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一把拽住了他,“老爺,你要做什么去?”
“我要去親自去處置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
盛明怒聲說道。
因著他沒控制住心頭憤怒,一時聲音有些大,引得身旁不少人側(cè)目看來。
盛夫人將他拽著坐下,低聲勸道,“方才英兒不是說了么,此事大皇子自會處理!如今她已經(jīng)是大皇子府的人,你這個做父親的若是要插手,不是讓人笑話?”
正說著,墨寒夜已經(jīng)面無表情的進(jìn)來了,身邊再沒有盛清寧的身影。
盛夫人心下明白,自家女兒怕是又去大皇子府看熱鬧了,便無奈笑了一聲,“寧兒怕是去了大皇子府。”
……
大皇子府。
原本戒備森嚴(yán)的大皇子府,今晚倒是十分松懈。
因?yàn)榇蠡首痈氖匦l(wèi)們,全部都被正廳的慘叫聲所吸引,全都小心翼翼的躲在正廳外的暗處,偷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畢竟,墨詠霖是揪著盛婉兒的頭發(fā)進(jìn)了大門,隨后像是拖了一條死狗似的,不顧盛婉兒的慘叫愣是將她拖行到了正廳,接著便傳來一聲比一聲凄厲的慘叫。
正廳的房頂上,此時正趴著看熱鬧的好幾人。
盛清寧、明月、楊雪靈、墨北辰。
盛清寧轉(zhuǎn)頭看了其余幾人一眼,蹙眉對墨北辰說道,“我覺得你有毒。”
“哈?”
墨北辰不解,滿頭霧水的問道,“嫂子,咱們幾人之中,不應(yīng)該是你有毒么?怎的成了我有毒了?”
說著,墨北辰又緊張兮兮的問道,“莫不是,我中毒了?”
楊雪靈也跟著緊張起來。
盛清寧無奈輕笑,“我的意思是,自從認(rèn)識你以后,我發(fā)現(xiàn)我們幾個不管是上人房頂、還是偷聽別人的墻根,這種無恥的事情都越做越多了。”
言外之意,便是近朱者赤,近墨北辰者黑。
楊雪靈與明月沒忍住笑了起來,墨北辰拉著一張臉,“嫂子,本性難移,旁人難以撼動。”
“你小子。”
盛清寧伸出手,越過明月與楊雪靈,重重的敲在了他的后腦勺上,“你竟然敢頂嘴了?!”
什么“本性難移、旁人難以撼動”,墨北辰這意思不是在說她本性就如此八卦、而非墨北辰所影響么?!
真是豈有此理!
沒想到盛清寧會突然動手,而且下手還不輕。
墨北辰捂著后腦勺,一臉委屈,“嫂子,君子動口不動手。”
“你別忘記了,我是女子并非君子。”
盛清寧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還不等墨北辰說話,只聽楊雪靈“噓”了一聲,認(rèn)真的看向了下面。底下盛婉兒的慘叫聲已經(jīng)停下來了,正在與墨詠霖說話。
墨北辰只得憤憤不平的閉上了嘴,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
他們將瓦片解開了一條縫,往下看去正好是墨詠霖與盛婉兒站著的位置。
確切來說,是墨詠霖站著,盛婉兒跪著,臉上滿是血。
沒看出來墨詠霖在人前風(fēng)度翩翩的,這下手居然這樣狠……方才,竟是直接拽著盛婉兒的頭發(fā),愣是將她的頭往柱子上撞去!
盛婉兒額頭上早已磕破,鮮血直流。
鮮血流過她的雙眼,她像是已經(jīng)感受不到痛楚似的,一把擦拭掉眼睛上的血水,沖墨詠霖說道,“殿下,若是連您都不相信我了,只怕是就沒有一個人相信我的話了!”
“我先前已經(jīng)給你說過了我的計(jì)劃,我又怎會與那西涼三皇子不清不楚?”
盛婉兒又擦拭了一把臉上的血,抱著墨詠霖的腿,哭了起來,“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
“你明知我為了你,愿意做任何事情!你為什么寧愿聽信別人的話,也不愿相信我?”
此時看來,盛婉兒這模樣非但楚楚動人,更增添了幾抹難以言喻的柔弱。
墨詠霖身子僵硬,低著頭看向她,眼神意味不明,“你說今晚是盛清寧陷害你,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么把握?”
墨北辰幾人,齊刷刷的看了盛清寧一眼。
她無奈聳肩,眼神傳遞自己的話:你們這樣盯著我做什么?
幾人又收回目光,低頭看向下面。
盛婉兒哭道,“除了她之外,我當(dāng)真是想不到旁人了!今晚我的計(jì)劃天衣無縫,甚至每一環(huán)我都想到了,除了盛清寧之外當(dāng)真沒有任何人能破我的局!”
這話,難道不是夸她的嗎?
盛清寧一臉無辜。
還好意思說天衣無縫呢,那趙權(quán)是什么人?還能任由被她陷害利用,而無動于衷么?
“殿下,我知道你對盛清寧的心意。可是她明顯心里只有楚王,你即便是對她再如何情深、可她到底不會為你所用,只會幫著楚王對付你啊!”
盛婉兒哭得肝腸寸斷,“只有我全心全意的愛著你,愿意為了你舍棄一切!”
“你閉嘴!”
被盛婉兒這番話給刺激到了,墨詠霖狠狠的一腳將她踹了出去。
盛婉兒趴在門檻上,嘔出了好大一口鮮血來。
可她仍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又緩緩從門口爬回了墨詠霖腳邊,艱難的說道,“殿下,我所言句句屬實(shí)啊!”
“盛清寧一身本領(lǐng)確實(shí)是厲害,我自問也著實(shí)比不上她。但是她若是一心只有殿下,我即便是再嫉恨,也絕對不會對她下手、壞了殿下的好事。”
“可是,盛清寧心里根本沒有殿下!”
“于殿下而言,她就是一把刺向心臟的利刃啊!殿下,你仔細(xì)想……”
盛婉兒話還沒說完,就被墨詠霖一把抓住了頭發(fā),他的眼神陰狠的嚇人,“我讓你閉嘴!”
他何嘗不知,盛清寧心里只有墨寒夜。
這些話,用得著盛婉兒提醒他么?!
只要一想到,盛清寧“天生鳳命”的命格,再聯(lián)想到如今墨寒夜越來越頻繁的動作、越來越光明正大的表露自己心中的意圖,墨詠霖就害怕的瑟瑟發(fā)抖。
萬一,這個預(yù)言當(dāng)真會成真……
萬一,有盛清寧的相助,墨寒夜當(dāng)真會奪回皇位……
而他們這些人,只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只要一想到這些可能性,墨詠霖就陷入狂躁。
他不斷的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就像是一頭瀕臨發(fā)怒的犀牛一般。
盛清寧看著底下墨詠霖的模樣,眼神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若是她猜得沒錯的話,墨詠霖這個人,只怕是早已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