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臉色很是難看,低低的呵斥了楊氏一句后,又聽到趙皇后的問話,只得無奈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皇上,皇后娘娘,此女乃是陸家旁支一員。”
陸家旁支?
那就算不得什么人物了,趙皇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既然是陸家旁支,今日又為何會對七公主大不敬?”
趙皇后問道。
這種姑娘家的事兒,墨宗平乃是一國之君自然是不好插手,因此也就只有讓趙皇后來處置了。
“七公主,你先說。”
趙皇后淡笑著看向墨玉敏,心想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給足了她面子。
陸雅抬頭,眼神驚恐的看向墨玉敏,只見她背著雙手,繞著陸雅走了兩圈后。直走的陸雅都頭暈眼花,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的,弱弱的縮了縮脖子。
墨玉敏這才慢吞吞的說道,“方才這個陸小姐,直接跑來了本公主的未央宮。”
“在本公主面前大放厥詞!不但挑撥本公主與寧兒之間的關系,其言語對本公主也很是不敬!”
想起方才在未央宮的事情,墨玉敏就氣得心肝疼。
換做是別人,心眼小一點的姑娘,怕是早就與她絕交了好不好!
好在是盛清寧,還特意耐心的跟她解釋、開導她,因此墨玉敏與盛清寧之間的姐妹情還能保持如初。
想到若是就這么失去了盛清寧這個好姐妹的話,墨玉敏定是會后悔一輩子的!
于是,墨玉敏才會更加生氣,不好好處置陸雅一頓心頭怒氣難消。
聞言,陸雅臉色一白。
方才她從未央宮出來時,墨玉敏明顯是中了她的挑撥離間計、也相信了她的話,看樣子是要與盛清寧反目成仇了……因此陸雅才會放心的回了賢輝堂。
誰知,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墨玉敏就反而要來責罰她?!
難不成,是盛清寧又搞了什么鬼?!
陸雅眼神懷疑的看向了盛清寧,卻見她似笑非笑,嚇得陸雅忙收回了目光。
看來,果真是盛清寧無疑了!
聽完墨玉敏所說,趙皇后心下有些無語。
這都是些什么事兒?
不過是小姑娘家的小打小鬧罷了,居然還要鬧到皇上面前來、鬧到這些文武百官面前來,當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么?
心里是這樣想的,趙皇后自然不會表現出來,便笑著說道,“七公主,說來這事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不如讓陸小姐給你賠個禮道個歉?”
陸夫人在心中,早已將陸雅大卸八塊了。
這個害人精,皇后怎的不直接將她賜死!
陸雅聽到趙皇后的話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將一顆心放回肚子里,只聽到墨玉敏冷聲說道,“什么叫做不是大事兒?”
“父皇您說說,兒臣乃是皇室公主,也能隨意被人如此欺辱么?”
墨玉敏索性不愿與趙皇后多說了,直接對墨宗平問道,“若是如此,還要這些宮規作何用處?!”
墨宗平輕咳一聲,“敏兒,那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
“陸雅對兒臣不敬,就是對皇室不敬,理應受罰!挑撥兒臣與盛小姐之間的關系,不但要給兒臣賠罪、陸雅還應該給盛小姐當面賠罪才是!”
墨玉敏冷哼一聲,一番話擲地有聲。
看樣子,是今兒不處置了陸雅,她誓不罷休了。
陸雅臉色一白。
給盛清寧賠禮請罪?!
不,打死她也不要!
“兒臣就是這般決定的,倘若有人要故意維護陸雅……或者說,她不愿意接受處罰的話,兒臣今兒這張臉,怕是也就丟到四國之內去了。”
畢竟,今晚在場的,可不止商國人,還有其他三國的人啊。
墨玉敏的眼神別有深意,墨宗平又怎會聽不明白?
倘若墨玉敏丟人現眼了,豈不是他墨宗平的臉,也都被丟盡了么?!
于是,墨宗平只得點頭說道,“敏兒所言甚是啊!”
聽到這話,陸雅臉上更是毫無血色!
都說一國之君一言九鼎,既然墨宗平都發話了,可見陸雅今兒定是逃不過一頓責罰了。
在這個時候,趙皇后自然不會出言阻止。
陸夫人也沒有提陸雅求情,只沉聲說道,“七公主言之有理,陸雅出言不遜、對七公主以下犯上,本該受罰!”
說罷,陸夫人頓了頓,又對墨玉敏笑著問道,“為避免七公主動怒傷身、也壞了興致。若是七公主不介意,還是讓臣婦來管教這個孽障東西吧。”
墨玉敏眼角余光看向了盛清寧,后者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陸夫人不會袒護陸雅,相反下手只會更狠。
這一點,盛清寧還是知道的。
不管怎么說,陸雅也是陸家一份子,即便只是旁支。
陸夫人作為陸家的當家主母,在今日這樣的場合,陸雅丟人現眼了,陸夫人自然不會容忍。
果然,墨玉敏同意后,陸夫人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陸雅,冷聲道,“陸雅,今日你對七公主不敬,本該受到重罰!但七公主宅心仁厚,將你交給本夫人來處置。”
“既然你出言不遜,那就掌嘴吧!”
說著,陸夫人就沉聲喊道,“來人!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掌嘴二十?
楊氏一聽到這個數字,頓時就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掌嘴二十,怕是陸雅這張臉要腫上十天半個月了……
陸雅也被嚇得面如土色,想要求饒可外面已經有宮人進來了。
兩名小宮女一左一右的禁錮著她的雙手,一名婆子冷著臉,毫不客氣的左右開弓。
一連打了二十下,陸雅的臉已經紅腫不堪,不但被打掉了兩顆牙齒,鮮血更是從下巴滴落到了衣襟上。
陸雅痛得臉話都說不出來了,眼淚瘋狂的在臉上流淌。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進宮,竟是這樣的結果!
她進宮的目的非但沒有達到,反而是嫁給楊威的夢想徹底破滅了!
楊威娶了墨玉敏,將來陸雅更是連將軍府的門,都不敢踏進一步。
想到這里,陸雅也是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就在這時,墨北辰已經陰沉著臉,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看向墨宗平的眼神就像是噴火似的。
他緊繃著臉頰,沖墨宗平冷聲說道,“父皇,兒子有一事要請教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