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詠霖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幽兒又說還有別的事情,便皺眉問道,“還有何事?”
“我瞧著墨北辰睡得很熟,不像是醒來過的樣子。不知此事究竟是被人故意放出來的謠言,其目的便是要讓你緊張慌亂,還是怎么回事。”
幽兒答。
墨詠霖手中茶杯掉落在地,“你說什么?!”
“我雖未靠近墨北辰,但是能明顯看出他睡得很熟。”
幽兒沉聲解釋道,“照理說,若是三皇子昏迷這么久,突然醒來定是會毫無睡意。”
“可是今晚,他的呼吸均勻綿長……若非是還在繼續昏迷的話,就只能說他的睡相當真是極好的。”
墨詠霖的臉色,一點點變得凝重起來。
幽兒言外之意他是聽出來了,就是說墨北辰昨日定是并未醒來。
而這個消息,不過是別人放出來的謠言,為了對付他而已。
“可若是沒有醒來,又有誰會放出這樣的謠言來?”
墨詠霖不解,也不顧方才茶水潑了自己滿身,神色凝重道,“難不成,還有誰知道墨北辰是被我所害?想要用此事來故意對付我的人,莫不是墨文皓?”
畢竟,除了墨文皓之外,他當真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幽兒撒上藥粉后,將藥瓶收起來,語氣波瀾不驚,“此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我已經受了傷,又被楊小姐發現了,暫時也不敢再出現。”
說著,她就站起身來,毫不客氣道,“大皇子近段時日還是安分一些,自求多福吧!我得回去好好養養傷。”
見幽兒就這般走了,墨詠霖忙追了上去,“等一下!”
“你不是說要助我登上皇位的么?!眼下在這般緊要的關頭,若是你就這么走了,你讓我怎么辦?!”
自從有了幽兒相助后,墨詠霖發現自己已經對她產生了依賴性。
不過,墨詠霖當真以為,幽兒就是墨宗平身邊最得信任的人。
這個黑袍人,是個給他十足安全感的男人!
“大皇子,從前沒有我相助時,你不也走過來了?如今我不過是養傷一段時日罷了!你若是不敢貿然行動,只管等著我出山便是,何苦焦灼不安?”
說完,也不等墨詠霖答話,幽兒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幽兒前腳剛走,盛婉兒就神色古怪的進來了。
“殿下。”
盛婉兒手中端著餐盤,上面擺放著早點,“殿下,您昨夜一夜未睡,妾身早起給您熬了大骨湯,殿下喝點補補身子吧!”
也不知是盛婉兒愛墨詠霖太深,為了他不惜不要自己的尊嚴臉面、甚至上一次墨詠霖那般懲罰她,她也愿意原諒他,繼續為他赴湯蹈火的緣故;
還是因為,她已經徹底被墨詠霖給懲罰的怕了,因此才變得如此怯懦。
總之,如今她愈發的黏著墨詠霖了。
即便是,墨詠霖對她的態度,就像是驅趕一條野狗,她也死死的纏著他。
“大清早的你讓本皇子喝大骨湯?盛婉兒你什么意思?”
墨詠霖卻是不領她的好意,反手打翻了她手中的餐盤,怒聲道,“這般殷勤的給本皇子獻湯,你什么居心?”
“是不是湯里下毒了?”
墨詠霖此時的臉色,太過陰沉,甚至可以說陰沉的可怕。
盛婉兒被他此時的模樣嚇得瑟瑟發抖,也不敢多看地上撒了一地的羹湯,忙拉著他的衣袖哭道,“殿下,您怎能誤會妾身對您的一片真心呢?!”
“這大骨湯,是妾身為您精心熬煮了一個時辰的,您……”
“夠了!”
不等她說完,就被墨詠霖冷聲打斷了,“你上次的想法,本皇子覺得很是可行……”
上次?
想法?
可行?
冷不丁的見墨詠霖轉移了話題,盛婉兒的思想一時跟不上,傻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子,才忙應道,“您是說,妾身給您獻上的那個法子可行?”
“不然你以為?”
看著盛婉兒又驚又喜的樣子,墨詠霖冷哼一聲。
他伸出手,緊緊攥住了盛婉兒的下巴,“我警告你,最好是一次就得手。”
“若是你能成功的幫本皇子除掉他們,這大皇子妃的位置始終是你的……本皇子也會準許,你生下我的第一個孩子。”
“反之……你若是不成,你是知道本皇子的手段的。”
看著墨詠霖眼中那威脅的眼神,盛婉兒硬生生打了個哆嗦。
即使是下巴被墨詠霖攥的痛得厲害,可盛婉兒也不敢掙扎,甚至臉上還帶著欣喜,“是,妾身一定不會辜負殿下的期望!”
“不過,殿下,妾身還有一事不明。”
見墨詠霖恨恨的松開了她的下巴,又想到那件事情成了后,自己在墨詠霖心里的分量也就更重了,于是盛婉兒便激動地忘記了自己姓甚名誰。
“說。”
墨詠霖擦了擦手,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末了,又不悅的補充道,“問些能過腦子的問題,別什么亂七八糟的都來問本皇子。”
盛婉兒臉色有些尷尬,忙道,“殿下,您之前不是不肯的么?”
“為何,眼下又肯了?”
盛清寧小心翼翼的看了墨詠霖一眼,不知道自己這個問題,算不算是過了腦子的。
只是,她話音剛落,墨詠霖的臉色就愈發陰冷了。
良久,久到盛婉兒都以為,墨詠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了,只聽他緩緩說道,“本皇子得不到的東西,寧愿親手毀了,也不愿讓別人得到!”
“皇位如此,人亦然!”
而墨詠霖得不到的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了……
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后,盛婉兒心里更是歡呼雀躍。
她激動地低下頭,掩飾住自己欣喜的情緒后,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忙對墨詠霖道,“對了殿下,妾身還有件事。”
“說。”
墨詠霖對她,向來是不會浪費口水。
盛婉兒早已習慣他這般冷淡的態度,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嘀咕了一句,“方才妾身過來時,與那位先生撞了個滿懷。”
“妾身發現,先生的身上,似乎帶著女人的香氣……”
“那位先生”,便是對黑袍人的尊稱。
聞言,墨詠霖神色一緊,眼神變幻莫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