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墨玉敏的話,墨宗平氣得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他不敢置信的瞪著墨玉敏,氣得嘴唇都有些發白,“你,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居然,居然敢威脅朕?!”
而且,是拿命威脅?!
“兒臣不敢。”
墨玉敏斂眉,一板一眼的說道,“今晚兒臣的聲譽怕是已經保不住了,倘若父皇不肯為兒臣和楊威賜婚的話,兒臣自然沒有臉面再活下去。”
“與其被人恥笑,兒臣寧愿自己抹脖子。”
眾人一聽,倒也是這么一個道理啊!
方才這楊公子不是說了么,他無意侵犯招惹七公主,但是已經被御林軍和賴公公等人給看到了。
為了不讓七公主名譽受損,加之楊威心中愧對七公主,自然會對她負責。
出了這樣的事兒,還能怎么負責?
自然是娶了她回去,一輩子好生對待了。
人家楊公子,這可是很有擔當的做法!
誰知,皇上對于這門好事居然還百般阻撓、當真是太自私了啊。
一時之間,眾人心中紛紛感慨。
墨玉敏養在賢妃膝下,這個時候賢妃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便站起身對墨宗平說道,“皇上,臣妾倒是覺得這是一門上好的親事,皇上不應該阻攔。”
賢妃都開口了,墨宗平少不得要拉下臉,“那你便說說,朕為何不該阻攔?”
“楊將軍乃是少有的棟梁之才,這話不還是皇上前段時日告訴臣妾的么。”
嗯,這話還是當初墨宗平看重楊振江父子倆時說的,距離現在過去了約莫有個一年半載了吧。
賢妃從桌子后面走出來,看向楊威的眼神倒是十分滿意。
“敏兒的婚事到現在也還沒有著落,臣妾也是心急如焚。”
賢妃面帶微笑,慢條斯理的說道,“楊將軍府中雖有姨娘,但臣妾素聞將軍府家教良好、并未爭寵害人的歪風惡習!今日又有楊老將軍作保,日后定是善待敏兒。”
“加之楊將軍年少有為,與敏兒也年紀相仿,如此一來可不是堪稱良配?”
賢妃轉過頭,笑意盈盈的盯著墨宗平。
在旁人看來,賢妃這當真是面帶笑意。
但是墨宗平自己心里明白,賢妃這笑容中,分明還帶著挑釁!
賢妃本就不答應將墨玉敏和親一事,為此與墨宗平大吵一架,還被禁足賢福宮。
今日墨玉敏與楊威的事兒,可不是正合了賢妃的心意?
墨宗平緊緊咬著牙,良久才低低的笑了起來,“賢妃考慮周到,朕倒是粗心了!如此說來這楊威,倒是與敏兒很是般配啊。”
“是啊。”
賢妃這才收回挑釁的眼神,繼續笑著說道,“不瞞皇上,不只是你我操心敏兒的婚事。”
“就連臣妾的哥哥,也為此操碎了心呢!”
今日是什么場合?
墨玉敏的生辰宴!
雖說墨玉敏并不是賢妃親生的,但是這些年來也勝似親生。一直沒有女兒的魏將軍,愛屋及烏下、自然也對墨玉敏當做親外甥女一般疼愛。
今日墨玉敏的生辰,魏將軍自然也來了。
只是,他向來深居簡出,與文武百官都沒有什么交集。
今晚,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酒。
眼下聽到賢妃的話,魏將軍才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眼看向了墨宗平。
墨宗平心下一緊,抓緊桌角的手,更是加重了力氣。
賢妃今晚居然敢用魏將軍來威脅他!
奈何,當年墨宗平對賢妃心中有愧、為了彌補她所以對她的娘家也是大力扶持。魏將軍手中的兵力也越來越多,等到墨宗平心生忌憚時,已經收不回去了。
畢竟,人家魏將軍根本不屑靠墨宗平,在他登基之前就有大批的兵馬。
后來,更是日益壯大!
墨宗平狠狠地咬著后槽牙,只覺得壓根兒又被氣得上火劇烈的痛了起來。
有了楊振江作保、又有了賢妃開口、魏將軍壓迫,墨宗平是不得不點頭答應啊!
只是,他正要低頭答應這門婚事時,趙權就醉醺醺的站了起來,“皇上!你這做法可不厚道啊!難不成當真還要將七公主,許配給這個小子不成?”
不厚道?
眾人一聽趙權這似乎是話里有話,便又豎著耳朵認真的聽他說話。
墨宗平一看事情要露餡,訕笑了一聲,“西涼皇子今晚莫不是喝醉了?”
說罷,又忙對站在一旁垂手斂眉的賴公公吩咐道,“小陸子,趕緊將西涼皇子扶去偏殿歇著,命人準備醒酒湯好生照顧著!”
賴公公也懶得說自己是“小賴子”并非“小陸子”了,應了一聲后就去攙扶趙權。
誰知,趙權一把推開賴公公,沖墨宗平繼續說道,“皇上這是怕本皇子會說出點什么事情來,讓你這個做皇上的、做父皇的顏面盡失么?”
“可本皇子今晚心情不爽,偏是要說!”
趙權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兩邊臉頰也是一片酡紅,一看就醉的不輕。
“西涼皇子,您喝醉了,奴才扶您去歇息吧!”
怕趙權當真說出點什么來,賴公公忙對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的架著趙權往外走去。
可趙權也是個功夫不俗的。
他直接甩開了賴公公與小太監,朝著大殿中央歪歪扭扭的走了過來,“皇上,你當初邀請本皇子們前來參加七公主的生辰宴,邀請函中都說了些什么?”
“什么青年才俊、年少有為!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抱得美人歸……”
趙權一邊打嗝,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
越是說到最后,這話越是不堪入耳。
墨宗平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直接吩咐御林軍將趙權給拖了下去,隨后心虛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看了墨玉敏一眼,又連忙移開不敢與她對視。
盛清寧眼眸半瞇,若有所思的看向墨宗平。
方才趙權所說的那些話,若當真是邀請函中寫著的,盛清寧就只能說一句話了。
墨宗平啊墨宗平,求你好好做個人吧!
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如此利用,當真還有半分良知可言么?!
只是,有司空逸在,她也不愁不會知道墨宗平的邀請函中,都說了什么樣混賬的話。
盛清寧還未開口,坐在墨寒夜身邊的墨北辰,就已經沉聲開口詢問了,“不知父皇那邀請函中,究竟是怎么寫的?”
“兒子可是很有興趣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