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我可沒有說在懷疑你哦。”
盛清寧挑眉看著墨詠霖,俏皮一笑,“畢竟我只說了,下毒之人定是在我們之中……在場之人都有嫌疑,并沒有說只是懷疑你大皇子一人呢。”
墨詠霖登時就閉嘴了,一言不發的坐了回去。
說的話越多,就越是惹人懷疑。
于是,墨詠霖索性也學著秦海明,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本還以為,自己不出聲就不會將嫌疑引到自己身上了,卻沒想到剛剛閉嘴,就聽到孫老爺開口了。
他道,“盛小姐的話,老朽很是贊同!”
“不管是二皇子的身份、還是今日這樣的場合,除了在場幾人之外,怕是也無人敢對二皇子動手。”
“甚至,沒有對二皇子動手的理由!”
孫老爺一番話擲地有聲,“眼下既然都沒有人主動承認,那就只有搜身了!先從老朽開始吧!”
“今日老朽當眾給二皇子甩臉子,讓他難堪過,是因為老朽不滿將外孫女嫁給一個已有側妃與通房的男人。在眾人眼中,老朽也算是有了對二皇子下手的動機吧。”
這番話,也不知是故意打墨宗平的臉,還是孫老爺就是這般率性。
說罷,他張開雙手,對墨寒夜道,“楚王,今日你并不在場,因此你是絕對不會對二皇子下手的。”
“為保公平與眾人信服,就由你來搜身吧!”
讓堂堂楚王來搜身,怕是也就只有孫老爺敢這么說了。
只是,孫老爺這般說的目的,盛清寧心下明白。
一來,他是為了直接將墨寒夜與此事隔絕開來,不讓墨宗平等人有懷疑墨寒夜的機會;
二來,墨寒夜親自動手,不管搜查出什么來,也沒有人敢瞎逼逼。
墨寒夜也不含糊,直接起身去搜孫老爺的身。
很快,墨寒夜就道孫老爺是清白的。
有了孫老爺在先,盛明也直接站起身張開雙手,眼神直直的看向墨宗平,“既然皇上執意認為是老臣謀害二皇子,那就請皇上親自來動手,搜查是不是老臣下的手吧!”
聞言,秦海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今兒盛國公著實也太膽大包天了吧!
居然,敢對皇上這般說話!
可盛明一番話也不無道理,若是讓墨寒夜來搜身,難免會讓墨宗平等人覺得、墨寒夜會故意包庇。
如此一來,就讓墨宗平自己動手,可不是最合適的么?
墨宗平一張臉卻是難看到了極點!
放肆!
今日這一個個的,簡直是放肆到了極點!
先是墨寒夜、再是盛清寧,最后是盛明,他們這一家子今日是要將他這個皇子,直接給當中氣死么?!
墨宗平自然也知道,門外此時偷聽的人怕是里三層外三層了。若是他就這般穩坐泰山的話,少不得會讓外面的人以為,他是故意誣陷盛明所以心虛了。
因此,他只得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親自走到了盛明面前。
可是,任由他將盛明全身上下搜了個遍,也沒有搜出什么來。
見墨宗平一張臉漲得通紅,盛清寧冷笑道,“皇上,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她看似一直在關注墨宗平與盛明的動作,可眼角余光,卻是一直緊盯著墨詠霖。
墨宗平咬著牙,“距離下毒時已經過去了好一段時間了,說不準那證據早已被盛國公毀尸滅跡,眼下自然搜查不出什么來。”
還在死鴨子嘴硬,一門心思的要將屎盆子扣在盛明頭上啊……
盛清寧幽幽嘆氣,語氣無奈道,“皇上此言差矣!”
“這毒如此厲害,即便是要毀尸滅跡,身上也定是會沾染那毒的痕跡。”
說著,她狀似不經意的看向局促不安的墨詠霖,忽而笑了起來,“大皇子如此緊張做什么?難不成,今日對二皇子下毒的人,其實是你?”
墨詠霖只覺得懷里的東西像是烙鐵似的,烙的他心口都灼痛不已。
他還在費心想著該如何將這玩意兒毀尸滅跡呢,就聽到了盛清寧的話。
墨詠霖神色愈發緊張,訕笑一聲,“清寧,本皇子怎會對文皓下毒?不過是這里有些熱,感覺出汗了不舒服罷了。”
“出汗?我可沒瞧見大皇子出汗了,反倒是臉紅不已呢。”
盛清寧故意道,“說起來……大皇子還沒有被搜身呢,還有致遠候。”
秦海明猛地聽到自己的名字,慌忙擺手,一張老臉蠟黃中帶著驚慌,“不,不是!老臣的女兒嫁給了二皇子,眼下又懷有身孕,老臣怎會斷送女兒與外孫的將來呢?”
秦海明被嚇得靈魂都險些出竅,慌忙表示不可能是他。
情急之下,甚至還直接說出了秦蓉有孕一事。
孕婦懷胎三月前,胎像不穩最是容易滑胎,因此萬萬不可將有孕的消息散播出去。
普通人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皇室?
趙皇后恨恨的剜了秦海明一眼,他自覺失言又連忙閉上了嘴。
“我相信,致遠候也不會是下毒之人。畢竟,你沒有這個膽量。”
盛清寧臉上帶著似笑非笑,誰也摸不準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也猜不透她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如此一來,將眾人都排除后,也就只有墨詠霖了。
他臉色更是煞白,不敢置信的盯著盛清寧,就像是從未想到她會針對自己一般,“清寧!本皇子素來待你的心意,你比旁人都更加清楚。”
“為何,為何你今日要針對本皇子?!”
墨詠霖痛心疾首的問。
“大皇子,人命關天、更是關乎我父親的清白,誰跟你談論什么心意不心意的?”
盛清寧莞爾,轉頭看向墨寒夜,眨了眨眼一副俏皮的模樣,“王爺,還勞煩您親自動手,再搜查一下大皇子的身吧。”
墨寒夜沉默一秒,道,“好。”
說罷,直接走了過來。
墨詠霖:“……”
“大皇子你放心,若當真不是你,自然不會有人冤枉了你去。搜查你的身,不是也是為了給你洗脫嫌疑么,你別緊張……哎呀,大皇子你怎的又冒汗了?”
盛清寧故意“呀”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誰也能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就在此時,墨寒夜臉色一凜,緩緩從墨詠霖胸口取出一封紙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