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夜說“奉還皇位?”
墨宗平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好半晌才咬著牙問道,“墨寒夜,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當了多年不屬于自己的皇帝,難不成連話也聽不明白了?”
墨寒夜輕描淡寫的掃了墨宗平一眼,“你方才說,給本王自由,便與傷害寧兒的事一筆勾銷……難不成你覺得,本王的人身自由還需要你來管制?”
這些年來,他墨寒夜可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墨宗平還真以為,自己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就能將墨寒夜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了么?
聞言,墨宗平臉色更是難看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墨寒夜并未受他的圣旨約束。
并未真正的,在楚王府閉門不出。
可是,他又能如何?
從前,還能用圣旨來壓制墨寒夜。
后來隨著墨寒夜的羽翼日益豐滿,墨宗平即便是想要壓制墨寒夜也做不到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實力一點點強大起來,一點點脫離他的掌控范圍。
到現在,他與墨寒夜之間的身份似乎已經轉變了。
畏懼對方的人,已經成了他墨宗平。
這種感覺,讓墨宗平感到很沒有安全感。
似乎說不準什么時候,墨寒夜就能將皇位給奪回去,而他下場凄慘……
墨宗平不敢吭聲,只能陰沉著臉,以此來表達自己心中的不甘心。
看著他這副模樣,墨寒夜倏地一笑。
雖說露出了笑容,可這樣夾雜著陰冷的詭異神色,還是成功的讓墨宗平打了個哆嗦。
只聽到墨寒夜繼續說道,“不過,若是想要本王不再追究此事,不讓盛夫人他們知道此事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墨宗平猛地抬頭看向墨寒夜,眼神閃爍著。
“本王要參與朝政之事,每日早朝,本王定要參加。”
墨寒夜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帶著不可拒絕的堅定。
不用多想,倘若墨宗平此時拒絕的話……怕是他又要涼涼了。
可若是讓墨寒夜參加朝政,后果只怕更加嚴重。
畢竟,墨寒夜才是名正言順的皇帝。當初是他將皇位從他手中搶走了,哪怕是過去了這么多年了,但朝中、甚至是百姓,不少人支持的人仍是墨寒夜。
墨宗平即便是身在皇位,也沒有什么安全感。
因此,他只能從朝政之事下手。
哪怕墨寒夜身為楚王,也不能參與任何朝政之事,從而就杜絕了他在百姓與朝臣面前面前露臉的機會。
墨宗平心想,哪怕他身為楚王又如何,就這樣幾十年過去了。只要他不在人前出現,不會為百姓做些什么事情,誰還記得他這個有名無實的楚王?
可惜,墨宗平終究是想錯了。
這一次,墨寒夜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即便是他不答應,瞧著墨寒夜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只怕是也早就做好了打算。
他不答應又能如何?
墨宗平相信,明兒一早早朝上,墨寒夜定是會大搖大擺的出現。
見墨宗平咬著牙,墨寒夜挑眉冷聲問道,“皇上是否在想著,該如何阻止本王?”
“不必你費心,因為你阻攔不了本王。”
墨寒夜勾著唇,淡淡的說道,“除了墨文皓之外,你還有另外兩個兒子……”
聽出他話語中明顯的威脅之意,墨宗平神色一變,下意識問道,“墨寒夜,你還想做什么?!”
“你已經將文皓打成這樣,難道你還要對詠霖和北辰……”
“你說呢?”
墨寒夜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絲毫沒有將墨宗平的緊張放在眼里,“墨詠霖被你打的下不了地,墨北辰可還活蹦亂跳呢,且對我的話言聽計從。”
不得不說,墨寒夜這也算是一招絕殺技了。
要摧毀一個人,不但要從身體、還要從心理。
對于墨宗平而言,最忌諱的事情,便是墨北辰對墨寒夜的崇拜與信任。
墨宗平阻攔不了墨北辰,這些年來只能眼睜睜的瞧著,自己最小的兒子成為墨寒夜的小跟班。
倘若墨北辰不是賢妃所出,墨宗平大不了將他永久禁足,或者直接讓他再也無法離開三皇子府。
偏偏他是賢妃所出。
礙于賢妃身后的魏將軍府,墨宗平也只能被動接受。
“墨寒夜,北辰那樣信任你依賴你,難不成你還要對他下手?”
墨宗平顫聲問道。
“這就取決你的決定了。”
說罷,墨寒夜也不等墨宗平回答,也沒有多看他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走了沒幾步,墨寒夜突然又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日后你若是再敢對寧兒有什么想法,本王的手段,你一向是清楚的。”
說罷,墨寒夜轉身出了勤政殿。
見墨寒夜出來了,守在門外的陸公公,恭敬的目送他走遠,這才轉身進了勤政殿。迎面而來就是一堆奏折,陸公公連忙閃身避開,就已經聽到了墨宗平的咆哮。
“放肆!墨寒夜簡直放肆!”
墨宗平氣得捶足頓胸,不停咒罵,“這個混賬東西!居然敢威脅朕!朕今日不命人砍了他的頭,朕就會被氣死了!”
“這個病秧子,他體內的蠱毒怎么還沒有發作,怎么不毒死他!”
聽到這話,陸公公才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皇上,您莫不是忘記了,王爺體內的蠱毒,早就被盛小姐給解了!”
墨宗平一愣,怒火更加旺盛了。
“盛清寧!這個臭丫頭,居然如此不知好歹!朕如此看重她,她居然處處幫著墨寒夜忤逆朕的意思!”
墨宗平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這時,墨宗平的神色突然又變得極為古怪了,整個人也詭異的扭曲成了一團。剎那間臉上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子,那瘙癢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要抓狂了。
“皇上,皇上您可是這頑疾又發作了?”
見墨宗平變成這樣,陸公公忙上前攙扶著他,“柳院正給拿的藥膏,奴才給您擦一下吧!”
“不用!”
墨宗平氣喘吁吁的阻止了陸公公,一邊胡亂的抓撓著奇癢無比的紅疹子,一邊對陸公公吩咐道,“去,即刻去賢福宮,將賢妃給朕請來!”
眨眼家,墨宗平的臉就已經被抓破了皮。
原本密密麻麻的紅疹子,也像是在泛黃。
被抓破的地方,流出了惡心的膿血,看得陸公公心里一緊。
可墨宗平的眼中,卻滿是陰毒之色……