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與盛清寧他們的矛盾,幽兒娘也已經得知。
雖說,南風如今厲害不已,可到底還是會受限與南疆族長……在南疆,古往今來都有這樣一條規矩:萬事要遵從族長意愿,一旦違抗便會被蠱蟲啃噬心臟。
這是自南疆誕生以來,就被定下的規矩。
因此,即便是不少人覬覦南疆族長的位置,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否則,南風只怕是早就對南疆族長動手,搶走族長之位了。
而不是,一大把年紀還對幽兒下手,想要從幽兒這里、奪走族長之位。
這一次,他將南疆族長引去了商國,怕又是生出了什么壞心思,要謀害南疆族長了!
盛清寧瞇了瞇雙眼,忙問,“伯母,您方才傳信那蠱蟲,何時能抵達商國?伯父又何時能趕回來?”
“很快。”
幽兒娘咬緊牙關,給出了一個令人稍微安心的答案。
這句很快,當真是快的盛清寧出乎意料。
當天夜里,他們自然在幽兒家住下了,只是還不到子時,南疆族長就已經匆忙回來了。
盛清寧翻來覆去睡不著,便與墨寒夜說話。
聽到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兩人忙屏息凝神,還未起床查看是什么情況,就聽到幽兒娘的哭聲已經在樓下響了起來,“夫君,你總算是回來了!”
原來,是南疆族長回來了。
他語氣帶著焦急,“可是出了何事?你為何這般迅速的要我回來?”
“家中來客人了!
幽兒娘擦了擦眼淚,剛要說話,盛清寧與墨寒夜便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幽兒的相貌,更多的是遺傳自南疆族長。
他身量不高,但一雙眼睛卻是神采奕奕,看起來也是一位高人。
同樣,看到盛清寧與幽兒有幾分相似的面容后,南疆族長神色有些微微的驚訝,“這二位是?”
幽兒娘忙給他們做了介紹。
“伯父!
盛清寧上前,關切的詢問,“不知伯父可是已經到了商國?”
南疆族長搖了搖頭,老實答道,“還未曾到商國邊境,不過也快了!
瞧著家中來了客人,想必是與幽兒娘請他回來有關,便問道,“不知幾位從商國來,可是有什么要事?”
不等盛清寧開口,幽兒娘已經忍不住,聲淚俱下的說起了幽兒的事。
“什,什么?”
南疆族長身形晃了一下,踉蹌著抓住了一旁的柱子,這才不敢置信的盯著幽兒娘,“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南風那個王八蛋,他居然敢?!”
“伯父,南風不只是敢,而且還壞事做盡!
盛清寧幾人圍著火盆坐下。
幽兒娘一直等著南疆族長回來,因此這火盆里的火也一直未曾熄滅,她就坐在這里等,兩只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盛清寧將南風對幽兒所做的惡事、以及在商國的種種惡行,全部告訴了南疆族長。
“這個人渣,我南疆的敗類!”
南疆族長氣得破口大罵,整個身體也在顫抖著,“我南疆,怎么出了這樣的敗類!簡直是給祖上丟臉,給南疆抹黑。
不愧是做了多年的族長。
冷靜下來后,南疆族長直接道,“我家幽兒素來警惕,對于危險更是有極高的感知力。若非是有親近之人謀害,我家幽兒也斷然不會落在南風那個老畜生手中!
這些年來,幽兒從未出事,為何在離開南疆時,就突然出事了?!
因此,南疆族長下意識就想到了,定是有親近之人背叛了幽兒。
盛清寧眼神清冷,緩緩說道,“伯父不愧是南疆族長。”
“不知伯父,可知道為何鈴玉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鈴玉?”
不知盛清寧為何認識鈴玉,南疆族長皺了皺眉,搖頭答道,“那段時日我并不在南疆。”
“等我回來后,鈴玉就已經變成這樣了。我用盡畢生醫術,也并沒能醫治好她,可她到底為何會變成這樣……就連她爹娘也說不上來原因,又怕她出門傷人,便只能將她關起來了。”
說起這事兒,南疆族長還有些惋惜,“可惜了。”
“鈴玉是我們南疆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可惜了啊!”
突然間,南疆族長打住了話頭,神色嚴肅的看向盛清寧,“莫非,此事還另有隱情?”
“不錯!
盛清寧點點頭,緩緩將幽兒所說的、關于鈴蘭鈴玉的事兒,也告訴了南疆族長,“所以,鈴玉才變成這副模樣,而真實原因也被鈴蘭給壓了下去!
先前對幽兒娘,還不能說出這事兒的原因,就是怕還有人背地里偷聽。
若是盛清寧他們猜得不錯,先前那鳥蟲前來偷聽他們談話,便是鈴蘭的杰作。
這會子,盛清寧倒也沒有瞞著他們了。
“什么?!”
南疆族長與幽兒娘震驚不已,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甚至,因為震驚,兩齊齊站起身來,瞠目結舌的盯著盛清寧,“盛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幽兒娘咽了咽口水,小聲道。
“伯父,伯母,若是你們不相信,等有朝一日幽兒回來了,你們自己親口詢問她便是。畢竟鈴蘭是你們的侄女兒,我也絕對不會拿這話來亂說。”
盛清寧臉色嚴肅,沉吟著道,“幽兒大抵已經醒來了,若是她愿意,我倒是可以傳信讓她回來!
聞言,幽兒娘與南疆族長臉色復雜的對視了一眼。
女兒失蹤多年,他們倆已經愁白了頭發,尋遍了整個四國,可也沒有找到幽兒的下落。
如今,冷不丁的來了三個商國人……
雖說他們手中拿著幽兒的珠串,可南疆族長對盛清寧的話,卻又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起先,若只是關于南風的事兒,南疆族長倒是相信。
只是后來聽到關于鈴蘭鈴玉姐妹倆的事情,南疆族長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到底是該相信誰的話了。
畢竟,幽兒失蹤這些年,鈴蘭也經常來他們家,陪伴他們老兩口。甚至幫著他們做飯、洗衣,儼然像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似的,彌補了這些年女兒失蹤,心中的空白。
冷不丁的聽到盛清寧說起,鈴蘭便是陷害幽兒的罪魁禍首,老兩口都有些難以接受。
幽兒娘神色遲疑,好半晌才道,“夫君,我倒是相信盛小姐的話。”
“今日,還發生了一件事,讓我相信是鈴蘭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