以放心,咱們眼下最要緊的,便是要解決元真大師的問題。以及,要盡快找到南風,除掉這個心腹大患方能高枕無憂。”
盛清寧道。
不管她說什么,墨寒夜大抵都只是點頭,“不錯。”
“是。”
“嗯。”
“你說得對。”
這幾句話,已然成為墨寒夜在盛清寧面前的常用語。
有時候,盛清寧都在懷疑,這廝對她所說的話到底是真的贊同、還是單純的敷衍她而已呢?
可是瞧著墨寒夜仔細聆聽她的話,那樣子又不像是在敷衍。
因此,她心里才會犯嘀咕。
這段時日,幽兒娘也逼迫的鈴蘭那虛情假意的臉,似乎就快要繃不住了……可即便是如此,仍是沒有從她嘴里,套出半點與南風有關的消息。
這一點,讓盛清寧幾人感到有些泄氣。
這個臭丫頭,嘴巴也太硬了些!
不過,只要再添一把火,怕是鈴蘭就要原形畢露。
到時候,再想法子逼問關于南風的一切,也不是不可能的。
于是,盛清寧與幽兒娘幾人一合計,又有了新的主意。
南疆的天氣終日都是陰沉沉的,可是這一日卻突然放晴了。陽光穿過層層烏云,照射在南疆陰冷潮濕的土地上,南疆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有生機的多。
一直關在屋子里的南疆眾人,紛紛出門來感受這久違的陽光。
就在眾人歡喜不已時,只見村口遠遠走來一道人影。
陽光照耀在她身上,讓眾人只覺得有些刺眼,一時竟是看不真切這人長什么模樣。
眾人只覺得,似乎從未見過這人似的……
可偏偏,她身上又穿著南疆的衣裳。
直到她走近了,才有人驚呼道,“是幽兒!竟然是幽兒回來了!”
鈴蘭正要下樓,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臉色就變得扭曲。
她慌忙下樓,因情緒太過慌亂還險些腳下打滑,從樓梯上摔下來……直到在柱子旁站定,看清楚那人的長相后,鈴蘭的眼中驀然迸射出強烈的驚懼來!
這人,果真是幽兒!
雖說,她與幽兒已經幾年未見,眼前這人的身影與幽兒似乎也有出入。
可是一看這張臉,鈴蘭就可以確定,此人定是幽兒無疑!
她雙手死死地抓著柱子,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幽兒已經與南疆眾人打招呼了,被叫出名字的眾人神色激動,不禁圍著幽兒噓寒問暖。
鈴蘭深深的呼吸一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后,松開手沖著幽兒走了過去。
她離開后,方才見被她抓過的柱子,已經深深的潛入好幾道手指印。
由此可見,方才她都使了多大力氣。
幽兒正在與眾人說話呢,人群后就傳來一道歡快的聲音,“幽兒姐姐!你回來了!”
她抬眼看去,正好看見鈴蘭從人群中擠了進來,親熱的攥著幽兒的手,臉上滿是欣喜與激動,“幽兒姐姐!果真是你回來了!方才我還以為,是他們認錯了人呢!”
鈴蘭似乎格外欣喜,眼中閃爍著晶瑩地淚光,可見是因為幽兒回來而激動難忍。
可是,她話語中的試探,卻是如此明顯。
“幽兒”心下冷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鈴蘭妹妹這是何意?”
“我在村寨中生活十幾年,大家又怎會錯認了我?”
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
眾人都了解幽兒的性子,因此哪怕她對鈴蘭也是這么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誰也沒有懷疑。
就在這時,幽兒娘出現了。
她似乎是剛剛上山挖野菜去了,手中的籃子驟然掉落在地,籃子里的野菜撒了遍地都是,“幽兒,幽兒……我的幽兒!你總算是回來了啊!”
幽兒娘放聲痛哭,忍不住朝著幽兒飛奔過來。
“娘!”
幽兒眼中也含著淚水,因為太過激動、欣喜,話都說不出來了,只緊緊的盯著朝她飛奔過來的婦人。
母女倆緊緊相擁在一起,幽兒娘哭得不能自已,“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消失這么久,連半分音信都沒有,可知爹娘有多著急、有多擔心你啊!”
眼下,幽兒娘已經將她,當做真正的幽兒、自己的女兒了。
因此,幽兒娘聲淚俱下,涕淚橫流。
正是因為如此,這畫面極富感染力。
不少婦人紛紛跟著哭了起來,就連男人們眼中也含著淚。
幽兒娘哭得幾近昏厥,緊緊抓著她的胳膊,抬頭看著幽兒,伸出手替她擦拭了眼淚,“我可憐的女兒。”
“瞧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了!”
幽兒娘的手都在顫抖,粗糲的手指摩挲過幽兒的臉龐,她也忍不住哽咽起來,“娘,是女兒不好……”
“傻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幽兒娘牽著她的手,不住的擦眼淚,“走,跟娘回家,跟娘回家!”
眾人瞧著幽兒娘將幽兒給牽進了家門,不少人也紛紛跟了上去。
鈴蘭站在原地,直到有人輕輕碰了她一下,好奇的問道,“鈴蘭,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你不是與幽兒向來姐妹情深么?難道也不打算去瞧瞧?”
鈴蘭恍然大悟,這才收起心中所想,干笑一聲,“你們先去,我回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姐姐。”
說罷,鈴蘭頭也不回的往回走,飛快的進了自己家門。
那身影,還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方才與她說話那人,只覺得今日鈴蘭古怪的緊。
鈴蘭進了門,便立刻拴上了門。
鈴玉蜷縮在角落中,鈴蘭氣勢洶洶的走上前,沖她惡狠狠的低聲咆哮,“現在你開心了吧?你滿意了吧?!”
“那個小賤人回來了!她居然回來了!”
鈴蘭像是瘋了一般,走上前一把掐住了鈴玉的脖子,“我警告你,你若是敢有任何小動作,我絕對饒不了你!”
鈴玉冷冷的盯著她,雖未言語,可眼中的冷意卻是讓鈴蘭心下一驚。
她驀地松開手,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