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超乎了墨詠霖的想象,也超乎了他的承受范圍。
盛明知道,盛婉兒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心中雖說復(fù)雜,但也沒有阻攔。
他怔怔的坐在凳子上,老眼中漸漸變得渾濁……他到底是前世造了什么孽,此生才攤上這么一個(gè)心狠手辣的女兒,當(dāng)真是讓盛明無法接受。
見墨詠霖老老實(shí)實(shí)的坐下了,墨寒夜也坐回了盛清寧身邊。
倒也不是墨詠霖想要自己老老實(shí)實(shí)坐下,如此也太沒臉了。
而是迫于小白的威脅,他不得不坐下。
“大皇子,方才盛婉兒模樣你也瞧見了!不用我多說,大皇子應(yīng)該也清楚她是心虛還是怎么回事吧!
盛清寧冷眼瞧著墨詠霖,冷聲道,“這一次,不管大皇子會如何阻攔、還是想耍什么手段,我盛清寧都奉陪到底,絕不與你們善罷甘休!”
“盛婉兒,必須死!”
她一字一句,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墨詠霖的臉上滿是汗水,就像是被雨水沖刷過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折騰了大半夜,盛清寧早已沒有半分睡意。
即便是墨寒夜就在身邊,她也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察覺到她的不安,身邊的男人伸出長臂,將她攬進(jìn)了懷中,“怎么了?可是還在想今晚發(fā)生的事?”
墨寒夜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盛清寧便停下了翻來覆去。
見他緩緩睜開雙眼,盛清寧便撐起上半身,輕聲道,“雖然我知道,盛婉兒敢做出這事兒,墨詠霖定是脫不了干系。”
“可是,我心里卻是矛盾的!
燒了盛府,可不是一件小事。
雖說盛婉兒如今是大皇子妃,也不能這般放肆。
這其中,定是她已經(jīng)詢問過墨詠霖的意思,而后者……定是點(diǎn)頭同意了,盛婉兒才敢這般做。
只是,若是這么早就將墨詠霖連根拔起的話,麻煩定是會接踵而來。
“嗯,你說說!
墨寒夜緊緊盯著她的雙眼,認(rèn)真聆聽。
盛清寧說出自己的想法,雙眉輕蹙,“原我們的計(jì)劃,是讓墨宗平與墨詠霖父子倆自相殘殺?裳巯履伭刈约鹤魉,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對付墨宗平?”
原來,盛清寧是擔(dān)心這個(gè)。
墨寒夜倏地露出了笑意,無奈的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fā),“這些事情,你不必操心。”
“你想做什么,只管放心去做,不用擔(dān)心本王!
盛清寧便安心下來。
墨寒夜又問道,“今晚你可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
否則,也不會遣明月來給他傳話了。
盛清寧語塞。
她的確是感應(yīng)到了危險(xiǎn),更多的是那個(gè)噩夢,讓她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因此,才會將危險(xiǎn)放大,寧可多加警惕、也不愿重蹈前世的覆轍。
可是,這要讓她怎么給墨寒夜解釋?
盛清寧已經(jīng)組織好了措辭,想好的話已經(jīng)到了喉嚨處,卻又被她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先前給墨寒夜回話的那位大師,定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反正,比元真大師要厲害的那種。
倘若盛清寧眼下瞞著墨寒夜,自己說什么他都不會起疑?扇羰悄俏淮髱煯(dāng)真清楚其中內(nèi)情,有朝一日將此事告訴墨寒夜的話,她又該如何自處?
墨寒夜對她,又會用什么樣的眼光看待?
與其讓自己陷入被動(dòng),提心吊膽的擔(dān)心著,盛清寧索性自己承認(rèn)了罷!
她伸出手,把玩著墨寒夜那飄逸的長發(fā),即便是竭力做出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樣。
可是,眼中仍是帶著忐忑。
“墨寒夜,有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
一聽盛清寧說,有事兒瞞著他,墨寒夜挑眉,“何事?”
“你先答應(yīng)我,要用平常心對待這事兒。認(rèn)真的聽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然后再?zèng)Q定該如何對待我好不好?”
盛清寧眼眶微微泛紅了,就像是被人欺負(fù)了的小兔子似的,“不然,我,我會緊張的!
看著她突然委屈的神色,墨寒夜心里驟然一緊。
不知盛清寧要說什么,可卻讓墨寒夜無端的心疼起來,心疼中又夾雜著一絲懼怕。
他將盛清寧摟得更緊了,低沉的嗓音帶著說不出的性感沙啞,“你說。”
“本王,會認(rèn)真的聽!
盛清寧咬著唇,似乎是難以啟齒。
好半晌,她才緩緩說道,“今晚我之所以篤定,是盛婉兒下的手。”
“是因?yàn),我已?jīng)遭遇過這件事情!
不清楚盛清寧所說的“遭遇過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墨寒夜神色疑惑,但謹(jǐn)記方才盛清寧的話。只安靜的聽著,并沒有出聲打斷她。
“前世……”
接下來,只聽到盛清寧刻意壓低、卻又帶著濃濃的傷感的聲音在屋子里回蕩。
墨寒夜安靜的聽著,眼中不可思議的光芒愈發(fā)濃郁。
直到盛清寧說完,墨寒夜不知何時(shí),眼眶已經(jīng)濕潤。
而枕頭,也被浸濕了一大片。
兩人一時(shí)誰也沒有說話,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良久,盛清寧才緊張的看著墨寒夜,將方才的傷感拋到腦后,眼中閃爍著忐忑不安,“這便是我一直隱瞞你的事情,眼下你知道了,你,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原來,盛清寧早早與墨寒夜說過,有件事情一直瞞著他,便是此事。
墨寒夜難以想象,被熊熊烈火燒成一片灰燼,是什么樣的感受!
定是,痛到了極致吧?
在火海中掙扎的盛清寧,定是絕望到了極點(diǎn)吧?
只要一想到這里,墨寒夜的心就鈍鈍的痛著,就連呼吸都感到疼痛。
他不知道,盛清寧此刻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番話,心里又承受著怎樣的悲痛。
墨寒夜緊緊盯著她,仍是沒有開口。
盛清寧已經(jīng)緊張到了極點(diǎn),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墨寒夜?”
話音剛落,就見墨寒夜翻身而起,將她壓在身后。
隨后,墨寒夜的吻,像是雨點(diǎn)一般落下來,讓盛清寧都喘不過氣來。
她被墨寒夜的情緒感染,很快也失去了理智。
直到感到身子一涼,盛清寧才猛地清醒過來,墨寒夜這到底是要做什么,她忙掙扎起來,“墨寒夜,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